又把本宫叫做花瓶……余杨嘴角抽搐,胸脯剧烈起伏,冷哼道:“上次没把你揍过瘾?”
早该想到的,纪成这货据说在南地战场表现不错,还拿了个银河勋章,又是数据飞升的宗师级人物,帝国要派人去辅佐邵游那个混子二世祖,肯定少不了他。
余杨身份特殊,娘家势力庞大,所以平日必须尽量少涉及军务方面的事,更不能私底下结交军官,打探军事机密,所以她其实对于这次南下的具体人员,没有细问过。
反正就是当个代替皇帝老头督军的吉祥物……管那么多干什么?
“花瓶,你怎么混进我手底下来的?”纪成歪着头审视着她。
“谁在你手底下?”
余杨垮着脸,玉齿轻轻咬着唇,威胁道:“你再敢叫我花瓶,我就把你逐出舰队,这次南下的总负责人是谁?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个小小中郎将吧,小心我叫人收拾你!”
“花瓶。”纪成大摇大摆地看着她,“花瓶花瓶花瓶。”
上次的一箭之仇还没报,这次怎么都得找点场子回来。
同时纪成把手放在桌下,默默抚上等离子光罩的启动按钮,随时预备着干架。
你这个混蛋,亏我当初还来参加你的葬礼……余杨怒不可遏,嘴里的食物似乎也不香了,就像被欺负了的小学生一样撂下句狠话:
“你给我等着。”
她扭着臀,气鼓鼓地走了。
“这花瓶的身材是真不错。”纪成咬了一口肉,对旁边的黎臻说道。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余杨和姬茹月的气质有些类似,都有种出身高贵的雍容感。
但是姬茹月在这个基础上,更像是个不参与任何娱乐活动,不苟言笑,一心学习的学霸女。
而余杨就像是天天就想着泡吧混社会的女学渣。
如果放在纪成穿越前的时代,就肯定是个那种不好好学习,却喜欢抽烟喝酒打架的白富美。
“真是奇怪的花瓶。”纪成叼着筷子,再次评价道。
黎臻瞥了他一眼,暗戳戳地从他盘子里飞快夹走一根鸡腿,才开口道:
“长官又想瑟瑟了?”
“咱能不能别提这茬了……”
…………
十字行省,厉王府。
一座黑漆漆的井口,光影扭曲着。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纪成似乎又离开银冕了,这次应该短时间不会回来,不如再试探一次?”
丰海晴看了眼井口,深陷的眼窝里充满了疲惫和惊魂未定:“我实在是不敢再招惹纪成了……这个人越来越恐怖,进步的速度太快了,我怕就凭我们几个招惹不起,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有消息表明,这次他们前往考古的遗迹,是,是神族的遗迹。”
井口中突地窜出一张怪脸,张牙舞爪道:“你敢确定?”
“不敢确定,但是有五成以上把握。”
翻腾的怪影顿时僵住,那张怪脸也神情颇为慌乱:“难道是‘祂’在后面推动?‘祂’发现我们了?”
“我不知道……”
丰海晴枯黄的发梢微微颤抖,凝视着井口,久久不再说话。
“要通知组织上吗?”
“这个消息太重要,再去确认一番。”
“好……”
…………
嗡——
一扇舱门开启,余杨走进房间,看着摆满一桌的银盘餐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憋着股气,脱掉身上的火辣衣服,换了套锦绣宫裙。
又在一个遥控器上点了点。
“有人惹我生气了。”她怒道。
一个长发高束,相当英武的女子侍卫官凭空出现在房间内的光屏中,剑眉扬起:“谁惹怒了皇妃?”
余杨把宫裙的裙摆往上一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依旧把腿翘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中郎将纪成。”
她已经被纪成欺负太多次了。
一开始被姬茹月撺掇来试探他,纪成就污蔑她是花瓶,带资进组混露脸的。
这事过了也就算了,她觉得自己堂堂皇妃,不至于跟一个秩序之眼的小探员过不去。
可后来纪成竟然敢像拍小弟一样拍她,自己可是千金之躯!
好吧,即使这样,她看在纪成这幅皮囊长得还算不错,也就不计较了。
再后来,在秦指挥使的地盘,纪成又挑衅嘲讽她。
杨皇妃想着自己毕竟是没有露出真实身份的,很委屈的就忍了……本来那天听纪成讲课,还多了不少好感,结果今天遇上,又被欺负了!
简直欺负人上瘾了……
“皇妃,纪成大人怎么您了?”英武的女侍卫官抿了抿嘴。
“他欺负我,冒犯我。”杨皇妃只在通讯窗口中露出上半身,锦绣华丽的宫裙配上她的矜贵气质,即使五官有些不协调,依然显得相当高贵美丽。
而在通讯窗口看不见的位置,长裙的裙摆已经被她提到了腰部,翘着一双光溜溜的腿,一晃一晃的。
“那属下去和军方的人交涉一下,看能不能让纪成大人以后不再欺负您。”
就这?
杨皇妃柳眉一竖,道:“不能这么简单就算了,至少……至少把他弄过来给我当私教。”
女侍卫官有些尴尬,张了张嘴:“皇妃……您得注意身份,而且您也许误会了。”
“误会什么?”杨皇妃下巴一昂。
“纪成大人就是本次南下的总负责人,也是即将赴任的,辅佐邵游将军的人选。”
杨皇妃红唇微张,美目有些陷入呆滞。
“他……他不是才当上中郎将吗?怎么那么多将军不选,选他来辅佐邵游?”
“具体朝廷之事,属下也不清楚,总之这个情报是肯定没错的,连咱们现在这支舰队的最高控制权限,都在纪成大人手中。”
杨皇妃咽了咽口水,灰心丧气道:“那岂不是我还得看他脸色了?”
“那倒也是不至于,您毕竟是皇妃……”
“好了,我知道了,再见。”
…………
苏门国北部,寒武行星带。
一座恢弘的军事大营正在紧急建造。
工程指挥中心大会议室,下午七时分。
五百多平的无遮挡空间,显得空旷而安静,透过一整排巨大的落地窗,可以见到军事大营主作业区那繁忙的景象。
数十万台工程机械被操作人员驾驶控制着,队列整齐,运输着钢材、能晶,搭构着主体结构。
不过陈倩对此兴趣缺缺,她正对着镜子给自己涂抹着口红。
“算算日子,老板应该快到了,我得调整一下生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