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玄机
尤兰达扑在我的怀里,眼泪决堤一般不停流下,嚎啕起来。我握住尤兰达的肩膀,手在尤兰达的后背轻轻拍着,不发一语。
过了一会,尤兰达不再哭泣,推开我的怀抱,坐了起来。看着我胸口上的衣服都被湿透,尤兰达俏皮一笑:“将军,你的胸膛好小啊,一点都不像男子汉。”
我拍拍她的脑袋,不置可否,然后站起身子来。“尤兰达,下午我看好你,你会成为我商队唯一的毋庸置疑的队长。”
尤兰达微笑,“当然,你的手下们都是些死心眼,想让他们赚钱,还没走出几步就把本钱赔光了。”
我坏笑,“所以,你一定要赢过他们啊。”
尤兰达不再说话,站起身子来,金色的长发波浪一样滑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个爽朗的尤兰达回来了。
我放心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尤兰达的帐篷。
很快,约定的时间就到了,尤兰达和诸位将军们推选出来的候选人集结在我帐前。处于公平考虑,这次比赛的题目将由海恩来定。我站在尤兰达身边,拍拍尤兰达,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了我对她的信任,这也是我唯一能给尤兰达的帮助了。
尤兰达报以微笑,信心十足。
海恩很快决定了比赛的题目。将战场上缴获的战甲拿了出来,放在地上,高声说道:“这些是我们缴获的帝**战甲,我们这次比赛就是把这些战甲卖给克纳斯的人民,率先卖出者胜利。军中一切人员不得离营,不得私自购买,一副盔甲十五个铜板。现在比赛开始。”
随着海恩说完,几个人纷纷捡起地上的盔甲,走出驻军地向克纳斯走去。唯有尤兰达,抱着那副铠甲不知道想些什么,我有些着急,想要过去说些什么,海恩从旁边阻止了我。我干着急,却只能看着,尤兰达想了一会,也抱着铠甲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在营帐前踱来踱去,克纳斯的人民是出了名的贫穷,加上战场的侵袭,谁家也拿不出钱来购买一副谁也用不上的铠甲。村里只有一家首富,似乎才有这个能力,说是首富,也不过家里多些银钱。
围观的士兵们越来越少,似乎都有些厌倦的回了营帐。我依旧在营帐前来回走动,不是看下驻军营门口。太阳渐渐下滑,天色也越来越黑,知道即将夕阳西下的时候,尤兰达率先回来了。我欢呼起来,营帐里的士兵们看到率先回来的是尤兰达都十分的惊讶,但在也没多说什么。
而站在我后面的几个营长也无话可说,尤兰达商队队长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我拉着尤兰达走进我的中军帐,兴奋地询问起来,看着我兴奋的样子,尤兰达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诧异,为什么一向爽朗的尤兰达会突然扭捏起来呢?该不会是这丫头自己把盔甲买了吧?这可是违背规则的,如果让那些营长们知道,非要跟我闹起来不成。
“大人,”尤兰达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讷讷的,我心中一紧,该不会真的像我想的那样吧。“我把盔甲卖给了村子里的一个孤儿,他用最后的十五个铜板买下了那副盔甲。”
我的心头一冷,虽然尤兰达并没有作弊,但是她却用一副对那个孤儿没用的盔甲换取了可能是孤儿最后希望的铜币。我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尤兰达有些愧疚的脸。然后我站起身子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尤兰达一个耳光,尤兰达跌坐在地:“你太让我失望了,尤兰达。即使你输掉了这场比试,我也要想办法替你组织一支商队,可你为什么要夺走那个孤儿最后的希望。”
尤兰达讷讷的看着我,张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捂住自己被打的肿起来的脸蛋低头不语。
此时却有一个毛头小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盔甲冲了进来,将我撞倒在地,骑在我的身上左右开弓,嘴里不停地喊着:“你个坏人,不准欺负姐姐。”
我奋力抵挡,虽然我要比那个小子大出几岁,却也难以在红了眼的毛头小子身下抵挡。不一会,漏在面具外面的脸上就挨了几下。外面的亲卫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两个士兵抓住那个小子的手,将他从我身上拽了下去。
我直起身子来,吐掉嘴里的血水,一颗牙齿豁然混在其中。而那个被制服的小子依然扑腾不已,像是一个红了眼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压制向我扑过来。我仔细的打量着他,一个肮脏的小孩,脸上的伤口不停地流着血,估计是在制服他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身上的那身盔甲破破烂烂的,但更重要的是,那副盔甲极为不合身,穿在他身上不如说是套在他身上。
尤兰达看到那个小孩被两个士兵抓住,疯了一样铺了过去,将两名士兵推开,将那个孩子抱在怀里,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乞求,“大人,求你放过他吧,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扶了扶我那张被打歪的面具,蹲在尤兰达身边。尤兰达把孩子抱得更紧,那个孩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身子有些瑟瑟发抖,眼神却依然充斥着仇恨。
“小子,你是谁?”我不管尤兰达的乞求,而是开口询问尤兰达怀里的孩子。
呸的一声,小孩子从尤兰达的怀里吐了一口口水,干脆利落的吐在我的面具上。
尤兰达吓坏了,把孩子的脸埋在自己怀里。“大人,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我无奈的擦去面具上的口水,转身问尤兰达“他是谁?”
尤兰达有些迟疑,还是缓缓开口到,“他就是那个买我盔甲的孤儿。”
看着被尤兰达紧紧抱着的孩子,我有些难过,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剩下他一个人了么?他是怎么度过那些寒冷的日子的,是不是因为别人的冷眼,才会让他成为这般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