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秒
“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温泽得意洋洋地扬了扬手中的包包,唏嘘不已,“倒是这个包对某些人来说很重要!”
只需要看阮琳达脸上恨不得将自己一口活吞掉的神情,就知道此包价值不菲。
这时候,他倒不如显得更加轻松一点,也不至于被她反咬一口。
阮琳达气得呼吸急促,打量着眼前的温泽,虽然有一股漫不经心的感觉,却不难看出眉宇里的狠劲,他要是真用打火机把包给烧了,那自己岂不哭死了!
“你是粟米那个小贱人的朋友?”她双手报于前,嘴角一侧上扬,美目流转。
若不是她派人偷拍自己,还真是一个大美女。不过,阮琳达对粟米的称呼让温泽脸色一沉,冷笑着将打火机靠近包包,“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喂!住手!”阮琳达急切地阻止他,看样子这个叫温泽是对粟米那个贱人有情,没想到一个普通的麻雀也有人喜欢,“你要照片做什么?你知道那个粟米在做什么吗?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温泽将打火机放下,包包随手甩到背后,目光冷峻,“她值不值得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不过,他细细回味着阮琳达刚刚的话,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疑惑地问道,“你又是谁?”
再次仔细地看了一眼阮琳达,凭着手上这款包包,还有她身上价值不低的logo,“你是阮琳达?”
“你怎么知道?”阮琳达诧异地看着他,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语气里不乏有些得意,傲慢地抬起下巴,“你认识我?”
果然是她,那他就能猜测出为什么有这些偷拍的照片了。
如果是这样,粟米在闵皓元那里,就真的不是女朋友的身份了!
“你刚才想说粟米在做什么?”
他盯着她的脸,如果阮琳达说谎,凭他每日跟各种三教九流的人打招呼的经验,一定不会看错。
见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阮琳达心里暗暗一笑,看来这个男人并不知道粟米做的那种好事,那自己就做个好人,费力告诉他一声吧。
有了底气便不再担心,她转过身坐回到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似乎马上就能看到好戏了。
“粟米呀。”她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只是看着。
居然利用这个卖起了关子,温泽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女人心计很深,若是粟米来对付她,恐怕被打击地连渣都不剩。
可阮琳达错了!她这一招对别人可能有用,对付温泽就小巫见大巫了。
温泽瞄准办公桌上的刀片,对阮琳达邪邪地一笑,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在包包的一条带子上划了一道。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还有咖啡杯子打翻的声音,阮琳达惊恐地盯着她的包,那个还被温泽拿在手里的包,满脸的不敢相信。
“你!你居然把它毁容了!”她像抖筛子似的点着指头,咬牙切齿的样子像一条发狂的西施狗。
温泽笑着欣赏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真是天下最爽快的事,对付这种虚荣的女人,就应该拿到让她重视的东西。
这时候哪怕她的亲人被绑架了都没用,一个限量版的包包足以让她出卖一切!
“粟米做什么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倒是那些照片,你觉得该不该给我?”
刀片轻轻在包包的皮上擦来擦去,就像擦在阮琳达的心上。
她怒视着温泽的笑脸,恨得牙痒!
不过,她突然笑了,“随你吧,已经毁掉的东西,我不屑要!”
除了有钱人的小姐,恐怕做不到这种个性。温泽笑着点点头,“好!”他随意地泛着包里的东西,不时地发出惊叹,“不知道包里的这些可不可以毁掉呢?”
那里面可是有阮琳达从各个地方收集的vip卡,如果那些丢了,她直接去自杀!
“你够了!”她蹭蹭地跑到办公桌前,恨恨地看着那些照片,那些见证粟米跟温泽在一起的照片,一咬牙说道,“我给你!”
她将照片收起来放到一个油纸袋子里面,对一直沉默在旁的Dvid使了个眼色。
无奈的Dvid从相机里掏出记忆卡,也一同放进了袋子,阮琳达将袋子扔给了温泽。
“这下可以了吧。”
温泽点点头,“当然。”
他慢慢退到门边,看着阮琳达急切的目光,忍不住笑了起来,“阮大小姐,后会有期!”
将包包给她扔回去,温泽转身就要走。
“慢着!”阮琳达却将他喊住,脸上似乎有些不甘心。
温泽不解地转头看她,玩味地问道,“不舍得我离开?”
观察着包上的划痕,阮琳达冷漠地抚摸着,“你把我心爱的东西弄坏,我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她笑得有些古怪,眼睛都要看不到了,“你不是问我粟米在做什么吗?我就告诉你!”
故意将声音压小一点,她尖细地夸张地说着,“她在做闵皓元见不得光的女朋友!”
“而我,闵皓元的未婚妻!”
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温泽感到胸口被一把刀深深地刺入!
他有些艰难地做着吞咽动作,然后丢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是么,那真是恭喜你了!”
见阮琳达的脸色有些难看,温泽觉得舒服了不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他害怕再多待一秒,哪怕一秒,他就要将内心的愤怒狠狠地发泄出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发疯!
粟米!你为什么这样做!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宁可去做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的女朋友!也不肯接受我对你的爱!
到底是为什么!
他重重一拳打在树干上,粗糙的树皮把他的皮擦破,流出了鲜红色的血液。
感觉不到痛,还有什么比心痛更难忍受的。
王妈接过粟米手里的东西,脸上笑得眉眼都化开了,“今天很开心吧?”
“还好吧。”粟米嘟囔着,本来是可以跟贝芮好好逛街的,谁知道会碰到温泽啊。
而且贝芮之后突然就不舒服了!说来也有点奇怪呢!
“他回来了吗?”跟在王妈后面,她悄悄地问道。
“还没有。”王妈洗过手,“找少爷有急事?”
粟米摇摇头,她在犹豫要不要主动坦白见过温泽。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绕来绕去。
可如果闵皓元听到后又生气想办法折磨自己怎么办。
还好他现在没有回来,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思考做决定。
她回房间洗了澡就给贝芮打了个电话,“你怎么样了?还不舒服吗?”
贝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落,不过她还是说道,“没事啦,回来休息了一会就好了。”
粟米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嗯。”贝芮应着,然后就是几秒钟的沉默,她试探地问道,“你跟温泽逛的怎么样?”
“就那样呗。”粟米随口说着,没有听出贝芮语气里的不自然。
“粟米,”贝芮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问题该不该说出口,如果粟米起了疑心该怎么办,如果粟米喜欢温泽,自己岂不是成了破坏他们感情的人。
“怎么了?”粟米等着她的下文,连忙竖起耳朵来听着。
贝芮紧张地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脸上,差点都要把手机按到皮肤里了,她感到浑身紧张地发抖,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你对温泽是什么感觉啊?”她发现自己说出来的时候,感觉心跳都瞬间停止了!
果然,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听着粟米在那边的呼吸声,贝芮有些后悔,她刚要转移话题,粟米却突然开口了,“我把温泽看做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只会是朋友。”
这句话让贝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狠了狠心,索性问到底吧。粟米,原谅我,就让我自己自私一次吧!
“哦,可我觉得他对你好像不只是朋友呢。”
听到粟米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没想到你看出来了。”
刚刚有些轻松的心情再次沉下去,温泽果然是喜欢粟米的,那么他对自己肯定是没有兴趣的吧。
粟米又说道,“不过我觉得,他对我好是因为他觉得我跟酒吧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我相信他会遇到一个好女孩,教会他什么是真正的爱。”
听了这些,贝芮突然对自己刚刚的不自信感到可笑,原来粟米已经在默默地祝福温泽,自己却已经提前放弃了。
“咦?贝芮,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她在这边瞬间慌了手脚,手机像块烫手山芋一样拿在耳边觉得脸都烫热了,胡乱地解释着,“我见你最近有些晃神,所以随便问问的。”
粟米不疑有他,笑着打趣了她几句。
两人说了没几句就挂了,相约改天再出来玩。
同时两人心里也都在默默念着,不要碰到温泽了!
跟粟米一起碰见温泽,是上天对自己最残忍的事情。贝芮静静地坐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脸蛋,如果有粟米那样活泼的性格就好了,也许自己也能跟温泽做朋友。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撅起嘴巴,叹息着低下了头,如果早点遇见温泽就好了。
想起上次去酒吧没有见到温泽,要不今晚再去碰碰运气?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清秀的脸庞,贝芮想起粟米刚刚说的话。
“他对我好是因为觉得我跟酒吧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
如果自己打扮成粟米那种风格,会不会更吸引温泽呢。她下了决心,拿起梳妆台的梳子,将头发都打理好。
粟米的头发是乌黑柔软的,但带着一点凌乱感。
她便将自己的头发刻意弄乱一点,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跟粟米接近的衣服,破天荒地化了淡妆。
感觉镜子里的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
贝芮却苦涩地笑了,如果喜欢一个人,需要令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不知道这种喜欢是否值得。
可如果他真的会喜欢自己,哪怕是一秒钟,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