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仪式
冷清菡与桃花宫随着队伍到达了拜月湖,看见熙来人往的人群,眼睛都花了。因为酷寒,他们一个劲地打哆嗦,只好靠暗暗运功来化解。
前面的人讲什么他们听不见,只好一点一点靠前。忽然全部人都跪了下来。冷清菡与桃花宫只好跟着跪了下来。
这里是高寒地带,加上这里又是高山,地上冷冰冰的,还有没有融化的雪,冷清菡与桃花宫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发抖。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个大胡子男人看见他们两个在发抖,终于忍不住发问。
冷清菡非常害怕,要是这个时候被发现,肯定会被他们围攻打死。
“我们两个在下面吃了狗肉又喝了酒,现在忍不住打哆嗦,待会儿就好了。”冷清菡笑嘻嘻地说。
这边的人有个说法,吃了狗肉喝了酒的话就会身子打哆嗦。
大胡子狐疑地看着他们。
“现在又不是大冬天,下面有狗肉卖吗?”
桃花宫连忙说:“是我们抓住了一只狗,就把它杀了吃了。”
大胡子男人听到这里才把目光移开。
冷清菡与桃花宫害怕被这个大胡子男人发现破绽,只好快步往前面移动,但是前面的人都不肯让他们,他们无处可钻了,只好停了下来。
终于可以听见前面的声音了。
是一个穿着一袭白色长袍的男人在叽叽咕咕地念着经,他们完全就听不懂,男人站了起来,下面的人就站了起来。男人跪了下去,下面的人就跪了下来。他们口中也念念有词,与男人念得一样。
大约进行了两个时辰,这拜月仪式才结束。人群慢慢往山下移动,冷清菡与桃花宫早就想回去了,于是加快了速度,往山下走。
“这个是什么拜月仪式呀,真是没有意思,一点都不好玩。”冷清菡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也许是这里的女人与孩子让她放松了神经。
桃花宫连忙捂住冷清菡的嘴巴。
“你不要命了?要是被他们听见,我们两个就全完了。”
冷清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晚上,我们睡什么地方呀?这里好像没有住宿的地方与吃饭的地方,怎么办?”冷清菡才不想回到山脚下去。
桃花宫也犯难了。
“我们问一问吧。也许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说完桃花宫拦住了一个拖着孩子的女人。
“这位大姐,我们两个的住处被大雪覆盖了,这里有没有住的地方?早知道我就不把房子建在那么高的地方了,一下雪我们就怕得不得了。”桃花宫解释道。
女人没有怀疑他们两个。
“原来是这样呀。这边没有住宿与吃饭的地方,你们两个只能住在山脚下了。”
冷清菡听到这里几乎要疯了。
“大姐,我给你银子,你肯不肯收留我们?我们的房子正在盖着,一盖好我们就马上搬进去。”冷清菡掏出一个金锭。
桃花宫觉得这个主意好。这个女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应该不是那种冷心肠的人。
“这个……银子我不要,但是你们两个可以到我家里小住。当家的上山采药材去了,一时半会不会下来。”女人笑着说。
冷清菡听到女人愿意收留她,高兴极了。连忙把金锭塞进她的手里。
“大姐,麻烦你了。我们不是坏人,你就放心吧。这点钱你给孩子买糖吃。”
女人微微一笑,没有拒绝。
他们跟着她走到了一个小屋子前。
“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有住就可以了。还麻烦大姐你为我们准备吃的,我们的肚子饿极了。”冷清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她今天吃了很多东西,但是因为寒冷她感觉非常饥饿,桃花宫也有这样的感觉。
女人做好了两碗面端到了他们的面前。两人马上狼吞虎咽起来。
“你们两个不是拜月教的人吧?”女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两个。
冷清菡急得差点就咬到舌头了。
“大姐,我们是好人。虽然我们不是拜月教的,但是我们不会害你的。”
“对呀,我们只是想进来看一看。”桃花宫知道他们两个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人,想要如何掩饰也是掩饰不了的。
女人笑了笑。
“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不然的话我就不把你引到我家里来了。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女人露出惊异的神色。
冷清菡不知道如何说。桃花宫只好说谎了。
“我们只是来看看,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好奇而已。这个大姐,我感觉你跟这里的女人不大一样,比较开朗。看来当家的对你不错。”
女人的脸绯红了。
“他对我实在是不错。也是我命比较好,生了第一胎就是男的,然后再雪地里滑了一跤就再也没有生了。当家的是独苗。不然的话我还要生很多的孩子。”
外面的人都是以能生孩子为福气,这里的人却不一样,因为要是生了女娃的话就要被掐死,谁会愿意掐死自己的孩子?!这要承受巨大的心里折磨。所以这里的女人都看着像神经病的一样。
冷清菡连忙说:“大姐真是好福气。我想问你,今天这个拜月仪式,你们是每天都要进行吗?”
女人摇摇头。
“今天是十五,只要是每个月的十五,我们都要上山祭拜。剩下的日子我们就在家里祭拜。今天恰好被你们碰上了。你们两个没有露馅吧?我们这里教规很严。要是发现外来的人,要么让他们加入拜月教,要么把他们处死。你们要当心。”
冷清菡点点头。
“我们差点露馅,都被我们敷衍过去了。谢谢大姐你提醒我们。”
女人把男孩抱了进去,男孩已经睡着了。
一会儿她又走了出来。
“我已经收拾好床铺。你们进去睡觉吧。”
冷清菡与桃花宫走了进去,发现只有一张床。知道女人误会了,把他们两个当成是夫妻了。
“大姐,这个是我的哥哥……”
女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呀,是我误会了。”女人连忙把男孩抱了过去,让桃花宫与男孩一起睡觉。冷清菡跟着女人走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冷清菡没有想到女人像对待一家人一样对待她。她有些于心不忍,要是他们两个被发现了,那岂不是要连累这个女人?!
晚上,冷清菡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今天的种种见闻,觉得又是惊奇又是叹息。
“你们是不是从皇城那边来的?”女人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吓了冷清菡一跳。
“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冷清菡趁着月光看到了女人的脸。
“不是,我也睡不着。看到你让我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其实我也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我从都城那边过来的。”
冷清菡吃了一惊。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拐到这里来的吗?”
女人点点头。
“说是拐卖也不对。是我在山脚下遇到了事,被当家的救了,从此我就跟着他在山上生活。以前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还以为跟山脚下差不多。”
“你当家的,真的是以采摘草药为生的?”
“是的。教主需要很多草药,当家的与别的男人,大概有上百人就到山上去采摘草药。教主把囤积的粮食与熏肉送给我们,并没有银子。我们这里的人很少用银子来买东西,都是以物换物。除非是到山脚下去吃东西才用银子。”
冷清菡恍然大悟,怪不得女人知道他们两个不是拜月教的人,原来他们都不用银子,自己掏出金锭,她肯定怀疑了。
“那集市上摆着的东西也不用银子买吗?”
“对。都是用别的来换,只要店主看上了就开始讲交换的条件。”
冷清菡感觉这里就像原始时代一样。
“你加入拜月教以后就没有回去了吗?那你的爹娘没有来找你?”
女人叹息了一声。
“本来我就是被仇家追杀才跑到这边来的,我的家人差不多都死了,就算是活着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家早就没有了。”
冷清菡听到这里黯然神伤。
“真是可怜。”
“我现在能够活着已经很好了。现在我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虽然不友好,但是不会害人,不会有仇家。因为加入了拜月教,是不能杀自己教的人的。否则的话,教主就会把这个人刺死。教主很厉害,几乎可以打败所有的人。”
冷清菡想到了那个口中念念有词的白袍男子。
“这个教主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吗?”
“是的,但是他们可以活很久。现在这个教主,已经活了两百年了。只要我们信仰拜月教,就可以活得很久。”
冷清菡大吃了一惊,圣女可没有提过这个。这样说的话,当年带着人去杀太后的就是这个教主了。“你们全部都可以活很久吗?”“对,我可以活到一百岁,这是教主告诉我的。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死期,教主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女人非常笃信教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