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坐在船舱里,他紧紧握住了我不断冒着冷汗的手,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看着于菲菲手里的箱子,面部僵硬的冲曲意挥手道,“没,没什么,可能是太久没有坐船,有点晕吧……”
我伸手拂了一下双颊,果然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看着那么多条生命在自己面前即将死去,我确实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那个,我先回去躺一会,到地儿前半小时把我叫起来哈。”
“我送你进去。”曲意起身正要扶着脚步有些不稳的我。
“不,不用,我躺会就好,你们先把线路吃透吧。”我扶着墙,艰涩的冲他挤出一抹微笑幸好卧室就在隔壁,更有幸的是隔壁的隔壁,就是于菲菲的房间……
太久没有回到岛上,对于上面的重重威胁,大家感到陌生之余还会产生一丝恐慌,所以把线路从头到脚的温习一下,是必不可少的功课。
正在大家都在为应对未知的危险出谋划策时,于菲菲突然提着箱子悄悄离开了,转身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只有周勇猛一个人注意到有人离开了,但看到是于菲菲后,他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单纯的认为她也是和貂蝉一样晕船回去歇息了呢。
而,对于她手里的那只箱子,周勇猛脑海中仅仅闪过几秒钟的疑问,便被于菲菲撩人的话语打断了。
躺在穿上的我有种被抛尸大海的错觉了不过看着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即将变成这海上的孤魂野鬼,心中的愧疚感,足以让我自觉承受上帝的洗礼了。
于菲菲拉着箱子走到甲板上,在夹板四周下了圈禁,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看不到她在干什么,当然那些被她暂时放出来透气的孩子们也没有办法选择跳船结束自己的生命。
幸好夹板是加长版,足够容纳这九十八个孩子。
好在于菲菲良心发现,还没有人窒息,不过那一张张苍白的小脸在告知着于菲菲这些稚嫩的孩子经不起她这样的折腾。
确保夹板完全与外界隔绝后,她便出了圈禁,让那些孩子好好的换换气,缓缓神,想着能够发挥丹药的最佳效果,还是留活口的我。
她拍拍手,把箱子藏回房间,装模作样的和曲意他们讨论方案去了。
冒着金星的脑袋不断向我灌输着警觉的思想,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那些孩子肯定是被于菲菲关在那个诡异的行李箱里面了。
知道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会让老天爷逮住的,我便好好的祈祷了一番才鼓起勇气推门进去,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除了那只已经打开的箱子外,什么都没有。
不对啊,箱子被人打开了,那么,孩子呢,这是一个尴尬的问题。
听着有动静,我赶快退了出来,扶额继续装作头晕目眩的样子。
“行了,看来世界也欠你一座小金人,可别装了。”张明悠悠的走了过来。
看着他有些严肃的表情,想必已经知道我刚刚看到的内容了吧……孩子们,不见了。
就在我们俩打算再次进去于菲菲的房间勘察一番时,突然嗅到了空气中传来了她身上特有的味道……戾气。
“嘘,拿着。”只见张明从手心抽出两道黄符,急急忙忙的塞到我手上,我一抬头,却发现他不见了。
“貂蝉,我在这……”
听到他的声音我马上会意,原来是隐身符啊。
于菲菲进来后,左右看了一番,确保没有人后便拉着箱子径直去了夹板上。
我和张明则是大摇大摆的跟在她身后做着鬼脸,看她要搞什么名堂。
我去,她,她是来这海上晒孩子的?
稍微恢复了些意识的孩子们看到她进来后立马嚎啕大哭起来,让他们恐惧的除了于菲菲那张僵尸脸,还有她手里拖着的箱子。
想必她应该是很讨厌孩子的哭声吧,长鞭一挥,那些孩子便定格在最后一个瞬间了,而且最后又缩成了人偶的模样。
有些狰狞的面孔让我把头埋在张明背后,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只有两行热泪无力的挂在两颊。
张明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大场面,想必这种规模的人口大迁移,肯定为他空白的人生点下了一片不小的痕迹。
看我有些失落,他闭上了惊讶的嘴巴,拍拍我的肩膀以表同情,“貂蝉,这些孩子,他们一定会活蹦乱跳的回到家中的,相信我……”
第一次听他如此正义的声音,我激动的更是控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把孩子们打包完毕的于菲菲长舒了一口气,解了圈禁,吃力的拖着箱子,她试图让他们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但当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仍旧没有把他们抬上台阶时,最后选择直接拉进了卧室。
仍然沉浸在悲伤之中不能自拔的我被张明欣喜的推了一下肩膀,“貂蝉,快,她走了。”
由于船上条件有限,于菲菲没有把那扇坏掉的们锁上,只是虚掩着,而且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大厅,如果自己在众人面前消失太久,未免会引起怀疑的。
看着她轻轻把舱门关上后,我把手里的隐身符塞回张明手里,去想办法把孩子们救出来。
可是……面朝大海,就算把他们救出来,又能送去哪里呢!
我摇摇头,轻叹了一声,一张苦瓜脸看向张明。
“怎么了,对我的隐身符不够满意?”
说着他悠悠的拿出手里那只豌豆般大的箱子,一眨眼的工夫,便长成了和于菲菲手里的那个一般大。
对于突然长大的箱子我惊讶的合不上嘴巴,打算拍手叫好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张明的用意。
“你是说,给她来个狸猫换太子?”
我在心底忍不住为自己的智商傲娇了一下。
“嗯,小路啊,最近跟着大哥我混,着实长进了不少啊!”
我默默塞给他一个白眼,本姑娘从小就聪颖好学好吗!
趁着于菲菲现在正在外边被周勇猛油腻的缠着不放手,我们往那只空箱子里胡乱的塞着东西,尽量不改变它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