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
从郝飞的各种反应来看他并不是在骗人，当然也不排除他是个说谎高手，由于以前陆依智跟他并没有过接触所以不太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假设说他真的是个非常厉害的高级特工的话，很有可能被自己抓住是他计划当中的一部分。
“你在说谎。”
“我没有！”
最后想要再激他一下也不太可能，陆依智有八成的把握确信郝飞之前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现在无疑又带给陆依智一个难题，那就是为什么安全局五处要杀掉欧阳启，这点很令陆依智疑惑。
想要从郝飞口中问到原因很显然不太可能，他只是个办事的人，他并不知道自己所执行的任务当中有怎样隐含的秘密，因为他连陆依智是谁都不知道。
有的特工在执行任务时并不会被告知任务的目的是什么，就连陆依智此次潜伏也是如此，好多任务的目的都需要他去猜才能知道答案，郝飞肯定也是这样的人。
郝飞跟易行是一个部门的，但是他们二人除了级别不一样以外还有一点也不同，那就是易行是真正的内鬼或者是内鬼的手下，而郝飞充其量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人。
从特工行为准则上来看，郝飞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就是在执行上级给自己下达的任务而已，至于被陆依智抓住当然是意外。
如果郝飞是内鬼的话陆依智倒是也不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不管是杀了他还是把他发配到审讯处都是很好的办法，偏偏他只是个被利用的人，单单从心理上来说陆依智也不能接受以上两个选择。
“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安全局二处特工，陆依智。”
“什么？你竟然也是特工？还跟我一样是安全局的？”
“是，我所执行的任务虽然不能告诉你细节，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在执行潜伏任务。”
这个消息令郝飞大骇，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针对的是自己人，虽然不是一个部门，可大家毕竟都是安全局特工。
原本郝飞以为陆依智是个杀手或者他国间谍，同样他也以为欧阳启是这种身份。
“我知道你不太可能相信，这是我的证件。”陆依智把自己的特工证件拿出来：“你也有一个相同的证件，是真是假你肯定能看得出来。”
当每个防伪标志都在郝飞眼前浮现时，他瞬间就有些绝望，长叹一声：“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竟然对自己人……”
此时郝飞的忏悔是真性情，他不是稽查组的人，他也没有接受过调查内鬼的任务，所以当他知道自己一直跟踪的人竟然是同事时那种感觉很酸楚，因为他知道他跟陆依智之间肯定有一个人是内鬼，或者也可以说是被内鬼利用了。
“易行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他是我同部门的前辈。”
“我跟他是同一个训练营里毕业的。”
“前辈你好……”
“前阵子易行刚刚被我抓起来，他是内鬼。”
郝飞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易行都能够是内鬼，他怎么可能是内鬼呢，他可是自己入职以来比较敬仰的人之一。
虽然郝飞比陆依智的年龄大，但是他当特工比较晚，他平时由于只认识五处的人，所以同样身为五处特工易行就是他非常崇拜并且尊敬的人，毕竟易行也是个优秀的特工。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你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想问你，但是我现在知道你肯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陆依智停顿了下，以悲伤的口气继续说：“安全局有内鬼，这是我们最大的耻辱，原本我们应该情同手足去对付他国间谍，可偏偏我要抓内鬼……”
“我真的不是内鬼，真的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但你现在被内鬼利用了。”
陆依智的话由不得郝飞不信，尽管郝飞没有太大的证据，可他还是相信证件的，那个东西骗不了人。
“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吗？前辈。”
“告诉我，是哪个上级派你来燕南市的？”
“是我们五处的陶处长，但陶处长是个好人，他不可能是内鬼！”
尽管郝飞不愿意出卖他们处长，可是没有办法，到了这个时候该说的就必须要说出来，他内心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纠结。
“我也希望五处处长不是内鬼，当然，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也不敢乱说。”
“处长肯定不会是内鬼，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难道你会像相信易行一样相信他？”
“不……”
“所以说，我们等待证据的出现，只有这样才能给你们一个清白。”
郝飞相信易行，现在陆依智告诉他易行是内鬼，他又有什么理由真的相信五处处长不是内鬼呢，这本来就是悖论，根本就没有办法证实也没有办法证伪，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证据，只有证据才能够说明一切。
接下来陆依智和郝飞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即便是再对话也不可能有什么有营养的对话了，面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郝飞哪怕把他送给审讯处也一样得不到结果，因为他跟易行不同。
陆依智略带失落地对马力说：“把刚才的事告诉钟表，让他问下上级。”
“是，组长。”
出租车还在燕南市的大街小巷里来回游荡，尽管夜色很美，可车内的三个人都没有心情去欣赏夜色，他们的心情都被压抑得无比沉重。
沉重的心情并不能影响陆依智要完成任务的心智，他的责任就是要守护这个民族不被任何势力侵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是如此。
度秒如年，三人都感觉时间过得很慢，等待是一种令人忍受煎熬的折磨，可是他们必须接受，不管愿不愿意。
一个小时后，钟表将上级的回复转述过来，结果令陆依智大跌眼镜。
“五处处长并非内鬼，特工郝飞现交由你方看押，任务继续进行，切莫急躁，我将敦促审讯处连夜提审易行，请等待明日所下达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