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程锦和杨思觅走进葛阅的办公室。
葛阅打量着他们：“你们看起来还不错。”
“嗯。失踪的那两人的资料呢？”程锦问。
“怎么这么积极？”葛阅扔给他一个资料夹，“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喜欢案子。”
程锦道：“谁会喜欢看到不幸？”
他是喜欢破案的，但这只是其次，主要是他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很难受, 就像被困在洪水中央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平线越涨越高。
既然无法可想，不如找点其他事来做。
程锦拉杨思觅坐下, 葛阅就这么看着他们把室内仅有的两把椅子给霸占了，算了, 今时不同于往日, 让他一次吧。
葛阅摇摇头, 自己上隔壁搬椅子去了。
两个失踪者中的一个叫张军, 33岁，外来务工人员，学历不高，从事过的工作都是体力劳动，几年前，他因生活窘迫尝试了一下乞讨这份职业，结果发现收入颇丰, 从此他便以此为正职。
去年, 他用讨来的钱在老家盖了栋房子, 惹得亲戚们都艳羡不已。前一阵, 几个穷亲戚也想干这行, 便来城里向他学技术。昨天来公安局报案的便是这几个亲戚。
亲戚们最后一次见到张军是在一周前的早上, 当时他们各自前往固定地点上班，晚上，张军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回家，亲戚们连夜去找他，结果找遍了他常去的地方，仍没找到，他们便寄希望于他是临时有急事去了哪里，但两天后他仍然没有出现，亲戚们便来公安局报案了。
另一个失踪者叫罗明乾，31岁，以在地铁站拉二胡为生，但最近是严打期，地铁站不让他拉了，他就转移到地铁站附近的一个天桥下，到新地点工作两天后，他失踪了，来公安局报案的是他妹妹。
程锦问葛阅：“这两个失踪者的亲戚你们都查过了？”
葛阅道：“查过了，似乎没什么嫌疑。”
程锦有些无奈，若是叶子他们这么说话，他会训他们：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但现在这么说的是葛阅，情况便不同了，他耐心地问：“怎么说？”
“除了报案人，他们在这里没什么亲戚。报案人要是有嫌疑，那又何必来报案？张军和两个亲戚一起住，那两人一直在外面讨钱，从时间来说，他们和张军的失踪无关。罗明乾除了妹妹外没有其他亲戚，他妹妹和他关系不好，并且他妹妹没有工作，失业在家，也就是说时间上她很自由，但我觉得她很难让她哥哥失踪，不管是杀人藏尸还是其他。”
杨思觅道：“杀人并不难，特别是激情杀人，普通人失去理智后很容易做到，但谋划让人失踪则不同，而要让人从公共场合失踪更加困难，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葛阅顺着问：“谁能做到？”
杨思觅看了他一眼：“有一定智商的人。”
葛阅有点郁闷，杨思觅特地看他一眼，是在暗示他智商不行？
程锦道：“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失踪。葛阅，他们经常出现的地方有没有摄像头？”
葛阅道：“有，视频文件太多，我们这边正在看，到目前为此还没发现异常。”
程锦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
“今天也不早了，明天我叫人来帮你们看录像。”
葛阅笑道：“说不定今晚我们就搞定了。”
杨思觅道：“希望运气站在你们那边。”
——没有智商可以依靠，只能期待运气了。
程锦失笑，不赞同地捏了捏杨思觅的手。
葛阅怀疑地看着他们俩。
等到下午六点，案子依旧没有进展，程锦和杨思觅便打算先撤了。
葛阅也看烦了他们，但嘴上还在客气：“不留下来吃晚饭？”
程锦笑道：“今天就不重温这里盒饭的味道了，我们回家吃，你要不要一起？”
葛阅看了眼杨思觅，识趣地道：“不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杨思觅道：“记住你刚说的话。”
……怎么这么不友好？葛阅看向程锦，“我得罪过他？”
程锦微笑，很拗口地说：“你知道我不知道。”
葛阅自言自语：“除了偶尔在不恰当的时间给你打电话外，我好像没做过有损他利益的事……”
程锦拉着杨思觅出门，朝葛阅挥了挥手：“走了。”
“晚上别打电话来。”杨思觅头也不回地说。
“……”
第二天一早，程锦打电话给葛阅，询问失踪案的进度，得到的回复是没有变化。程锦便叫游铎和小安来公安局帮忙。
“看录像？我可拿手了！”小安挺兴奋。
等她和游铎到公安局后，看到要看的录像视频有多少后，才焉了：“好多啊。”
有三个月的量，而且是双份的，罗明乾和张军一人一份。
游铎和小安开了六台电脑一起看，葛阅看愣了，这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啊。
两人用快播方式从最新的视频开始看，看到三周前的带子时，游铎突然一震：“老大！”
坐在不远处的程锦一惊，靠着他的杨思觅也动了动，他们俩本来也在帮忙看录像，但那些快速闪动的视频多盯几秒就会发困，小安也不例外，只有游铎，仿佛没感觉一样，一人盯着六个显示屏似乎还有余力。
程锦和杨思觅走到游铎身旁：“怎么了？”
小安也精神一震：“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