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状
可是时间不等人,帝**们虽然没有在往前一步,但看他们的身后不停地抛出石块木头,我就明白,他们正在两头挖着通道,时间一长,帝**士兵们就能从里面跑出来了。显然士兵们也都明白了现在的境况,一阵一阵的骚动起来。
看来现在只能肉搏战了,趁现在我们人数要比他们多,再等下去恐怕就连肉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环顾四周的士兵们,“兄弟们,帝**现在在干什么,想必也不用我再说了。再等下去,恐怕什么都完了。”
士兵们惶恐的看着我,似乎也对现在的情形感到了无比的恐惧。我看着他们年轻稚嫩的脸庞,忍住惊慌,假装镇定的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给他们时间,我们冲上去,将这群帝国的走狗们消灭干净。”
士兵们都畏畏缩缩的,没人响应。
无奈间,我抄起地上的一把军刀,扛着不知道谁仍在地上的盾牌翻出了战壕。立马就有几枚弓箭射了过来,没有受过太多的训练的我只能将盾牌挡在身前,听着叮叮当当的铁器撞击木盾的声响,我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个时候如果盾牌被弓箭射穿,恐怕是必死无疑了吧。
我强忍住恐惧,双腿虽然颤抖不停,但我依然鼓着勇气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着。不知道士兵们喊了些什么,有几个士兵扛着盾牌从战壕走了出来,然后又有几个长弓手走了出来。在盾牌的缝隙之间不停地往对面射箭。然后士兵们几乎都从战壕里面走了出来,仅有几个士兵和些许伤兵依然留在战壕里。
我感激的看着他们,恐怕他们的心里跟我一样的畏惧吧。士官长们开始自顾自的下令:“刀盾手上前,弓箭手居中射击,长矛手居后。三步一停。”
我看了看手上的刀盾,自觉地站在了第一排,虽然有数个士兵示意我向后,但我都坚决的拒绝了。我学着身边的人搞搞举起盾牌,露出一点点缝隙,好给长弓手们射击。我们三步一停,然后继续三步一停。弓箭射击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我感觉我得盾牌都快握不住了,不停地像是有个人用木棍敲打我得盾牌一般。身边铁羽箭破风的声音连绵不断,同样伴随着有人受伤哀嚎的声音。
很快,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的十分接近,甚至可以看到对面帝**士兵们面上的恐惧,我微微一松口气,原来帝**的士兵们同样在害怕,并不是只有我们才会感到害怕。
贴身的距离让弓箭已经失去了意义,长弓手们将自己的长弓背在身后,从腰间抽出了军刀,随时等待着近身作战的到来。
随着帝**的一声怒吼,刚才还聚集成一片的帝**士兵们像是铺面而来的沙子一般,泼在了我们的防御线上,刀盾手们用盾牌去挡敌人的铁剑,长矛手们从后面看也不看的穿刺着,长弓手们从缝隙中也不停的刺出手中的长刀。
鲜血汇聚成了一条溪流,弯弯曲曲的顺着地势往下流。我忍耐住恶心的感觉,麻木的挥舞着手上的盾牌和军刀,锋利的军刀划过敌人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脸,温热的血液流淌在我的脸上。我胃里一阵翻滚,却被两面的士兵们紧紧地加在一起,连弯腰的余地都没有。
我和一个帝**士兵们几乎是面贴面,他脸上的恐惧清晰无比,我想我的脸上也是吧。透过他明亮的眼眸,我能看到我那古朴的面具上面血迹斑斑,一滴一滴的顺着面具往下低落,我青色的军袍上面沾满了鲜血。
我不敢闭眼,强行将眼睛睁着大大的,长弓手的军刀从我的耳侧刺出,刺向了那个帝**士兵,他无助的想要躲闪,却被自己的人顶的紧紧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军刀刺进了自己的脖子。他捂住脖子,无力的想要将那个血洞按住,却徒劳无功,鲜血顺着他的脖子一股一股的留下。
我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只是那股腥腻的味道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尖。我呕吐起来,却弯不了身。那个可怜的帝**士兵至死都没有倒下,被我们两面的人固定在了一起,就那样摇晃着,趴在了我的盾牌上缓缓地失去了呼吸。
向他这样的士兵们数不胜数,但或许他是他家里唯一的希望了吧。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这样默默地,没人知道的死在了这里。我不忍心再看他,只是更加麻木的将盾牌高举,挡开帝**士兵们砍来的刀剑。
战斗就这样激战了数个小时,帝**士兵们被亲卫军们围困在了一个死角,难以逃脱。只能做殊死的抵抗,但毫无意义,他们三四十个人,一个有一个的被刀剑砍翻在地,挣扎着哀嚎着慢慢死去。而被围困在火海的帝**士兵们也不停的哀嚎着,光听声音就能知道他们在烈火的炙烤下是如何惨痛的慢慢死去。
等战争结束的那个瞬间,我丢开手上的兵器,插满了羽箭的盾牌被帝**士兵们砍得斑驳不已,铁质的军刀却明亮的躺在地上。我趴在地上,干呕起来,无论经历多少次战场,我都忍受不了一点点的血腥。
亲卫军的士兵们大多也虚脱的或坐或躺,慢慢修整着体力,伴随着他们的是墙里面帝**士兵们无助的哀嚎。我捂住耳朵,不想去听,但哪个声音穿透了我的耳朵,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
我明明知道现在挖开那堵墙壁能救出无数的生命,但理智却不允许我这么做,里面的都是帝**,是要来杀我们的,如果我们不杀他们,他们还会杀我们。我恨自己的懦弱和那些小心肠,却终究没有让人挖开那堵围墙。我发狂一般的往远处跑,远处一定听不见,远处一定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