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
话说一半，教练笨重的身子向旁边歪过去。
松井举着拳头，整个人就像暴怒的狮子一样，气的不行，感觉整个人都要气到不行了。
这个人怎么能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如此丑恶的现实，真实就是，他骗他们。导致他们的周教练消失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
他们丧失了救教练的最佳机会，他们现在对于教练，生死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松井，你冷静一下。其实他也是为了咱们好，你别激动。”
松井大力推了那人一把，喊的嘶声裂肺：“你们知道什么？你凭什么为他说话。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周教练！”
“要是周教练出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松井迈着步子大步离开。
队员们看到他们走远，一脸莫名其妙。
松井平常是队里最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平常淡淡的，就像一杯凉白开，看着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杜江把教练扶起来，拍拍刚才那个队员的肩膀，声音在他耳边落下，语气低落：“你别生气，他就是气急才会这么做的。”
对方点头，显然也是同意他的这个说法。
害怕他一个人冲动做什么事情，杜成跟在后面。
段风也想跟着去，喊了一声：“你要干什么去？”
对方没有听到他的话，他也想跟着去，不过看到队员们这个样子，作为队长。他应该留下来的。
他过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大致听过这个教练的传奇事迹，后来处理他们事情的时候，段风对于他也是感谢地。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新教练整个头低低垂下，想犯了错的孩子，不敢对视他们。队员们看着他的目光很复杂，既恨他隐瞒周振离开的事情，却也感激他在周振不在的时候，帮助他们。
其实客观的说，如果没有这位教练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赢得现在的成绩，当时周振消失，所有的队员们都开始慌张。
无心做任何事。估计连总决赛都不能进入，更不要提获得前三甲的名次了。
久久的沉默，队员们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段风和那个教练。
段风站起身，开门出去。
里面那个人这才抬起头。
正要站起来，门突然打开，他头又唰的一下低下。
段风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坐在他旁边，放下一瓶啤酒，自己拿着另外一瓶自顾自的喝起来。看那样子，丝毫没有走的样子。
两人谁都不说话，一个抬头看窗外的天空，一个低头看地板，顺便看一下地板的纹路。
看谁能憋的下去，最后……还是教练忍不住了。
悄悄抬起头，瞥了一眼段风，看到他的目光看过来，然后蹭的一下低下头，发生的很快，就像什么事情就没有发生一样。
段风微微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会永远保持这个姿势。”
把啤酒递给他，道：“喏，这里没人，喝吧。”
教练脑袋低垂着，肩膀一抖一抖，豆大的泪水就从眼中滑落下来。
“你难道不怪我么？都是我的错。”
段风看都不看他，径直回答：“怨你什么？怨你在周振不在的时候稳定军心，还是怨你让我们拿到现在的成绩？”
对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半晌，从他手中接过啤酒，一饮而尽，啤酒进了嗓子，略微的辛辣泼洒在胃上。
心脏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声音微不可闻的说了声：“谢谢。”
段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情况很复杂，两人都没有多说话，就着晚风，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来。
松井喘着粗气，像只匍匐在地的野兽一样不停在篮球场打篮球。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不要命的打篮球，手中的篮球被他拍的砰砰作响。杜江在一旁看着，只能叹气，要不是篮球场的地板足够坚固的话，他丝毫不会怀疑，地板会不会被他砸出一个洞了。
夜深了，篮球场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照下。松井身边围绕着微光，高大的背影不停在球场上穿梭，如鬼魅，像野兽厮杀猎物。
他看了一眼表，松井已经在这里打了一个小时的篮球了。
篮球本来就是剧烈的运动，运动一个小时已经很累了，他不但一口水都不喝，歇都不歇一下。周振失踪发给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他不想否认。
不过，松井这臭小子难道真的想要把自己累死么？
门口传来窸窣的声音，有个穿着制度的中年男人拿着手电筒照在松井身上，“嘿，小伙子，今天篮球馆就要关闭了，你明天再来打篮球吧？”
松井打球的动作没有慢下来一分，仍然在进行篮球运动。
刚才过来警告的中年男人似乎成了摆设，这让他有些尴尬了。
咳嗽两声，他重新说了一遍，可是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中年男人不太高兴了，这会让他感觉到自己被人忽略了。
他蹒跚走过来，哑着嗓子说：“你这个臭小子，难道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么？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怎么能如此忽略我这个大活人呢？”
杜成看着不对劲，赶紧小跑过来拦住保安，好声好气安慰道：“您别生气，我们马上走，您别气。”
“那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听到我说话还不听？”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大爷指着松井，气的咬牙切齿还想往上冲。
杜成灵机一动，把大爷一扯，道：“您别生气，其实他也很可怜的，他是个聋哑人，平常不能和人正常交流。”
“是么？”这么听到以后，大爷脸色缓和很多。
松井动作一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杜成，然后又转过去。
大爷指着他刚才的动作，不依不饶：“那你说他刚才怎么回事？”
“刚才您那样看着他，感觉到目光自然就转过来了啊。”
杜成害心不跳脸不红的说瞎话，害怕松井一会还有什么举动，赶紧把大爷身子转过去，两人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