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有个人陪着你
既然是桑念初先捅破这层窗户纸,戚擎苍索性把所有的话都一股脑倾倒出来。这样残忍的说出事实真的让桑念初觉得很不堪,她没想到他娶她竟然是为了堵他父母的嘴,失落夹杂着被愚弄的愤怒填满她的胸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着嘴唇盯着他,绝望地说:“我以为你是想对我负责,我以为你是因为想让我再回到何嘉佑身边、补偿我才帮我。”
“随你怎么理解。”戚擎苍随口丢下一句。他最讨厌看到女人哭,尤其是不爱的女人动不动就流泪,这令他烦躁到极点。
穿上外套,他拿着那叠资料开车离开。本来他是想告诉她自己要出差一周的消息的,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在乎。
况且自己明明想关心她一下,却被她搞得心情嫉妒不愉快,他可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了。愚蠢的女人,本来还觉得自己欠她的,此刻他只觉得厌烦。
“喂,宝贝儿你在哪呢?”戚擎苍打电话给佩慈,听到她猫咪般慵懒的声音,心情顿时好多了。
“正在午休,都怪你喊醒我。”佩慈嗔怪道,“怎么,这会你不是应该和你的新婚妻子在一起吗?”
“别提她,我去接你好了。我要出差一周,想不想和我一起?”
“真的好爱你呢!我太开心了!”一听说要顺便带自己去购物出游,佩慈立刻开心地跳下床来。她就是喜欢戚擎苍给她金卡的样子,她就是喜欢戚擎苍对她说“喜欢什么就买下来”,她就是喜欢戚擎苍的大方和专情,这样的金主真是天下难找。
戚擎苍一走,两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桑念初白天在家一个人收拾屋子、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看书、一个人摆弄花草、一个人吃饭。没有交通工具,这里又远离市中心的喧嚣,她索性就不再出门。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真的寂寥难耐了。房子太大,灯一灭整栋楼就变得影影绰绰十分恐怖,她必须蜷紧身子躲在自己的小屋内才能稍微安心一些。偶尔会刮风,窗外的枝叶张牙舞爪像要吃人的怪物,念初就躲进被子里,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以便能安然入梦。
戚擎苍到底哪里去了?
桑念初很是生气,最起码他们也算是结婚了,他不爱自己也就算了,可好歹应该像一对正常的夫妻不是吗?他这样一消失好几天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想到漫长三年时间都会这么过去,她心里不由涌上一阵苦涩。
这样一个人的日子一直捱到第三天,突然,清晨的时候门铃响了。桑念初正在做早餐,听到有人在门口,忙放下铲子欢快地小跑去开门:“你回来――”
“了”字被硬生生咽回口中,来人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戚擎苍,而是裴傲南。他手拎着一提精致果篮站在门口,招牌笑容挂在脸上,对着她说:“嗨!”
“是你啊。”桑念初不免失望,躲开身子让他进来,“我正在做早餐,你随便坐好了。”
“怎么脸上表情突然就阴下来了,是因为我不是他?”裴傲南觉得好笑。随手将东西放在桌子茶几上,他摸摸肚子故作可爱说,“我还没吃早饭,但我的确不是来蹭饭的。”
“那――一起来吃。”桑念初在厨房喊了一声。
裴傲南环视着新房的装修,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到处都透着居家女人的气息,明快的色彩令他不由自主便会心弛神荡,身心放松。
“你这样一个人吃早餐多久了?”他突然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桑念初被吓了一跳,正专心致志煎蛋的她惊叫一声,差点把手里的锅子扔掉:“你干嘛突然冒出来,吓死我了。”
“不够专心啊,在为什么事分心?我猜猜――是在诧异我这位不速之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算是吧。”桑念初尴尬地笑笑,将煎得恰到好处的蛋盛进盘子里,不多不少,正好两个。
“恩……我知道戚擎苍不在家,所以你放心,这次我是专程来看你的。”裴傲南略想了一下便**裸地说,一面偷偷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念初的脸不自觉红了一下,他就觉得颇为开心。
“请坐吧。我自己在家,所以就随便做了早餐,没什么好东西,你不要介意。”
“煎蛋、熏肠、切片面包、蔬菜、米粥、清炒豆芽……”裴傲南清点着桌上的食物,愉悦地说,“比我妈准备的食物丰盛多了,我妈只会每天早上都让我吃油条豆浆,所以以后戚擎苍不在的日子里,我就到你这来避难。”
“以后戚擎苍不在的日子里,我就到你这来避难。”
“别啊。”桑念初不安道,“你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让他撞见了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难道没有什么关系吗?你曾经一整夜都跟我在一起呢!”裴傲南坏笑着说。
“真是的,那怎么能算!”桑念初拉下脸来催促道,“吃你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不能在这里久留。”
“为什么?反正戚擎苍那个家伙出差一周,带着他的小情人去沿海城市了。”裴傲南大喇喇地脱口而出,却好半天都没听到桑念初的回应。一抬头,发现她正呆呆坐在桌边盯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才发觉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呼,味道很不错,你不要吃点吗,还是我的脸很好看?”他急着岔开话题,难得挑了个拙劣的冷笑话。
“他都没有告诉我呢,为什么这件事情你会知道?”
“我们有生意往来,这次他出差就是谈关于我的公司在彼市的地产开发一事,这种政界的博弈还是他出面比较好。”裴傲南如实回答,继而小心翼翼地问,“你很在乎他告不告诉你?”
“我好歹也是他妻子,就算只是挂名的,他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说一声!”
“想什么呢。戚擎苍除了佩慈之外不可能会照顾到任何一个女人的情绪,所以你别指望他会很快把你放在眼里,更别提你随时随地以妻子的名义要求他,他才不吃这一套!”
觉察到桑念初越发在乎结婚这件事,裴傲南不知怎的胸口就突然像塞了多棉花似的难受,不把这些残酷的话都吐出来就觉得不爽。他是油嘴滑舌是会哄女人开心,然而他不想看桑念初像个傻子似的执着于这些没人在乎的东西,等她发现她永远也得不到的时候,她会疯掉。
“那……那我怎么办?”桑念初突然变得六神无主,眼泪也在眼眶中不停打转转。她以为她自己能承受,可当有个知情人残酷说出这份现实的时候,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今后的三年,我怎么度过?我每天都要这样吗?”
“三年?你跟她的婚期只有三年?你们――”裴傲南惊讶极了。
“不,我只是随便说一个时间……你,你别多想!”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桑念初蓦地咬紧嘴唇,怎么不小心就把这种事情给说出来了。
裴傲南若有所思看着桑念初红一阵白一阵的脸,看来事情真的如他刚才所说,他们的婚期只有三年。顾不上高兴三年后他就有争取到她的机会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约定。
“喂,想不想有人陪着你?”裴傲南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出来。
“恩?”桑念初无意识地点点头,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摇摇头回绝――戚擎苍那条疯狗,要是让他知道,他一定会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