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风光,如今的凄凉
听了陆战南的话童心也慢慢的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长长的舒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刚才警察来说爸爸在监狱得了重病,来通知家属一声,要我有个心理准备……。”
说到这儿童心紧紧的去攥住了陆战南的手,很是哀求的看着他:“南瓜,求求你想想办法,我已经失去了妈妈,我不能再没有爸爸……”
这个时候童心真的觉得很无助,除了这个男人她真的没有人可以再依靠了。
“他也是我爸爸,我不会让爸爸有事的,我来想办法,相信我。”陆战南说的无比的肯定,而这句话在童心听来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在她心里陆战南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她相信他可以做到,他相信他说不会让爸爸有事那童冠章就一定不会有事。
“嗯嗯。”童心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好,别乱想了,不会有事的,犯人在监狱出了事他们也是有法律责任的,他们既然来通知我们就说明情况没那么糟,别自己吓自己,我马上想办法先把爸爸从监狱接出来保外就医,我们先看到爸爸再说,别哭了,你现在也还是个病人。”
陆战南说的这些话有条有序,听了之后果然童心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刚才警察一说童冠章病重她一下子就慌了,满脑子都是想着最坏的事,情绪不受控制的紧张和悲伤,这会儿听陆战南这么一说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嗯。”童心再次点点头,还是那句话她相信这个男人,无条件的相信这个男人。
“好,我现在马上去办,你在家等消息。”陆战南很是安抚的口气,说完有转眸对着张阿姨吩咐,“张阿姨,去给心心做点饭。”
“好。”张阿姨忙应了一声钻进了厨房。
“不管怎样先吃点东西,要是让爸爸看到你这样爸爸的病不就更严重了吗?为了爸爸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陆战南柔和的口气像是春风一般让人舒服。
“嗯,我听你的。”童心应了一声,对着他露出了点点笑意。
“这才乖。”陆战南一笑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之后便走出了家门,看到他出去童心长长的深呼吸了一下,慢慢的让自己放松了下来。
而走出家门的陆战南却没了刚才的一脸轻松,刚才的话也不过是为了安慰童心才这么说的,虽然他不是学法律的,但对这些最基本的法律常识还是很清楚的,要保外就医的手续很是复杂,要通过层层审批,而像童冠章这种犯罪性质要取保候审很难,几乎没这个可能。
但好在的是,陆战南人脉非常广,凭他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来说要做到也不是很难,只是任他再厉害这规矩也不能破,该走的手续也要一样不落的来,而这些都不是一两天能办完的,陆战南最担心的还是童冠章的身体撑不住,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刚才安慰童心的话,警察不可能让犯人在自己的看管范围内出事,想来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这事陆战南一下午跑了很多地方,将申请办理保外就医的手续全递了上去,而对于童冠章患的病他也做了一个简单的了解,童冠章患的是危象高血压,这种病是高血压病中一种很特殊的临床现象。
患这种病的人经常会剧烈头痛、恶心呕吐、心动过速、面色苍白还有呼吸困难,其病情凶险,如抢救措施不力,可导致死亡。
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一进门童心便忙跑过来,急迫的问道:“怎么样了?”
“放心,很顺利,相信明后天我们就可以从监狱接出爸爸去医院。”陆战南缓缓的说着。
“真的吗?”听到这话童心脸上终于是绽开了笑容,然后忙问道,“那爸爸到底是患的什么病?”
警察只是对童心说童冠章得了重病也没有具体说什么病,自从听了之后童心就各种开始胡思乱想,想着各种癌症晚期,想着各种不治之症。
“高血压的老毛病了,呼吸可能有点困难,没那么严重,放心吧。”陆战南算是只说了一半,如果告诉童心童冠章患的病在短期内就有死亡的危险怕是她真真要崩溃。
“奥。”听陆战南这么说童心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大大的喘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什么不治之症,吓我一跳。”
“我就说了是你自己吓自己,那些警察也是危言耸听,实际情况没那么糟,行了,早点休息吧,我先去洗个澡。”说着陆战南就往浴室走去,可刚走了没几步胃就开始作祟的疼,他大大的吐了口气,动作有些迟疑,见状童心忙跑上前扶住了他,问道:“你怎么了?南瓜,胃又疼了吗?”
一听到童冠章出事童心整个神经都绷紧了,心里脑子里满满都是那些坏想法,满满都是她的爸爸,这会儿看到陆战南有些胃疼才想起了他跑了一下午还没有来得及吃晚饭。
“是不是太累了?”童心忙扶住他很是关切的问道,“你先去坐着休息一会儿,跑了一下午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去给你做。”
“不用,我吃过了,你早点去休息吧,不用管我。”说着陆战南轻轻的推开了童心的手,之后径直的走进了浴室。
看到此童心的心猛然疼了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既担心着童冠章此刻又放不下陆战南,而更怪自己出了这种事自己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完全的依赖于陆战南而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一夜对童心来说是很难熬的,而陆战南洗过澡之后便自顾自的回了卧室,童心偷偷的去看了一下他已经睡着了,看来今天真是累坏他了。
看他已经睡熟童心也不忍打扰,轻轻地给他带上了门然后自己回了卧室,想来也真是觉得挺可笑,都是结婚两年多的夫妻了竟然还是这样分着睡,没有新婚夫妻之间的激情,也没有老夫老妻之间的温暖,此刻看似平静的背后其实还隐藏着种种问题。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像正常夫妻一样过着正常夫妻一样的生活呢?
童心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闭上眼睛,可是却依旧怎么也睡不着,童冠章的事依旧还是像块石头一样堵在她的心口,一天见不到他童心就还是忍不住各种胡思乱想。
而现实是等待是最痛苦的,在等消息的这两天童心真的感觉是度日如年,各种忐忑害怕,各种寝食难安,这两天童心是真真的清瘦了不少,而终于等待的日子过去,警局那边也终于是来了消息。
“警局那边来电话了,说可以保外就医,取保候审的手续也正在办,现在就可以去接爸爸。”放下电话陆战南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两天童心不好过,他同样不好过。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童心几乎都要哭出来,更是一分钟都等不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就好。”看童心这么激动,陆战南也担心待会儿万一童冠章情况很不好她受不了,还是他自己先去比较好。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童心很坚持,她等这一天感觉都像是等了几万年。
“心心,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看你现在这样又憔悴又清瘦的爸爸看了难免难过,你在家先缓和一下吧。”陆战南再次的劝道。
“那好吧,接到爸爸去了医院之后给我打电话。”童心也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很狼狈,童冠章见了一定越发身体不好,她怎么也应该先化化妆掩饰一下的。
“嗯,好,等我电话。”说完陆战南便走了出去,剩下来的童心慌忙的进了浴室,她要赶快的梳洗一下,不能让童冠章看出她一丝的不好,陆战南说的没错,只要她过得好童冠章才能稍稍得到些安慰。
童心害怕同样的陆战南也是害怕,此刻陆战南既迫不及待的要看到童冠章又害怕看到他,而真实情况却是他想象的还要糟,童冠章是被担架给抬出来的,他紧闭着眼睛,面色惨白,而粗犷的喘息急迫且又无力,囚服里的身子不说枯瘦如柴也是清瘦的出奇。
“爸爸,爸爸……”陆战南忙上前轻唤了几声,心却在剧烈的疼着,像是被刀绞着那般的疼,他十五岁进童家,在他潜意识的认知中童冠章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商界尊者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父亲。
可此刻却身着囚服一身邋遢的几乎奄奄一息的躺在担架上,别说童心就连一向坚韧的陆战南见状都忍不住湿了眼眶,这一次他没有称呼干爹,直接叫了一声爸爸,是的,在他心里童冠章早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而叫了几声童冠章却没有任何的回应,陆战南眉头紧锁心开始恐惧的砰砰直跳,连忙让人将他抬上了车,而现在童冠章还是个犯人,所以一路都还有警察监看着。
很快的陆战南将童冠章送到了医院急诊,给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处理之后才推进了病房,而光做这些检查便就整整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候。
回到病房之后陆战南陪在床前,而监看的警察就站在病房外面,现在正在给他输液,而童冠章依旧没有醒,这时陆战南的手机响了,是童心打来的,陆战南锁眉一个叹气,又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童冠章在电话响了很久的时候才接了起来,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华晨医院’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很快的童心便赶了过来,当亲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童冠章时她紧紧的捂着嘴难受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陆战南抬手将她搂在了怀里安慰了一句:“会没事的。”
“嗯。”童心紧紧抿着嘴角强迫自己不要流泪不要哭,她要童冠章看到一个快乐健康的女儿,这样才能让他安心些。
两人一直守在病床前,而到了临近深夜童冠章才苏醒了过来,看他醒了童心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泪不听话的往外流,急忙的去握住了童冠章干枯的手,喊道:“爸爸,你醒了,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