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你这一次
“谢字不敢当,毕竟这是皇上的家务事,我一个与皇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远亲就没有必要多言了吧,皇上请随意,如何处置那是您的问题,与月下无关。”
夏律津捏着她尖细的下巴不在意的道:“你总是想尽量撇清与朕的关系,可是你知不知道,男人就是这样的,你越是远离,他就越想把你拉近些看。”
苏瑾心中一阵不屑,典型的贱骨头,“皇上如果早告诉我,那我一早就靠近你了。”苏瑾说着将脸凑到他的面前:“皇上想看就随意的看吧,月下从不在乎被人看。”
他讨厌她这种对他永远都不在意不上心的样子,眼看着她的脸凑了过来,夏律津就势按住她的后脑勺,唇贴了上去,紧紧吻住了她的唇,搅乱了她的心,害她竟一瞬间无所适从,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欺负了去。待脑子里的信号传递出来,苏瑾一把将他推开,用力的伸手擦着自己的唇:“皇上请自重,我不是你的妃子。”
“朕说过,朕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不管你是不是妃子,朕要你,全天下都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包括你的表哥。”夏律津眼底的自信像一盆凉水浇熄了苏瑾的心。“如果全天下没人敢说,让我就自己来说,我不。”
夏律津咬牙:“你是故意惹怒朕的?你就不怕朕不再纵容你了?”
“不纵容又如何?我已经为我自己想好了最不济的结局,腰斩?五马分尸?再残酷的结局也不过就是一个死字罢了,如果我说我不害怕呢?”苏瑾骄傲的仰起头,她又没做错,为什么要害怕他。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瑾公主,你果然与她不一样,你这样子,朕反倒更喜欢了。”
苏瑾愣住,她一直以为他是被爱冲昏了头,所以把她当成了姑母,可今天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一直都是清醒的,他在做的不过是用她与姑母做比较,天哪,这到底是怎样可怕的一个男人,他的目的既然不是让她充当姑母的角色,那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与朕唱反调吗?”夏律津的手伸手揉着她垂在胸前的发,举到鼻间闻了闻,牡丹的清香。
苏瑾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明白的男人,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夏律津站在大门边往院子里看了看,潜退了一干的奴才,径直就往千秋苑的正厅走去。苏瑾见他不回答,快了几步跟了上去。
“去告诉他们,管好自己的嘴,以免惹火烧身。”苏瑾最后叮嘱了秋禾一句才跨进大厅,几个听到她的话的奴才纷纷点头,这会儿都不敢看她。想到刚才那个吻,苏瑾心中微微有些后怕,皇上吻了瑾公主,如果这个传闻传出去整个后宫怕是又要闹翻了。不说后宫,就说万一表哥知道了,他一定又要为她担心了,她才不会让表哥担心。
“在想什么?怕后宫的后妃闹你还是怕你的表哥担心?”夏律津在主位坐下,伸手撩起丫鬟递上来的茶,用盖子撇着茶叶淡饮一口,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苏瑾拧眉越发的看不懂他了:“都有。”既然他能看穿她,那她也就没有必要与他假惺惺了,早摊开牌也是好的。
“放心,朕后宫的女人不敢拿你怎样,至于你的表哥吗…朕倒是很好奇他会怎么做,你是不是也跟朕一样好奇?”
“没有,我一点都不好奇,我对研究人的心理没有兴趣。”苏瑾有些生气的就旁边的椅子坐下,满腹的火气不知道要怎么发泄。
“明天有楚凤派来的使臣,你想不想去会一会?”
楚凤,苏瑾心中一阵纠结,低头:“不想。”
“朕一直以为你会想用你西夏公主的身份去警告一下对方呢。”
“你并不了解我,不要乱说。”苏瑾抬眼有些生气的看向他,他是很聪明,可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吧。
“哦?那你倒说说,你是如何想的让朕了解一下。”夏律津依旧淡定自如,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把苏瑾气到不能说话的快乐。
“是,听到楚凤我是心中有气,可那并不是针对楚凤这个国家,而是某一个人,我恨他,与楚凤国无关,我恨的只是那样一个男人。楚凤国很好,一直都很好。”
“这一点,你与你姑母很像。”
苏瑾抬眼看他,这会儿他倒是提起姑母了。
“你姑母也总是会维护楚凤国的面子,可她明明就是为了楚凤国而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如果朕是她,朕一定会让楚凤付出代价。”
苏瑾摇头:“所以楚凤国的子民该庆幸你终究不是她,而她也永不会做伤害楚凤子民的事情。”
“楚凤背叛了她,直到她死,她都没能摆脱祸国妖女的名义,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在楚凤国提起翘楚人们都会只想到她的坏,可她居然还这样维护那些背弃她的人,真是傻瓜。”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明亮的光环,姑母的心与别人不同,她心中的光环可能也是格外的明亮,所以她选择只去看那些耀眼的东西,而选择忽略角落里的阴暗。”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姑母忽略了角落里的阴暗,又怎么会任由皇上的心落到她的身上呢。
“总之都是你的道理,朕是说不过你,可是黑白自在人心。”
“对,黑白自在人心,有的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不必找其他接口去掩饰。姑母会死,不一定就与楚凤有关,或许只是她平常太过不小心了也不一定。”
啪。夏律津手中的杯子被捏碎吓了苏瑾一跳,她抬眼看他时,他阴沉的目光也刚好所在她的脸上:“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瑾眼下口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顺着皇上的话附和了一下,想要劝慰你不要为了姑母的死而恨楚凤国。姑母已经离开楚凤国那许多年,这期间说不定是在西夏发生了什么变数也不一定,姑母在楚凤的民间流传的死因是自缢,我想,总会是有逼得姑母宁可死也不愿活下去的理由吧。”她说完却并不看夏律津,明明就是他的爱给姑母织造了一张不得不死的毒网,他怎么好意思将这因由嫁祸给楚凤。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朕懒得与你说。”夏律津说完踢开脚下的杯子随便,怒目的甩步离去。苏瑾抹掉额头的汗珠,心中为自己刚才没有任何对策的话捏了一把汗,好在他心里是真的有鬼所以才不语她计较。
苏瑾放松下身心整个身子像一摊烂泥一样窝进椅中,脑子里一片混论,他吻她却没有任何理由,理直气壮,甚至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全世界最混蛋的男人就是这个自以为是的皇帝的。
“公主,您还要画画吗?桌上的纸墨需要撤掉吗?”秋禾恭顺的站在一边。
苏瑾摇摇头摆摆手:“扔在那里吧,你们都下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公主,今天的事情咱们千秋苑的人肯定不会出去乱说,可刚刚出了千秋苑的人还有华主子的人在场,万一她们…”
苏瑾头都大了,揉捏着有些发酸的太阳穴,沉声说道:“把之前那个跟在华主子身边的丫鬟给我找来。”
秋禾不知道主子的意图,只点头出去派人将那位看上去很凶的姐姐带了过来。
那丫鬟已经没有个刚才的气势,一被带到苏瑾的面前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瑾公主。”
“你们都下去吧。”苏瑾一摆手,原本千秋苑的丫鬟都恭敬的退出了房间,看这阵势,那丫鬟心中有些发毛害怕:“公主,刚才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奴婢眼瞎了才会没有认出公主。”
“你觉得你们主子被送人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那丫鬟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是…是得罪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