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动脚
她刚要转身,一只手搂住她小小的腰肢,强迫她无法转身,并拖她入人海。
她生气的觑他一眼,用力掐他腰间的肉,用的力气很大,可是他还是不痛不痒,好像无所谓似的,一脸的平静,倒让她掐得无趣,只能罢手。
不断的有人冲朱茵洛拱手抱拳,口中恭敬的唤着:“茵洛郡主!”
才几天的时间,她茵洛郡主的名号,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多少人想要一窥她的真容,当她是猴子呢?还要被人戏耍?她可没那闲功夫。
她想要挣脱开某人的钳制,无耐她小小的力道跟他有天壤之别,挣扎了只会让她气喘吁吁,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有些生气了。
“你干吗非把我扯过来?你想全身都染黑,我可不想!”她没好气的啐道。
他觑他一眼,对她的比喻很受用的样子,邪笑着扯开他性感的薄唇:“既然我们将来会是夫妻,当然要同样的黑才更相配。”
歪理!他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哼出一声:“可是我倒是知道一句话!”向她行礼的人,她微笑的点了点头当做是听到,然后才继续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你真无情!”他笑了。
“我是跟你学的!”她狡黠的乌亮眼珠转动着,辛辣的反驳。
“可是还有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床头吵架床尾和!”
她怀疑的眯眼:“有这句吗?”
“当然有!”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歪理!
两个人争论不下时,一骑快马奔进了将军府,一只手中托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那人下了马,对着众人大声唱喝:“圣旨到!”
终于到了。
听到“圣旨到”这三个字时,朱茵洛眉开眼笑,一双美丽的杏眼弯起,仿若两弯新月挂在了她的脸上。
众人一听圣旨到,众人哗然,纷纷对着圣旨跪了下去,连声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安作宜,也被唤作小安子。
小安子比刘宣福机灵,但是毕竟是年纪小,处事不够沉稳,所以经常为皇帝出去传传圣旨什么的,皇帝近身的侍候,基本都是刘宣福在做。
但是,即使是这样,小安子的位置已经是很高的了,被很多人羡慕着,不少人在他宣旨后都会奉承他几句,给他些赏钱,顺便巴结。
所以,小安子在外面的气焰也比较嚣张。
望着众人,小安子臭着张脸,尖锐着嗓音生气的问:“怎么朱府的二小姐不在?”
一名小厮连忙提供回答:“回公公,今天是二小姐的大喜之日,二小姐正在等待吉时,王爷的花轿一到,就会上轿了,暂时不方便见客,不吉利!”
“怎么?”小安子的声音里含着怒火:“皇上的圣旨她也不愿意接了?罢了,本公公也懒得跟你们多舌,记着,这二小姐不用等花轿来了。”
“呃……什么意思?”
小安子冷笑了一声,展开圣旨,依着上面的字朗朗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将军府二千金朱茵蓉一名,婚前失贞,特朕赐朱茵蓉为东盈王宫侍妾之名,今日起赴东盈,不得有误,钦此!”
听到圣旨来的消息,就欣喜的慌慌张张从自己的房间跑出来奔到前院的朱茵蓉,前脚刚踏进前院,就听到了小安子的那句“赐朱茵蓉为东盈王侍妾之名”。
侍妾?
她脸上灿烂的笑容,骤然僵硬,嘴角的弧度慢慢滑下,努力消化“侍妾”这两个字。
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刺眼,很暖,微风拂面,春季的气息已经很浓郁。
可是……她为何觉得,这个春季这般的寒冷?
她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她的身上,甚至还穿着华丽的嫁衣,这是她亲自花了数千两银子订做的。
可是……
为什么是侍妾不是王妃?这个消息,让她如遭五雷轰顶,一下子就懵了。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朱茵蓉的身影,一致向她投去或同情或是讥讽的目光,更多的还是嘲讽。
人性的劣根,就是喜欢在你站在颠峰时捧你一把,在你落到地上时,狠狠的踩你一脚。
议论声不绝于耳,声声刺激朱茵蓉的耳膜。
“茵洛郡主休掉了东盈王,现在皇上却将朱家二小姐赐给东盈王做侍妾,这待遇差别真大哪。”
“你没听到吗?说是婚前失贞,她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我听到的消息却是,她自己给东盈王下药,爬上了东盈王的床上呢。”
“唉哟,听你这话,怎么这么酸呢?是不是你也想朱家二小姐爬上你的床?”
“我也想哪,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
够了,她听不下去了。
朱茵蓉强撑着身体镇定的向小安子走去,用力的扯出一弯嘴角露出虚弱的笑容:“安……安公公,您……是不是弄错了?不是……王妃吗?”
小安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尖锐着声音把圣旨递给了她:“是真是假,看了圣旨就知道了,既然你出来了,那就接旨吧!”
她慌乱的摇头,身子向后撤,想要逃开这个地方,她咬紧了牙关,疯了一般的吼着:“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把她拦住!”朱佟尉生气的命两名手下,各抓住了朱茵蓉的一条手臂。
朱茵蓉疯了一般的挣扎,头上的珠钗落地,一头乌发散落了下来,整个人像是一个疯子。
“爹……我不要做侍妾,为什么茵洛可以做王妃,我就只能做侍妾,我不要!!”
朱佟尉的面子挂不住,在场这么多人,全用看好戏的目不盯着他,他的脸色铁青着,望向小安子时脸色缓和了些:“安公公,是不是皇上不小心写错了,能否……”
“怎么着?你们还怀疑这圣旨是假的吗?如果大将军不相信的话,可以随本公公进宫去向皇上问问去?”小安子冷哼着,鄙夷的看着他们,再也不想再多留,直接把圣旨丢到了朱佟尉的怀中,回头冲身后的禁卫扬手:“走,我们回宫。”
小安子和身后的四名禁卫扬长离去,留下身后一众交头接耳的声音。
朱佟尉的脸色不好看,大将军的威名绝非浪得虚名,又是当今一品,其他人纵使心底里想要嘲讽,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只有在心底里暗暗的笑着。
虽然他们嘴上没有说出来,脸上的表情却已经透露了他们的心情。
展开圣旨,上面赫然侍妾两个字跳入眼帘,已是“铁证如山”。
皇帝的笔迹,朱佟尉并不陌生,看来这件事,已成定局。
既然他心里再不甘心,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认。
“爹,爹,女儿……女儿不想做侍妾!”朱茵蓉小声的看着朱佟尉说着。
“由不得你!”朱佟尉生气的看他,把圣旨丢到她的怀中,她头发披散着,脸上精致的妆容因为泪水变得狰狞,看着她一副蓬头垢面的面模,朱佟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东盈王的马车估计快来了,去把自己收拾了,免得丢人现眼!”
“爹……爹……女儿……女儿愿意一辈子留在您的身边好不好?”不是王妃,更不是侧妃,只是一个没名没份的侍妾,她留在东盈王宫会有什么地位?谁能看得起她?
“你想抗旨吗?就算是你想死,也不要拉整个将军府的来做陪葬!”朱佟尉无情的甩袖转身进了房间,再也不理会伤心的朱茵蓉。
朱茵蓉绝望了。
倘若连朱佟尉也不愿意为她求情,那她就非去不可了,抗旨……那更是杀头的死罪,她……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