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平等交易2
夏律津挟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道:“朕不在乎,朕要的就是这具身体。”说着,他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苏瑾嫌恶的用力去推他,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她贝齿微启,用力的咬了他的下唇。
夏律津吃痛的将她推开,摸着自己已经出血的下唇,本来欲发怒的脸忽然开口大笑:“苏瑾,你以为你逃得过吗?告诉你,朕是要定你了,即使今天你不愿意,总有一天,朕会让你愿意的。”律锡吻她,她不反抗,哼,好一个苏瑾。
“但愿你不要再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这世上敢说朕卑鄙的,仅你一人。”
“不想让我说,就不要做卑鄙的事儿。”
两人四目相对,互相僵持,谁也不肯先服软,最后还是外面的太监颤颤巍巍的在门口等了半天才开口道:“启禀皇上,锡王爷求见。”
“看,你的心上人来了。”
“是啊,是我的心上人呢。”
夏律津凤眼微眯,眼中的温度迅速降至零下,苏瑾知道这时候不该惹她,可她就是忍不住。
“你信不信,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会当着他的面做我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夏律津歪头在她的耳边轻语,那声音只有两人能闻,可却着实让苏瑾心里害怕了起来。
苏瑾倒吸口气:“既然皇上有公务在身,月下告退。”
夏律津满意的点点头:“昨晚你也累坏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苏瑾不再看他,只转身快速的往门外跑去,虽然现在离开可能就会与即将进门的表哥擦肩而过,可夏律津真的是个魔鬼,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呆在他的身边。
这一路,她是完全不曾停顿的跑回秋水苑的,秋禾见到她这副样子极是吃惊,公主一向稳定自若,很少会出现今天这种六神无主的样子,刚才去见皇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苏瑾将秋禾支出房门,将自己反锁进房间,扑进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蒙着头,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虽然她已经尽量不让自己的动静太过响,可她凄惨的哭声还是让外面的秋禾担心了起来,秋禾伸手想要拍门的手抬到一半又徒然放下。公主是不想让她看到所以才将她赶出来的,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以违背公主的意思呢,这个时候,公主最需要的就是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她最近已经压抑的太久了。想到这里,她乖乖的往门外站了几步,为苏瑾站岗,所有要靠近这里的奴才都会被她拦在能够保证公主的哭声不被听到的范围之外,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公主从不嫌弃我傻,一直对我那么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公主,在能力范围内保护好公主的。’
哭够了哭累了,苏瑾将自己抱做一团,圈着身子不安稳的睡了过去直到傍晚时分才缓缓清醒过来。
她躺在那里看着已经开始有些漆黑的房间,原本以为,这里只是暂时的住所,没想到,只不过因为一点小变化,这里竟要成为圈禁她一生的枷锁。
她穿越世纪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成为一个男人,一个帝王的禁脔吗?她不服气,凭什么她的命运总要被别人摆布。不,她要获得幸福才行,她不能白白浪费了上天赐予她的第二次生命,幸福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苏瑾脑筋一转,她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动,这个时候夏律津肯定会在她的身边布下很多眼线,而看他的样子,短时间内,她想见表哥一面势必很难。苏瑾抱怀,单手揉捏着自己的下巴,想到什么,她打个响指拉开门,秋禾蹲倚在门边的身子因为她的突然开门而整个向后倒进了房间。这一倒倒是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赶忙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公主。”
苏瑾点点头:“你帮我去找一个人。”
秋禾点头:“公主要见谁?”
“找一个叫元宝的奴才,带他来见我。不管他现在在哪个宫值勤,都把他带来。”
“是,奴婢这就去。”秋禾刚转身走了几步,就缓缓停了下来。
苏瑾纳闷的看着她:“怎么还不走?”
秋禾咬唇转头指了指她的脸:“公主,如果您一会儿要见人,还是…稍微洗把脸吧。”说完,秋禾慌张的低下头,苏瑾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见她慌张的跑出去,苏瑾摸着自己的脸一脸纳闷的走到梳妆镜边,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是让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本听人说有人照镜子会被自己吓死,如此看来真是一点也不为过。此刻镜中的她,满脸的惨白,眼睛通红,眼圈发黑,唇上略有些小红肿,因为之前将自己蒙进了被窝中,她的发现在凌乱的有如刚从街上撒完泼回家的疯子。
天哪,长这么大,她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苏瑾慌忙解开自己头上的发带,给自己简单的扎了个马尾,随后挽起袖子就着门边盆中的清水洗了把脸,重又坐到梳妆镜边,为自己涂了些胭脂,又点了点唇。
她从来都知道苏瑾这张脸是个美人儿脸,如此稍作收拾,果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看着看着,她又悲伤了起来,都是因为这张脸,都是因为这害人的相似于姑母的脸,她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凌芷去了大半天,直到外面挑起了灯笼,她才紧赶慢赶的将人从外面带了回来。
那叫元宝的奴才见了苏瑾很是害怕,噗通跪地请完安后,就紧紧将脑袋伏在地面上,再也没有抬起来。苏瑾盯着他的后脑勺开了半响,对秋禾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秋禾跟她久了自然明白苏瑾的意思,乖顺的离开。
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元宝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幅度不大。
苏瑾微微叹口气,盯着地上的元宝:“你是觉得你的后脑勺轮廓实在太美,所以才要用后脑勺见我吗?”
元宝顿了顿,赶忙摇头:“公主高高在上,奴才不敢放肆。”
“好,我现在要求你放肆,把头抬起来说话,我不喜欢对着别人的后脑勺自言自语。”
元宝可能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最终乖乖抬头,眼睛却并不敢看苏瑾。
“我长的很可恶吗?”
“不是不是,公主长的美若天仙。”元宝急忙摇手的样子让苏瑾不禁莞尔一笑,也罢,她就不要求他做些他觉得为难的事了。“我问你,昨天你为什么会进去救我?”
“奴才…奴才只是看公主进去了,所以就…”元宝一时揶揄,也说不出个左右左。
苏瑾继续问:“你就不怕不但救不出我,还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奴才的贱命不值钱,怎敢与公主的命相提并论,即使真的搭上奴才的命,奴才也一定会把公主救出来的。”元宝说的句句是心里话,在这个据说非常厉害的公主面前,他可不敢乱说话。
“你不怕死?”苏瑾拧眉,她想过这个奴才会很忠心,却不曾想他居然会那么勇敢,这要在二十一世纪,模范好人,英勇就义的大事儿可是要上电视被标榜的。
“奴才…奴才贱命…”
“别跟我说什么贱命不贱命的,我就问你,你怕不怕死。”苏瑾有些急了,在元宝看来,这却是公主要发怒了,他胆颤的重新将头扑到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苏瑾叹口气,这个孩子不会比秋禾还笨吧,那她还有什么指望:“你抬起头来,我不是要听你说该死才把你找来的,我问你,你怕不怕死,你就如实的回答我就好。”
“奴才怕死。”
“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小时候奴才家也曾失过火,奴才三岁的妹妹被困在了家里,那时候奴才也不过才六岁,因为胆子小而没敢进去救她,结果…她就那样被活活给…烧死了。后来奴才一直在自责,如果当时我能够肩负起做哥哥的责任,如果我能勇敢一些跳进去把妹妹背出来,说不定,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元宝说着,伏在那里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连声音中都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