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矛盾
“小可……”薛梓彤知道这句话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很幼稚,可是她的性格却不能任由一个无辜的生命这样死在权谋和肮脏的辛秘中。薛梓彤顿了顿终还是说了出来:“小可是无辜的。”
萧弘瑾语气冰凉的说道:“无辜?谁不曾无辜,我已经为她背负了这十几年来的痛苦,我就是天生如此吗?宫里一年死多少太监宫女?其中无辜之辈简直就是多如牛毛,他们能犯得错,左不过是打破个杯子,打翻个碗,或者刚巧出现在一个愤怒的大人物面前,无辜?无辜是活下来的依仗吗?”萧弘瑾强压怒意的说道。
“至少,当我们手握生杀大权的时候,能公正些。”薛梓彤语气虽轻,可是却十分坚定。
“好,我告诉你,苏小可存在下去可能发生什么?父皇一定会迁怒于我,而二皇子和太子,他们会想办法把我的头砍下来,钉在城墙上,风吹日晒,至于你,我的发妻,若他们还有良心,会赐条白绫和毒酒,或者先玷污了你,让你在痛苦中备受折磨的死去。既然已经入局,你以为皇位都像后院养着的玫瑰花一般?就算它真装饰着玫瑰?难道就能掩盖住他的血腥吗?不会!”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薛梓彤淡声说道,或许论聪明机制她是翘楚,可论狠心,狠到随时伤害自己身边的人,薛梓彤自问做不到,她知道这是她的弱点,可人连最柔软的地方都失去了,做人也就没什么滋味了。
薛梓彤有孕后法,果然道骨仙风不食人间烟火,对着个王妃也是毫不露怯。
“嗯,果然气度不凡,赐坐。”跟着俪娘鱼贯而入的一群侍女七八个人已站在薛梓彤身后,其实这侍女的个数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不让人小看了去,可是薛梓彤每回一见外人就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不少人,总是有一种要去打群架的感觉。
两个侍女为方溯引座上茶。方溯道了声谢,薛梓彤暗中观察着方溯,虽然他一派仙气飘飘可是眼睛却在不经意间四下打量这房间,一看便知他不是在看风水和邪祟,因为看到那些东西眼睛不会放光,薛梓彤心中不免生了些鄙夷,不过又是个沽名钓誉的伪道士罢了。
“俪娘你差事办的不错,现在去把你自己惹的麻烦了了吧。”薛梓彤拍拍手,刚才了那段乌龙恋,薛梓彤无聊吃了不少小核桃和瓜子,拍拍手上的果壳,对方溯微微一笑说道:“我在将军府长大,小时候奶奶到时念过些佛,我虽向往却没甚根骨,还望法师指点一二。”
方溯虽然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仙风道骨,可是眼中却露出了几分谄媚之意,说道:“王妃是有福之人,福泽深厚,若有些仙缘,自然能够永葆富贵尊荣。”
薛梓彤对这些马屁听的起腻,但是面上却并不表露出来,依旧笑着说道:“灵寿,把献给扶英观的礼物为大师呈上来。”
接着两个侍女板正的端着一面蒙着金丝罩的雕像走了出来,接着又是两个也是合力拖着一个玉盘盖着同样昂贵的金丝罩。
王溯心里仿佛擂鼓一般,眼睛已经看直了,薛梓彤谦和的说道:“一点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别冲撞了各位神仙天尊。”
王溯眼睛已经无法离开那些金光闪闪的礼物了,口中说道:“好说,好说。”他平日游走在那些富太太中,也不过赏他个三瓜两枣,饿不着罢了,这样大手笔的却是头一回,心里暗叹,难怪人家都说这满京师最有钱的女人便是她薛梓彤,生意做的那样大,出手自是不凡。
薛梓彤做了个请的手势,心里一阵肉疼,早知道王溯这么好糊弄,也不必备这么份大礼。王溯便颤着手揭开了金丝罩下的礼物,一尊全金打造的元始天尊半身像足有四尺高,做工精美惟妙惟肖,眼珠子是用罕有的猫眼祖母绿镶嵌的,王溯赞叹不已,但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行了个道家的大礼,接着他又揭开了第二份礼物,是一个墨玉和白玉相间组成的八卦图,都是上好的玉触手便是一片冰凉。
王溯接过礼物,心里虽然欢喜也免不了担忧,礼这样大,这王妃该是冲撞了什么样的邪祟。
薛梓彤再次将众人清了出去,便四方八稳的坐在那品起茶来,王溯有些坐不住了,这寻常百姓家的礼收了也就收了,王妃的礼,能随便收吗?便先说道:“不知王妃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小道一定效犬马之劳。”
薛梓彤起初只是笑而不语,这到更加加重了王溯的担忧,待他第三次问时,薛梓彤才笑着说道“王真人果然是实在人,不过送些小礼物罢了。若真要说有事,家中确实有些老物件要清理清理了。”
王真人点点头,试探的问道:“可是什么从上一辈传下来的宝贝出了问题?”
薛梓彤摇摇头。
“那,定是这老宅子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薛梓彤依旧是笑而不语,她最看不惯这些像靠着嘴皮子就想哄着别人钱的人,虽然是要借他的力,可到底要挫挫他的锐气,别让他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这……”王溯苦思冥想再想不出什么了,平日找他的那些个贵妇们不是要她解梦便是求姻缘福禄,嫁了人的祈求合宅安宁,没嫁的自然是想有个如意郎君。当然也不乏女人们的勾心斗角层出不穷的心机手段,他倒是好深受教了。
可王溯来之前也做过功课了,这王妃是王爷的心头好,府上没有别的受宠姬妾,王妃又是出自大将军府,皇上亲封的郡主,手上有着大笔的钱财,这样一个女人还有什么要求的,难道。
王道士突然想到了宸王的宸字,联系薛梓彤说的,老物件,难道说,宸王打算取而代之了?王溯一想到这里,头上鼻尖变起了一层细密的汗,这个玩笑开的可是有些大啊,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市井之徒,因为长的这样一张俊脸才得以在贵族圈里通行,他既不敢冒险,也不敢得罪了家大业大势更大的薛梓彤。薛梓彤看着王溯的表情,忍不住笑笑,她固然图谋很大,可是还不指望这么个小角色为自己做什么,便笑道:“王真人不必惊慌,我所求的不过是希望合家安宁,你也知道,这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让大家总想到一处去太难了,那些个实在想不到一处去的。”薛梓彤顿了顿,看着王溯渐渐和缓的表情,说道:“王真人,你说该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