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秦跃点头，又问：“嫂子，那你想好要和王六离婚了？”
“是啊，你觉得我还能和他过得下去吗？”
“可嫂子你离婚之后，就……就……”
慕香绮见他支支吾吾的，忙低声道：“我……我知道的，在农村，离过婚的女人很不容易再嫁人的，就算再嫁人，也会嫁得很差！”
秦跃忙摇头，看着她：“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嫂子你和别人不同，想再嫁很容易的。你这么漂亮这么善良，想娶你的人多了去了，肯定会挤破头皮呢。我想说的是，你离婚之后，对以后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慕香绮轻轻摇头，叹了一声：“暂时还没有，我都没想过能摆脱王六的魔爪，没想过真能和王六离婚！”
“今天肯定就可以的！”秦跃很坚定地说，“只要嫂子你想离婚，我就能让王六同意和你离婚！”
慕香绮听了，低头想了想，说：“如果真能离婚，我自然要回娘家去，奶奶自己在家，我要去照顾她，至于再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听了这话，秦跃不觉心里一阵难受，有些伤心地说：“嫂子，那……那我不是就见不到你了吗？”
“怎么会？”慕香绮看着他笑了一下，“嫂子会经常来看你的！”
秦跃摇头，脸上依然愁绪不减，说道：“嫂子，你那个村离这里那么远，来回就要一天，怎么可能经常来看我！”说到这里，忽然咬了咬牙，很冲动地说，“嫂子，不如……不如我娶你做媳妇吧，那样你就不用离开我了！”
“啊？”慕香绮真没想到秦跃会这么说，很是吃惊，差点把桌上的碗都给打翻了，忙嗔怪道，“小坏蛋，你……胡说什么啊？”
她羞得满脸通红，啐了一声，“亏你想得出来！嫂子离婚之后，那就是二婚的女人，你怎么能娶这样一个女人？你要娶怎么都得娶个黄花大闺女，像沈思莺那样的，你娶个二婚的女人，别人会在背后说你闲话的！”
“可我真的舍不得嫂子你啊！”秦跃激动地说，“想到以后见不到你了，我心里就堵得很难受！”
慕香绮白了他一眼：“小坏蛋，别傻了，嫂子肯定不能嫁给你的，我可不想因为我让你背上不必要的负担，被人家指指点点的！”
秦跃咬了咬牙，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嫂子，不说别的，我就想知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慕香绮听了，心头一跳，越发脸红，却沉默着没有回答。
看她这样，秦跃心里满是着急，追问道：“嫂子，你这么不说话，是表示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秦跃，嫂子……嫂子一直把你当个孩子的！”慕香绮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微微抖着。
“可嫂子你并不比我大多少啊，就比我大了三四岁而已！”
慕香绮沉吟半晌，又摇摇头：“反正……反正我觉得嫁给你这事太荒唐，对你的名声太不好！”
“嫂子，我都说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想知道嫂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秦跃真的舍不得这样一个温柔体贴又美丽妩媚的女人，想到慕香绮离婚之后，可能就再见不到她了，心里真的很难过，身体里的热血激荡着，现在只想能把慕香绮留下。
慕香绮见他越说越激动，忙按着他的肩膀：“秦跃，你听我说，你不是要娶沈思莺吗？那就是你最好的选择，以后别……别乱想了，嫂子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的！”
秦跃叹了口气：“嫂子，我不是说了吗？我娶沈思莺，只是为了出气，娶来过一夜，就会和她彻底断绝关系！”
慕香绮听了，咬了咬嘴唇，说：“那嫂子就再给你介绍个媳妇。总之，一定让你体面地娶个黄花大闺女，咱们农村不比城里，观念没那么开放，你如果娶个二婚，肯定会被人笑话，嫂子不能那么自私！”
这些根本不是秦跃想听的，他忽然抓住慕香绮的纤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嫂子，如果我一定要娶你呢？”
慕香绮心头一惊，禁不住满脸通红，想要挣开秦跃的手，却一时半会没法挣开，忍不住回头往外看了一眼，干脆也不挣了，低头沉吟一下，轻轻问：“秦跃，你……你想娶我，是不是……是不是为了嫂子的身子啊？”
听了这话，秦跃愣了一下。
慕香绮抿了抿嘴，脸上似乎更红了，轻轻道：“嫂子自己也确实知道，嫂子的样子很妩媚，很容易勾引男人产生那方面的**，但婚姻不是**，是要两个人过一辈子，你不能因为**娶一个女人，不然等**消退，就会后悔的！”
秦跃没说什么，咬了咬牙，轻轻放开了慕香绮的手。
慕香绮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觉有些难受，忙问：“秦跃，嫂子……嫂子是不是伤到你了？”
“没有！”秦跃勉强笑了一下，有些叹息地说，“我只是觉得我太自不量力了，嫂子你这样的美人，怎么可能愿意嫁给我？我是什么人啊，一个平凡的小农民而已，长得不英俊潇洒，也没什么钱，家徒四壁，就这么一间小屋，娶个媳妇都难，更别说娶嫂子你了！”
“不是，不是的，你误会了！”慕香绮心里酸酸的，仿佛被把刀狠狠刺中，疼得不行，忙说，“秦跃，嫂子并不是嫌你穷，真是为着想，怕人家说你的闲话。你如果那样想嫂子，嫂子真要伤心死了！不如……不如这样吧，咱们等上两年好不好？两年后，如果你还没娶媳妇，嫂子就嫁给你，嫂子什么彩礼都不要，也不用办什么婚礼，就自己过来，过来跟你过日子，一辈子都跟着你，好好伺候你，行吗？”
“真的？”秦跃抬手惊讶地看着她。
慕香绮点头，很是认真，柔声说：“秦跃，你是真正对嫂子好的人，嫂子为你做什么都愿意，更别说嫁给你了。咱们等两年的时间，那个时候你应该就成熟了，如果还觉得嫂子好，嫂子肯定嫁给你，而且，那个时候我和王六的事或许就被大家淡忘了，流言蜚语也会少很多！”
“那嫂子你这两年……”
“你放心！”慕香绮忙说，“嫂子绝不会和别的男人再有什么牵扯，就等着你，等着你长大，等着你成熟，等着你考虑清楚，好不好？”
秦跃点头，听了这话，真觉得舒心多了，就握住慕香绮的手，认真道：“嫂子，那咱们就这么约定了！”
“嗯，就这么约定了！”慕香绮脸色红红地看着他，忙说，“快点吃饭吧，不然要凉了！”
秦跃得到了她的承诺，心里的郁闷减轻许多，答应一声，就低头吃起面来。
慕香绮温柔地看着他，眼眸柔和得好像荡漾的春水，对于眼前这个少年，不敢说爱上，但真的很喜欢，有时候也很动心，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觉得他对自己比什么都重要，那种感觉很奇怪，似乎就是书上说的爱，但自己一个就要离婚的少妇爱上个十九岁的少年，是不是太荒唐了？她在心里不自觉地有些逃避这个事实。
但不管怎么说，不管是爱还是不爱，她心里真的对秦跃充满感激，所以就算没有任何感情，让她给秦跃做媳妇，照顾秦跃一辈子，她也愿意。昨晚看到秦跃那么痛苦的时候，甚至在想，如果他再这么痛苦，索性就遂了他的心愿，脱掉衣服，什么都不管了，让他像梦里那样折腾去吧。她觉得自己真的可以为秦跃做到这样，她说的从来不是假话，真的可以为秦跃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为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