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的女人
凌芷歪头伸手指了指楚睿竹的胳膊,偷笑着用楚睿辰足以听到的‘悄声’道:“谁说三哥在乎了吗?”
“你们两个真是不可理喻。”楚睿辰甩袖走到旁侧,身边顿时围上几个兄弟与他‘话家常’,他虽嘴上应和着,可眼睛却一刻也没有从苏瑾与那个男人身上离开过,她居然主动找别的男人搭话,该死的女人。
苏瑾走到夏律锡身边,对他点点头,与他并肩倚靠在那根金丝楠木柱子上,看着这热闹的大厅里人头攒动她心中默想,他还真会找地方,这里安静不说,还刚好能将大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包罗进眼底。
环视了一圈,她感觉到殿中某一处传来炙热的目光,苏瑾转头望去,却正与楚睿辰的不悦冷眼相撞,她心中不屑的将目光掉转,转头看向身边的夏律锡:“听说你们四天后就要出发了。”
“是啊,怎么,美丽的表妹是想要来送我吗?”夏律锡同样转头,嘴角上挂着邪气痞痞的坏笑,让苏瑾脸一红,慌忙将目光移开。
“我才没有那份闲心去送你,你正经一点,我是有件事想要问你的。”
夏律锡耸耸肩,收回自己的笑容淡定的看向她:“漂亮表妹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于那玉佩,苏瑾也不知要从何说起,咬唇犹豫了好半响,这才决定开口。她咬唇纠结的模样在楚睿辰看来却有了另一番味道,他紧紧握拳,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对着别的男人撒娇装娇俏。
“你可有听说过我们家里玉佩的事情?”苏瑾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他,观察着他的表情。夏律锡倒也不做作,迎视回去,与她对望。
“漂亮表妹说的可是这个。”夏律锡说着将腰间的玉佩提起,在她面前甩了个漂亮的弧度。
苏瑾的目光随着玉佩转了一圈儿,可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玉佩有什么秘密吗?”
“我的将军舅舅没有对你提起过吗?”夏律锡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苏瑾呼口气:“恩,没说过,可看样子,他似乎很在意玉佩的事情,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夏律锡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手不停的抚着佩头,眼中有股浓浓的迷恋之情:“你说的玉佩叫鸳鸯佩,一共有两块,我手中的这块叫鸯佩,是我母妃留给我的。而另一块叫鸳佩,当年母妃离开楚凤的时候把它留给了你父亲,让他将来将这玉佩留给苏家的长女。她说,若是将来她能够为西夏生下龙子,便要她的侄女儿长大成人后,凭借这个玉佩去西夏做她的儿媳妇,这算是母妃给我和舅舅的长女也就是你订的婚事儿。”
听完夏律锡的话,苏瑾脸红了一片,赶忙摇头:“总不能因为这玉佩的名字就乱点鸳鸯谱啊,我可是已经成婚的人了,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啊。”
“我没有与你开玩笑,这件事将军舅舅也知道,若是你不信,大可以回去问他。虽然你已经成婚,可两位长辈当年订下的亲事却也不是假的。”他话音刚落,苏瑾伸手在他胳膊上重重的捶了一把:“你疯了,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刚才那话,你可不要在别人面前乱说。”
她慌张的神情夏律锡温柔一笑:“你放心,我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如果我真的有意要为难你的话,早就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会对你提我们订过亲的事儿了。”
苏瑾白他一眼:“你还说。”
“好好好,你放心,我不会再说了,到此为止。”夏律锡扬唇轻笑,反正这玉佩终会将两个对的人牵扯到一起的,他等的起。
苏瑾见他一本正经,终于放心了:“那个,还要拜托你件事儿。”
“好,你说吧。”
苏瑾眼神扫向殿中的凌芷,唇上扬起温暖的微笑:“凌芷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将来到了西夏若是她受了什么欺负,劳烦你帮扶她一把,好吗?”
夏律锡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她脸上,眼中一片柔情:“如果我答应了你,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苏瑾收回目光转头看他:“你说。”
“还记得我上次我对你说过的吗?假如你哪一天过的不如意了,想要离开这里又无处可去时,一定要去西夏国找我,好吗。”
苏瑾定定的看向夏律锡,心中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前前后后加起来,她与这个男人不过也才见过两次面,可为什么他每次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都会感觉到心痛呢?她能够感觉的到,他说这话时是多么的真心。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因为长辈之间曾经有的约定吗?”
夏律锡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拉过苏瑾的手,将玉佩放进她的手中,再帮她将拳头握紧:“因为你是母妃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亲人…之一,因为你是我的表妹,因为你与我有过婚约却与我失之交臂,因为…我欠你的。”瑾儿,你将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到底欠你些什么,我也绝不会让你知道,因为我怕,你永远都无法原谅我。
第一次,苏瑾居然对着一个男人真挚的面孔有了想哭的冲动,她知道什么叫表白,可面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却犹豫了,这是表白吗?他欠了她什么呢?他们不过才见过两次啊。“你…欠了我什么?”
“瑾儿,不要问,永远也不要问。你若幸福,那便是我所希望的。但你若不幸福,那你只要记住,有一个叫夏律锡的男人,永远都在那里等着你去找他就好。这玉佩是母妃生前曾经日夜抚摸过的信物,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将来若是你来找我,就以它为信物。你若不来,也千万不要丢掉它,好吗?”
苏瑾摊开手掌看着手中的玉佩,眼中泛着迷茫,“这个,我不能收,这是姑姑留给你的遗物,我怎么可以…”
“不要拒绝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有资格拥有它。”夏律锡笑着对她点点头。
苏瑾正坐着艰难的思想斗争,身子就猛地被人从一边揽住,紧紧的,似乎是充斥着极盛的怒气,她转头,看到的是楚睿辰盛怒的脸在对着她笑,多么不协调的画面啊。“锡王爷,不知你与本王的爱妃谈完了没有,本王看她已经很累了,想要带她先告辞了。”
苏瑾叹口气,又发脾气了,这个虚伪的小人。
夏律锡对楚睿辰扬唇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即低眼温柔的看向苏瑾:“瑾儿,只要你好好记住表哥的话,那你求表哥的事情,表哥也一定会做到的。”
苏瑾点头微笑:“好,我会记住表哥的话的,那凌芷就拜托表哥你了。”她的话音刚落,身子就被楚睿辰极不温柔的强迫拧过去,揽着她走向人群中,去向太后告别。
夏律锡站在远处,紧紧握拳,瑾儿,但愿你是真的幸福。
苏瑾在楚睿辰强力的揽抱下走在人群中,耳边响起他低声的呢喃:“婊子就是婊子,一刻都无法离开男人的下作女人。”
苏瑾怔了一下,可身子在他的推揽下却不得不自动前行,她紧紧的握拳,眼中的眼泪勉强忍住,转头看向她,娇俏一笑:“你说的没错,我是个下作的女人,可揽着这个下作女人的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吗?楚睿辰,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别一边当贱男人,一边又想立牌坊为湘雅守真心,你不配。”
“你…”听着她咬牙切齿的‘你不配’三个字,楚睿辰几乎就要在人群中发飙,可想到现在的场合和今天的日子,他终是忍住,冷声一笑:“哼,你就嘴硬吧,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还能嘴硬多少天。”说着他伸手摸向她的小腹:“等这个孩子出生,我看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说出这些话。”
苏瑾回头看向仍站在角落中的夏律锡,为了孩子,或许,她真的会有求助于夏律锡的那一天呢。
“不许回头看他。”楚睿辰冰冷的声音响起,可苏瑾却眉开眼笑:“你不是说我是婊子吗,这就是婊子的天性,一刻也离不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