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懿坦白
西门泽这是做什么?要逼婚吗?
她愤怒的情绪难平,怒火一下子爆发,生气的西门泽一阵斥责:“北冥小王爷,不知道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我朱茵洛,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你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我求亲,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朱茵洛的话似给他当头一盆凉水,他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紧张的结结巴巴:“我……我……”
“不要再说了!”她烦躁的挥了挥手:“小王爷,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据我所知,你的这些聘礼不是该下到我这里的吧?你将给别人的聘礼给我,又是什么意思?是想要侮辱我吗?”
他心凉的弱弱出声解释:“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从来没有想过,但是你却是这样做的!”朱茵洛凌厉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西门泽握紧的双手微颤,紧咬着下唇,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百姓们更加诧异,这朱茵洛竟然拒绝得这样彻底,一丝情面也不留,一时之间再一次议论纷纷,不过,大多都是同情西门泽的。
西门泽更觉得自己的脸在这一瞬间丢得干干净净,人们的嘴巴在动,有同情的声音,有嘲笑的声音,更多的只是冷眼旁观看好戏的,只想着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戏剧性的发展。
他们关心一并不是他会不会求亲成功,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茶余饭后的乐子。
西门泽的只觉得颜面扫地,整个人身体微微颤抖。
突然,他抬头,双眼直勾勾的盯住她,面无表情的一字一顿问道:“我只问最后一句,你……真的不愿意嫁我吗?”
“不愿意!”朱茵洛也答得快速。
他自嘲一笑。
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他却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为他会答应,结果……结果……只是让他自取其辱。
他早该料到的,早就该料到的。
“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比不上他吗?”西门泽动容的低喊着。
这西门泽,是故意在这里给她难堪的吗?
“西门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希望有一点你要明白,你倘若私自动用这批聘礼,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你还是赶紧把聘礼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吧!”
“我不需要你的好心!”西门泽咬牙冷冷的说着,对于朱茵洛的话,他一丝也听不进去。
“西门泽!”朱茵洛皱眉,西门泽的情绪太过激动,她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既然你不接受我的聘礼,我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再管,你今天也让我明白,原来……我自作多情这么多年!”
他冷笑着,心凉的转身离开。
那些侍卫和小厮见状赶紧赶着马车追在他的身后。
朱茵洛担心的看着西门泽的背影,西门泽最后留给她的是恨!他恨她。
人群渐渐散去,西门泽与聘礼的队伍也已经消失不见,朱茵洛收回伸得发疼的脖子,转身回府。
楚靖懿刚好出来,与她碰了个正着。
看她满脸担心:“洛儿,你怎么了?”
“我只是……有点担心西门泽会做出什么事来!”
搂着她的肩膀揉了揉:“放心吧,他身边也有侍从,你无需太过担心。”
她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许是我担心太多了。”
“他定会想通的,要给他些时间!”
“嗯,我听你的!”她点点头。
大概是她想得太多了,最近事情太多了,已经让她焦头烂额,千万不要再节外生枝才好。
如今,她最想的,还是怎样为宋惠香讨回公道。
整个下午朱茵洛精神不宁,傍晚之前,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狂风骤起。
将军府的一名小厮突然跑来。
朱茵洛诧异于守卫怎会放他进来,那小厮突然扑通一声在朱茵洛面前跪下,一脸的悲伤,嘶哑着声音哭道:“郡主,将军刚刚去世了。”
将军去世了!
这五个字,不断的回响在朱茵洛的耳中,突然,天空中,一道白光划过,紧接着,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也响在了朱茵洛的耳中。
她仔细的咀嚼着这五个字,全身僵硬着。
突然,她笑了,笑得非常癫狂,她疯了一般的狂笑。
又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闪电的亮光照亮了她异常发白的小脸。
“你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死呢?昨天我才见过他,他还……他还跟我说……跟我说……”说到最后,朱茵洛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又是一声惊雷响起,那道雷,震得朱茵洛全身麻木。
来人还是一味的哭着,然后小声的解释:“郡主,将军,将军真的去了,就在刚刚,他临去之前,让小的交给郡主一封信!”那人起身,擦了擦眼泪,把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朱茵洛。
“这是……给我的?”她低头看着信封,低头的瞬间,一滴泪水滴落在信纸上,迅速的在信纸上晕染开来。
她横臂狠狠的擦去眼泪。
他是害死娘亲的凶手,可是听到他去世的消息,她还是会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
“是!郡主,小人……小人还是回去处理将军的后事,小人先行告退!”那人恭敬的转身离开。
那人才刚刚离开,天上就开始飘落了大雨,雨声哗啦哗啦,不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有了许多积水。
手中握着那厚厚的信封,朱茵洛的全身僵硬着,仍然保持着握着信封的动作。
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掉,不管她怎样擦都擦不掉。
她恨自己,明明已经说好了以后不会再流泪的,可是……现在她又流泪了,而且还是为了朱佟尉,那个杀母仇人。
楚靖懿知道朱茵洛怕打雷,匆忙从外面急赶了回来,满身湿透,衣服和头发还在向地上滴着水,看到朱茵洛僵硬的站在原地,无神的看着雨地,他心疼的一把把她搂入怀中,湿热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歉疚的说道:“抱歉,我来晚了,洛儿,不要怕,有我在!”
朱茵洛的手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就这样被楚靖懿搂入怀中,全身冰冷的她,又被他身上的雨水沾湿,让她的身子更冷了,泪水仍然如泉水般涌出。
“懿,懿……我爹死了,我爹死了!”朱茵洛在他的怀中,木讷的重复这句话。
什么?
楚靖懿稍微推开她一些,才听清楚,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朱大将军他……”
朱茵洛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瑟瑟发抖着捧着手中的信:“刚刚将军府来报,说他去世了,留给了我一封信,我……我明明恨他的,可是……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楚靖懿的眉头皱紧,心疼的为她擦掉脸上的泪水,但怎么擦也不敌她泪水掉落的速度。
看着她这么伤心又自责、内疚,楚靖懿咬了咬唇,看她浑身瑟缩的模样,赶紧带她去了卧室,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为她换上,又从室密中拿出了一套之前他穿过的衣裳也换上,这才又把她搂入怀中。
自始至终,她的手里始终拿着那封信。
窗外,风声、雷声和雨声都很大,打得屋顶噼里啪啦作响,枝头的蝉狼狈的叫着不知道逃向哪里。
“洛儿,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坦白!”
“什么?”她似无意识的回答了两个字。
鉴于之前卞月所说的事情,他知道朱茵洛大致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不过就差他坦白了。
看她无神的眼睛,他心疼的捧起她的小脸,在她的嘴角啄了一下:“洛儿,是关于我会读心术的事情!”
她微扯嘴角,嘶哑着声音淡淡的回答:“这件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这件事!”
“哦!”
若是平常,她听到这些话,也许会狠狠的捉弄他一下,只是现在……她却一丝儿心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