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你1
于是他放松心情,将她搂进自己怀中,细致的、轻若鸿毛般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鼻尖上、锁骨上,他吻着她,手还在她的小腹上摩挲着,那里他们的孩子还在,他能感受到他顽强的小生命,那会是个可爱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他将来一定会受到上天的庇佑的。
而她呢?
他的小女人此刻已是忘了之前的苦痛般,睡得格外香甜,小手还有一下无一下抚着他胸膛,不知道是在寻求他的安慰还是在寻求他给的刺激――
等等,她不是睡着了吗?
“你醒着。”戚擎苍立刻佯装生气地低吼了一声,桑念初马上睁开眼睛,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咳,露馅了。
她早就醒了,在他抱她上床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怕他也跟着不睡觉,便一直辛苦地装睡,以为这样他可以早点休息。不料过了这么久,她装都装的好辛苦了,他却还精神着。
“你也是。”念初伸出手指,在他眉眼上轻轻描绘着,她爱极了这副面孔,此刻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感慨,她更是难以入眠。
“在想什么呢?”他将自己的臂弯伸出来,让小女人枕在上面,她的手圈着他的腰,紧紧靠在他胸前。
“想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再冲动了。”
她眼圈又红了,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在哭,所以她贝齿紧紧咬着唇,拼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
“没关系,你一定要吃一次亏才会乖乖听我的话,现在你知道了,不听老公的话是不对的。”
“恩。”她点点头,在他怀里拱一拱。
他真好,认识他的时候她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好。她只记得那时的他冷若冰霜,连句话都懒得跟她多说,他们本是两个不会有交集的人,若不是何嘉佑当时的误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识他,这辈子终将错过。
所以,缘分真的是一件神奇妙的事情,不是吗?
“擎苍,我们复婚好不好?”她有意无意在他胸前的小红豆上画着圈圈,施者无心,守者却忍得很艰难。
“为什么?”他一面要忍着下体逐渐肿胀,一面却还要回答她的话,他好辛苦……
“想嫁给你,名正言顺做你的妻子,叫你老公。”
那句“老公”说得他心里一软,身子不禁猛地紧绷起来,大手不自觉攀上她的身子,细细爱抚着,却又不得不克制着不能冲动。
“你很紧张?”桑念初诧异地问。她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他忽然整个身子都一震,吓了她一跳。
“你在挑逗我,我当然紧张。”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略一沉吟便有些无奈地回绝,“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复婚。”
“为什么?”桑念初睁大眼睛,他不愿意自己嫁给他吗?
“我的病还没好,我的眼睛还看不到。这时候娶你我会遗憾的,我必须要亲自看着穿婚纱的你嫁给我,这样我才能安心。”
他是怕别人在婚礼上又制造麻烦罢了,那么多咄咄逼人的目光,那么多如饥似渴的魔爪,他一个盲人怎么好保护自己的小妻子不被别人夺了去,不成,绝不能让她选在这时候嫁给他。
更何况,他怕自己万一会死,她两度结婚一次离婚一次丧偶,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他得替他的小女人考虑好后路,绝不能做错一步决定。
“你好没劲。”桑念初嘟囔着,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他。真讨厌,他居然拒绝了呢,她鼓起好大勇气才跟他说,他居然回绝,她不要他了!
“没劲?”戚擎苍错愕,他伸手一抓扑了个空,桑念初已经挪到床边去了,离他远远的,跟他赌着气。
他真的很“没劲”?那他要不要给她看看自己“有劲”是什么样子?
他忽然将身子挪了过去,火热的望抵在她的纤腰后面,腰肢向前一送。
“啊――好痛!”桑念初尖叫一声,他干嘛要搞突然袭击,痛死她算了!
“还觉得我很没劲吗?”他邪肆一笑,一手将她圈入自己怀中,唇在她身上隔着睡衣画圈圈。
“不……不敢了。”桑念初小手抵着他,拜托,他怎么可以这样,他都不累不用睡觉的吗?
“很晚了,快睡了。”她催促着,想蒙混过关。
“那可不行,刚刚给你机会你不睡,现在你也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一下我有多‘有劲’了。”
他忽然单手一扯,便将她的睡裙从身上退了下来,露出她光洁的身子,他欺身覆了上去。
“不……等下!”席璎拼命挣脱着,“何先生,我相信您一定还有别的条件可以让我选!”
“别的条件?”
何嘉佑皱眉思考,像是这要求让他十分为难,而因他这犹豫之举,裴傲南和席璎也都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盯着他。
“有一个,不过怕是很难,尤其是对于当事人来说。”何嘉佑笑笑,抬手指一指身边的裴傲南,“我的伟伟很孤单,如果你愿意讲个笑话把他逗乐,那我就把那卷录影带给你。”
“什么?”裴傲南和席璎皆是一愣,他们都知道何嘉佑口中的“伟伟”一定是那只小鬼的称呼。
给一只小鬼讲笑话吗?
这谈何容易!别提讲笑话了,就连沟通都无法得到回应吧?更何况这屋子到处都透着一股邪气,他们若是试图同何嘉佑的小鬼对话,还不一定会招惹什么祸端上身呢。
裴傲南笑笑,仿佛是在嘲讽这提议有多天马行空,他盯着何嘉佑说:“何先生是在说笑吧?”
岂料何嘉佑竟然摇了摇头,悠哉地指着一旁的空躺椅说:“他听得到。”
席璎拼命睁大了眼睛,她想好好看看那小鬼究竟长什么样子,她觉得何嘉佑这么说那他们也一定应该是可以看到的啊,可是徒劳无功,那鬼气森森的身影一定是和空气一样无色无味透明,不然怎么没有人感受到他的存在呢?
“我不信。”裴傲南抬腿便走,拉上一旁还在发呆的席璎。
何嘉佑却丝毫没有要送客的意思,他仿佛是笃定了裴傲南还会再回来,只是坐在躺椅上,悠然自得地眯起眼睛说:“信一次又何妨?你不尝试是你的损失,而你尝试了,有可能就成功了。”
裴傲南再度定住脚步,他的话对他有致命吸引力,他简直太想摆脱薇安了,而那卷录影带无疑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有了它他就有威胁薇安和裘副市长的资本,他就可以证明这场婚姻完全是一场无稽之谈。
可是――真的要让他放弃信仰相信本不存在的东西吗?他自诩无神论者,要他轻易推翻自己的信仰,这又谈何容易?
席璎看得出裴傲南的挣扎,她想帮他,于是她鼓起勇气对何嘉佑说:“何先生,让我来可以吗?”
“不行,我已经说了是裴傲南,那一定要是他。”
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裴傲南反复在心里默念,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权当讲给空气听,就当自己是傻瓜一次,没什么损失吧?
想到这儿,裴傲南蓦地转过身来,对着何嘉佑说:“好,我答应你,但我要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