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
楚睿辰低头亦看向那副地图:“此话怎讲。”
“你看到这地图的法可言。”楚睿辰老实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感想,苏瑾点头,“是啊,这地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乱的代表,可如果真的用心去看就会发现它实在是乱的精致,这一整幅图完全就是稳盘的太极八卦图,中间以龙形分界。”
按着她的话,楚睿辰身子微微低了些再去研究这图纸却看不出任何太极八卦的形态。“为何我却看不出什么?”
废话,老娘可是二十多年的功力才勉强将这图看透,你若一点就透,那就神了。“不急,你就慢慢看吧。”说完,苏瑾站直身子转身,楚睿辰以为她要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要走吗?”
苏瑾怔了一下摇摇头:“只是站的有些累,要找个椅子坐一下而已。”
楚睿辰点点头松开她的手,坐下继续研究,太极八卦?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就是一堆的破山峰,八卦从何而来?好半响,他拿着地图走到她的身边:“你是如何看的?“
见他如此纠结,苏瑾终是不忍,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常人看着地图的时候都喜欢顾全大局,可这墓葬既然要葬在这乱山之中必然是有它的道理,看这里,这几座山峰围成一环,虽然有些不那么平整,可却能看出八卦之姿。”苏瑾说完又在刚才划过的圈中心划了一道S型,“这一条空隙就是阴阳分割线,因为弯曲有致,所以也可将其喻为龙形分割。南为阳,北为阴。”
经苏瑾这样一解释,站在她面前的楚睿辰终于恍然大悟,唇上挂上了然的笑:“果然如此。”说话间他抬眼与她的目光相撞,四目相对,两两胶着,久久凝视无法分开。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笑过,那般自然,那般迷人,似乎这笑容就能将人溺毙一般。楚睿辰盯着她的脸,心中一股怪异的情愫划过,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就催使他缓缓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苏瑾缓缓闭上眼睛,与他唇齿交合,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叫吻。缠绵悱恻的感觉,虽仍是寒冬,可她却有如暖阳当头,照的整颗心都暖暖的。
楚睿辰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微闭双目的脸,伸手抚上她的脸轻声道:“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苏瑾看着他,脸红到脖子根尴尬道:“我该回去了,有些累了。”慌张间她往门口走去,却正与要进门换茶水的丫鬟撞个正着,滚烫的茶水泼到她的身上,她尖叫着后退两步,丫鬟害怕的上前来为她擦拭却不想因为六神无主而被门槛一拌,整个身体向她扑过来。
楚睿辰想要上来扶她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丫鬟扑倒在地上,下体鲜红色的鲜血涌出,随后传来她痛苦的哀号声。
眼见着她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小丫鬟吓傻了,滚到一边不停的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楚睿辰扑过来将她半扶起紧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苏瑾,你怎么样。”
苏瑾疼的几乎睁不开眼,只能不停的抱着肚子,一遍遍的重复:“疼,疼…”
“来人啊,快找大夫,德顺,快去找大夫。”
苏瑾免力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我好痛,我的孩子,找…稳婆,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见她满头大汗不停的呢喃着‘保住孩子’,楚睿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痛:“别怕,你跟孩子我都会保住,苏瑾,不要闭眼,苏瑾,瑾儿,你清醒一下。”任凭她怎么喊,苏瑾终是听不进去,痛的昏厥过去。
他单膝跪下将苏瑾打横抱起冲出书房踹开卧房的门将她放进床中,不一会儿大夫与稳婆赶来,德顺费力的将他从床边拉开:“主子,您稳住,您的衣服都被血染脏了,先去换一身吧,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楚睿辰一把甩开他:“滚开,去,把那个狗奴才给我乱棍打死,我要她死。”
德顺服侍他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他心中一凌,这次巧珠是难逃一死了。
大夫看了半响,对一边的稳婆道:“如今只能由我先将娘娘扎醒,你看准时机为娘娘接生了。”
稳婆回头看了看楚睿辰的冷脸,摸了摸额头的汗躬身点点头:“好,好。”
楚睿辰凑过来:“如果她们母子有任何事儿,我一定要你们全都陪葬。”
“老奴一定尽力,一定尽力。”稳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活儿接的太不慎重了,说不定一不小心连命都要搭上了。
大夫将银针按照穴位扎在她的手上,头顶,胳膊上,好半响,苏瑾终于一口气上来,闭着眼睛挣扎着:“好痛,我好痛。”楚睿辰拨开大夫凑过来握住她的手:“苏瑾,我在这里,你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听到他的声音苏瑾缓缓睁开眼看向他,此时门外传来巧珠嚎叫的求饶声,她大喘着粗气反手握住他的:“不要为难那个女孩儿,她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撞到她的。”
“是她推倒你的,她该死。”
苏瑾闭眼,艰难的咽下口水:“不要…杀人,我们的孩子不可以踩着鲜血出生,不要杀人,楚睿辰,我不许你杀她。”
“好好好,我不杀她,你不要激动,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好好听稳婆的话好吗?”
得到她的承诺,苏瑾点点头,楚睿辰退到一边,稳婆害怕的看向他:“王爷,女子生产之时,您应该稍微回避一下才吉利。”
“闭嘴。”
“王爷,为了娘娘您还是先回避一下吧。”德顺上前跪下求他,楚睿辰拧了拧眉看床上疼的几乎已经要昏厥过去的苏瑾在一直不停的对他挥手,这才咬牙走出去。
楚睿辰站在门外来回踱步,里面传来苏瑾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他几度要踹门进去却都被德顺拼死拦住。长这么大,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助,里面的女人在为他生儿育女几乎要拼尽了自己的性命,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无法替代她分毫。
“王爷,您不要担心,这是每个女人都必须要经历的。”德顺将他再往外拉了几分,这才放心的松开他。
“爷爷救我…啊…”
“娘娘,您先吸口气再用力,先吸口气…”
“啊…”
楚睿辰紧紧的咬牙听着:“不行,我要进去。”
“王爷,您再忍忍,再忍忍。”
德顺的声音刚落,里面的嚎叫声也应声而止,楚睿辰愣了一下,看向德顺:“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德顺没头没脑的回头看一眼,“这个…奴才也不知道。”
门被打开,里面的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楚睿辰一把拉住她:“里面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王爷,可能是刚才受到了撞击,娘娘还在不停的流血,刚刚她晕过去了,稳婆说需要大夫进去帮忙把娘娘弄醒。”
“大夫呢,大夫。”楚睿辰六神无主的回身乱抓一把,大夫灰溜溜的提着箱子进屋去,楚睿辰被德顺死死的拉住,就是不让他进去,门被丫鬟关上的那一瞬,他挣上前几步,从仅存的一点门缝里穿过早已忙乱一团的人群看到已经快要没了人样的她,心中的痛无法抑制。
好半响,里面再次传来她呼痛的声音,他才终于安心了些,继续在门外来回不停的走动。
里面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又换进去新的热水,如此折腾了七个多时辰却还是没有任何好消息,终于门再次打开,稳婆满脸汗颤颤巍巍的对楚睿辰道:“王爷,怕是不成了,娘娘她失血过多,怕是不成了。”
楚睿辰脑中一炸,上前拎住她的衣领:“你想陪葬吗,她若有了任何事,本王要你不得好死。”
“王爷饶命啊,娘娘她实在是…”
“滚开。”不再听稳婆啰嗦,楚睿辰将一旁伸手欲拦他的德顺踢到一旁自己迈步进去扑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