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小儿死了？”
被关蒙军用机枪打成重伤的金护法，有些拿不准的猜测。
“我感受不到那家伙的气……那王八蛋应该是死定了！”
“白神大人不惜消耗教内四大圣器酝酿这样的绝强一击、估计连剑神林沧海都不敢硬接、他陆霄凭什么不闪不避？”
土护法冷笑着分析、笃定陆霄已死。
“不愧是我们白神教的上神！这手段……”
金护法显然觉得土护法的分析很有道理。
司马如、司马言父子望着这一幕，心底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
只要陆霄死在这儿、关蒙军的战斗意志必然大减、到时候有白神和其他两名护法的照拂，想要脱身也不是不能。
等一旦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司马家就还有延续的希望。
只是众人的窃喜并没有持续很久。
四方灭神阵内就传出一道清冷声音。
“我有一剑！”
声音落下、便有剑意弥漫、直上九天。
那声音接着喝道：
“可灭万法！”
声音方落。
那道剑意骤然向四方灭神阵的樊笼斩去。
阵法的屏障在凛冽剑气之下只撑了一秒、便轰然破碎。
……
这一剑、没有精妙的剑招。
只是用最磅礴的剑气、将阵法之中的鬼魅、火焰全部破除。
所谓一剑破万法、便是以最强横的实力、进行最绝对的碾压。
面对这惊世一剑。
白神四具魂体连闷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剑气诛杀。
场内外的众人望着这一幕，全都瞠目结舌。
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偌大一座擎天岭，彻底陷入沉寂。
高句丽的白神、宛如真神一般的存在、居然就这么被陆霄一剑诛杀？
这个男人……修为竟已经强到了这般高度？
他们终于开始领会、开始明白，为什么历朝历代的名将那么多、却唯有陆霄会被称为最传奇的不败战神。
“圣者爷无敌！”
“圣者爷威武！”
“……”
残存的不到一百名武者疯狂呐喊。
为他们的帝国圣者。
“战神不败！”
“九霄永存！”
近万人的关蒙军大声呼喊。
为他们年轻的统帅。
金、土两名护法……
司马如、司马言、裘凌……
他们的心情自然迥异于狂欢的人群。
当他们看见陆霄那一剑之威时、脸色就已经被吓得惨败。
此刻又见白神在顷刻之间化为粉尘、更是全部瘫软倒地。
……
而就在场面彻底陷入沉寂的同时。
半空中、被陆霄一剑斩灭的白神四大魂体、居然又有了重新凝聚的征兆。
不得不说、白神耗千年时光、收集数千万民众信仰之力所炼就的法身确实强悍。
强悍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可以死而不僵，甚至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陆霄摇了摇头、单手掐出几个古怪印诀。
“诸天生死、大道轮回！”
陆霄运转无上玄功、一道金轮在他头顶处缓缓浮现。
金轮之中，似乎有无数身影咆哮。
这道金轮、气势之盛，似乎可炼化宇宙、掌控整个诸天世界。
他对着半空中正在凝聚的黑色煞气遥遥一指。
白神凝聚到一般的魂体就彻底崩碎、开始哀嚎求饶。
声音凄厉至极。
“痛……”
“饶命……饶命啊……圣者爷爷……”
“我知道错了……”
此时的白神、再没有初来时的威仪。
如今的他、卑微的如世上最卑贱的小丑。
为求活命、放弃了一切尊严。
陆霄淡淡的看着他、听着他一声接一声的告饶，眼中却保持着冰冷的淡漠、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他杀死的、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
片刻之后、白神挣扎哀嚎的声音渐渐消失。
他的最后一抹神魂，消散在冰天雪地的冀州石门。
帝国八百八十三年腊月。
高句丽国神、存世超千年的白神教主神、就这么在一片哀嚎中、陨落在石门擎天岭。
……
接着便是金、土两名护法。
“圣者爷、饶命啊……这事儿它不是我们想做的、都是白神那个不人不鬼的妖孽胁迫我们啊……”
两人痛哭流涕、拼命求饶。
陆霄没有听他们辩解的心情。
他招了招手、天罚剑通身泛起一阵剑光、待剑光划过、两人也就各自化成血淋林的白骨。
他又看向司马如父子和裘凌三人身上。
司马如神色颓然、看着陆霄：
“圣者爷、您赢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陆霄目光森寒、注视着他：
“司马如，你再不济，也是帝国前任右相、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做什么？”
“三日前你私动那枚毒刺导弹、害死数百无辜群众、今日你更引渡高句丽的邪神入境、害我帝国五百精忠报国的武者、你可知道、这是叛国的重罪！”
司马如泪流满面、也就跪倒在地：
“圣者爷、卑职知错、卑职铸成如此大错、自知难逃一死、只求圣者爷仁心宽厚、不要牵连我司马家那些不知情的同族……”
陆霄无奈一叹：
“事已至此、你父子二人便去投案自首吧、你们两人的死罪再所难免……至于你身后的司马家族该如何受罚、当有帝国法度决断。”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不再去看这个他曾很是欣赏的前帝国副相一眼。
司马如也就缓缓起身、拉起身后的司马言。
“儿啊、走，随为父去投案。”
“爹……爸……孩儿……孩儿不想死……真不想死啊……”
司马言绝望哀嚎。
脸上涕泪横流、看上去无比滑稽、无比可笑。
事情到这般地步、他居然还在想如何苟活……
司马如拍着儿子的肩膀，他的眼神、在司马言看不见的角度闪过一抹复杂神色。
“儿啊……我父子二人若是不死……我司马一族上下数百口……只怕没一个人能活下去……你不要怪爹……爹……很快就下来陪你……”
声音未落。
司马言脸色骤然一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的掌心。
司马如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短刀、此刻正镌刻在司马言的胸膛。
司马言嘴巴长大、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夺口而出的血液堵住。
他就那么看着自己的父亲。
司马如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果决的抽刀。
于是、司马言就这样在不甘和难以置信中、走向了他生命的终点。
司马如怔怔看着自己的儿子。
“此事因你而起、你岂能惧死？”
看了好久、他一刀割下自己儿子的脑袋、用长袍包裹。
“圣者爷、司马如此生有愧黎民百姓、有负于您、若人有来生、必当鞍前马后、结草衔环以报。”
他冲着陆霄行完三叩首的大礼、有起身冲着裘凌微微躬身：
“裘先生……司马如终究还是辜负了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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