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韫丽脸上的红晕,此时显得更加鲜艳了。
且这一抹红晕,一直满眼到了身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花朵气息正在嫣然释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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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一过,西北三道兵马事,大概就要安排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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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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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想来也不会一直安宁下去,某在想着,是不是该为你们在城中另寻一处安全屋?若是当真有事发生,某若是不在,你们也能躲藏起来……”
很明显,即便如今李亨都督三地,可谓是近些年大唐朝堂上最大的一次改变。
但如此同时,李林甫、安禄山这些人,必定会比往常更加的凶狠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做出让所有人都无法预料到的事情来。
本已羞涩的几乎就要夺门而逃的王韫丽,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高水寒的话,听到她的耳中,就好似她在凉州的时候,阿耶手下的那些官兵出征之前,对家里人交代后事一样。
语气、神色,如出一辙。
这让王韫丽不禁暂时的忘记了目下的羞涩难掩之事,终于是目光担忧的直视向高水寒。
“圣人就在宫中,长安会出事吗?”
高水寒轻笑着摇摇头:“永远不要相信敌人的品格会高尚到哪里去。”
说着话,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王韫丽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男人。
不由咬咬嘴唇,好似下定了决心一样提声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哪也不去!”
高水寒顿时一笑,手指轻轻的划过。
异样的感觉,直抵心田。
顿时就让王韫丽浑身难受。
原是忧心忡忡的她,不禁翻着白眼,却又娇媚无比的瞪着高水寒。
“寒哥儿,我们定亲了的……”
王韫丽几乎是用光了这辈子全部的勇气,将这句话说出了口,随后便重重的向后,砸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高水寒愣了一下,脸上渐渐露出柔然的笑容。
取来一旁的毛巾,轻轻的握着王韫丽的那双玉足浮出水面。
轻轻的擦去玉足上的丝丝连珠水滴。
一切,都显得分外轻柔。
忽的。
紧闭着双眼躺在床榻上的王韫丽,忽的一颤。
噌的一下,王韫丽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她忽的想起了先前在家中的时候,和阿姐两人躲在闺房之中,提及的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闺中私语。
他忍不住了吗?
一时间,无数的杂念浮现脑海,让王韫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她只觉得,自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苞。
外面那一层层的花骨朵儿,正在被轻轻的撕开,被封存在最里面的嫩黄即将暴露出来。
终于。
世界好似短暂的停滞了下来。
王韫丽眼前忽然一黑。
等到她缓缓睁开双眼,便看到高水寒那双明亮好看的眼睛,正在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
一阵凉风,钻过屋门夹缝,吹了进来,让王韫丽浑身肌肤起了一层疙瘩。
“不要……”
“阿娘说过,成亲前不能……”
那股陌生,却又让人能清晰明了的气息,正在两人之间回荡着,让王韫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才说出了拒绝的话来。
只是。
王韫丽见高水寒好似被天上的仙人施了定身术一样,近在迟尺的罩住自己,没有离开的意思。
“别,等等……”
???
高水寒两眼发指,心中却是大为震惊。
很难相信,王韫秀到底教了王韫丽多少东西。
同时,他又不禁佩服起那位元公辅起来。
公辅兄当真是福分不浅啊!
……
“不许再想了!”
等着目光呆滞的高水寒,王韫丽眉眼妩媚,娇嗔着。
而她也自然而然的裹着被褥,从高水寒的胸前越过,从一旁拿起一张先前侍女们送来的干净毛巾。
看着还在发呆的高水寒。
王韫丽不禁嗤嗤的笑了起来。
一边笑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擦着是脸颊、嘴唇。
将脸上的汗水擦去。
噌的一下,高水寒坐了起来,目光定定的看着王韫丽。
突然这么一下,吓得王韫丽以为他是又来了。
高水寒却是沉声开口:“明日某就去找伯父,将你娶回家!”
“寒哥儿……”王韫丽歪着头,注视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你在想什么呢?三聘六书,这些都是少不了的。不要急……丽儿总是会成高家妇的……”
刚一说完话,王韫丽眉头被唰的一下紧皱成团。
然后就是连连发出惊呼声,卷着被褥,不断的躲闪着扑过来的高水寒。
一时间,闺阁中凌乱纷杂,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