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日记
“那么,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个怪东西的?”党爱国抑制着激动的心情问道。
“我们想撬开这玩意,找不到口,想用手榴弹炸,教导员说别是苏修的间谍装置,还是报告上级的好。”巴特尔老人道,“于是我派人去报告了附近的驻军,后来守备团派卡车来把这个东西拉走了,以后就再没见过。”
中苏对峙时期,一马平川的内蒙古草原无险可守,根本挡不住苏联的钢铁洪流,解放军在这一线没有部署大量部队,只设了几个守备区,守备区下面的部队称为守备师,守备团,这些步兵的任务就是坚守永备工事,与敌人同归于尽,虽然战斗力不如野战军,但也算正规军,柯西金专机事件中,最先抵达现场的是牧民,然后就是守备部队了,按照历史记载,他们迅速清场,严禁闲杂人等靠近,后面发生的事情,巴特尔老人就不知道了。
党爱国请老人尽量描述那个奇怪的东西,巴特尔想了一会儿,说像石头,更像是金属,没有门窗之类,也没有铆钉和焊接的痕迹,就是一个椭圆形的球体。
“我拿马刀砍上去,当当的响,连个白印子都没有,比铁都硬,鬼知道是什么材质。”巴特尔老人继续说,但是党爱国已经没兴趣继续听了。
照例,好客的蒙古族同胞要设宴款待远方来的朋友,巴特尔老人让儿孙们置办酒席,他的大儿子忙着宰羊的时候,刘彦直等人和老人的孙子辈们正在讨论摩托车的性能,今天的蒙古牧人已经不再骑马,而是以摩托车和越野车作为交通工具,而且最喜欢的是日本进口的原装货。
“不骑马还算蒙古人么。”刘彦直提出质疑,蒙古小伙子们当然不爱听这话了,于是提出赛马,刘彦直穿越清朝的时候和战马打过不少交道,好歹也骑马走了几千里路,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当即应战,但是两人玩没意思,大伙儿闹起来,最后演变成了集体叼羊大赛。
叼羊是哈萨克族的传统节目,但是蒙古人也会玩,这项运动既需要个人的精湛马术,也需要集体的密切配合,比赛分为两队,刘彦直、柱子、雷猛和于汉超组成一队,另外一队由四名蒙古小伙组成,每人一匹蒙古马,备上鞍具,拿起马鞭,兴致勃勃的跨上马背,准备比赛。
比赛的结果没有悬念,已经习惯了摩托车的新一代牧民们居然败给了内地来的汉人,刘彦直、纪念章什么的,你全要的话,给你打折。”儿媳妇道。
最终党爱国花了五万元,将老人留下的所有东西打包运走,带回去慢慢分析研究。
……
江东大学历史系还山楼,整座楼都是安太财团出资建设的,党爱国的办公室教研室图书室就占了整整一层,夜已深,他还在研究王振刚老人的遗物。
最有价值的并不是那些信件,而是老人的日记,这是一个红色塑料封皮的日记本,纸张很粗劣,笔迹清秀,字体明显带着时代烙印,有很多是文-革时期推出,后来又被废止的简体字。
党爱国很快翻到了他最感兴趣的一页。
“1969年9月11日,晴
上午团部打扫卫生,政治学习,突然接到牧民报告,说草原上发现奇怪的东西,我部立即派了一个排的骑兵前往查看,后又调解放牌卡车一辆,在牧民配合下拉来一块巨大的陨石,据张排长反映,现场有大量飞机残骸。
1969年9月12日,晴
北京派直升机运天文专家来检查陨石,后勤处接待,有手抓羊肉和马奶酒,下午,陨石军分区派来的车运走,我部派了一个连的骑兵护送。
1969年9月13日
军分区电令,一级战备,部队发实弹进入阵地,上午八时,我听到坦克群的轰鸣声。
再往后的日记就中断了,下一篇就是半年后在湖北记录整编的事情了。
党爱国掩卷长思,根据巴特尔老人的口述,陨石有办个蒙古包那么大,质地类似于金属,按照常理推断,重量是非常可观的,但是根据王振刚的日记,一辆解放牌卡车就把陨石拉走了,那个年代的解放牌卡车是仿造苏联的吉斯150,六缸汽油发动机,载重量四吨,考虑到一定的冗余,也就从侧面证实陨石的重量在五吨上下,那么说陨石至少是空心的,地外文明的星际飞行器假想可以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