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
只恨自己太过轻信于人,不然又怎么会主动羊入虎口呢?
温泽轻轻睁开眼睛,看到了贝芮满脸的泪痕。
他忽的松开了手,一瞬间粟米的模样浮上心头。
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贝芮并不知道自己在救她,所以搞不清楚情有可原。
贝芮慌张地向后退着,泪珠大串地流下来。
墨镜男见温泽再次失手,脸上不免带着嘲笑,“老弟啊,看来你这功夫还没到家呢!”
哼!温泽也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最好沉默。少说话才能避免露出马脚。
只是贝芮看自己的眼神,不像以前那样柔柔的,里面装满了对自己的鄙夷。
算了,她总会明白的。不过墨镜男那些人对贝芮还是贼心不死,看贝芮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即将放上刑具的小白兔。
“我说老弟你实在是有点逊……”
墨镜男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停下来,目光犀利地看向附近,抬起一只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温泽下意识地看向贝芮,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动。
贝芮有些茫然,他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吗?可这里他温泽才是对自己最危险的存在吧!
她见众人大气都不敢出,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墨镜男更是全神贯注地在做什么,虽然她看不懂。
悄悄地向后方瞟了一眼,除了各种废墟之外还有一片空地,穿过空地是一条长长的马路,顺着那条马路跑下去,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是车流聚集地。
到那里她就有救了!
温泽看到她眼珠四下转动,知道她在打主意逃跑,这丫头真是笨!就凭她一个毛丫头,能跑得过几个大男人还有那台面包车吗!
就在墨镜男还猫着腰听动静时,贝芮突然掉头就向那片空地跑,温泽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拉住,还好他早就看出她的小把戏!
将贝芮死死地拉住,他小声地念了句,“乖!”
然后拉着她的手飞快地向自己的车跑去!
“老大!”一个男人指着跑开的温泽和贝芮,“老大,你快看!”
墨镜男也听到了脚步声,他猛然扭过头来,盯着温泽的背影大骂了一声,“这小子敢糊弄老子!”
“追!”
“你放开我!”贝芮的手背抓着,甩不开,只能跟着温泽跑,她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温泽回头看到他们已经要追上来,旁边的女人居然还在跟自己内讧,“相信我!”
他低吼一声,贝芮果然安静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心里接受了他的话,选择相信他。
他不会害自己的,贝芮坚定地认为,如果跟着温泽的路前途一片黑暗,她也愿意在漆黑的夜里把自己对他的喜欢作为一颗极小的星星。
“温泽,你小子给我站住!”
墨镜男他们已经上了面包车还在后面穷追不舍,他气得发誓抓住前面两个人一定要让他们记住这次教训!
敢耍他‘独眼’简直是活腻歪了!
终于跑到车旁边,“快上车!”温泽坐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疯狂地向前开着。
就在面包车快要撞上温泽的车尾时,好多的警车突然出现了,警车全部向他们所在的地方驶来!
“老大!”
墨镜男傻眼了,怔了一下紧接愤怒地盯着温泽的车,“这小子居然报警了!”
他虽然恨得牙痒却只能吆喝着将车子调头!
几辆警车紧追着他们开走,还有几辆停下来拦住了温泽的车。
“你是温先生?”
看似队长的人走下来,温泽点点头,“是的。”
警察带他们去了公安局,录了口供之后才放他们离开。
已是深夜十二点,夜生活开始的时间,灯红酒绿让这个城市看上去那么年轻,充满了无限的活力!
贝芮脸上有些羞涩,还有少许尴尬,她手指捏着衣角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气,“谢谢你,温泽。”
见她已经恢复了精神,温泽忍不住笑着打趣,“怎么?不觉得我是坏人了?”
“是我误会了。”她咬着嘴唇眼神里带着愧疚,对上温泽的眸子时又瞬间移开,刹那间巧笑嫣然。
温泽居然有一点点发愣了。
“不过你也有错啊。”贝芮突然仰起头,一脸理直气壮,“我不知道你是在帮我,再说了,帮人需要那个么?”
她说着说着低下了头,要不是夜色太深,走到了路灯以外的地方,她脸上的表情或许会将她的心事出卖。
温泽突然将胳膊搭上她的肩膀,称兄道弟似的,“我们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惊讶地看着他的胳膊,贝芮感觉激动得要窒息了,“好、好啊。”
她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感觉像做梦一样。看来今晚是祸福相依啊!
温泽爽朗地笑着,带她再次去了酒吧。
“王妈,”粟米探出一个小脑袋,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他还没回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问了,不过答案还是一样的。
“没有,粟小姐先休息吧。也许少爷今天工作多呢。”
闵皓元没回来不知道是好是坏,粟米纠结了一晚上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见过温泽的事。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好几次拿出手机按了号码都没有勇气拨过去。
“只是在路上凑巧遇到而已,又不是两个人约定好的。况且我跟温泽只是朋友。再说了,也许闵皓元现在就跟他那个未婚妻约会呢。”
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算了,不说了!粟米把手机丢到一边,转个身子很快就睡着了。
酒吧的这个时间更是鼎沸时期!现在所有人陷入癫狂的状态,有不少人索性爬到舞台上,跟着舞女一起尽情摇摆!
“这里好吵。”
贝芮靠近温泽大声地说道,温泽笑而不语带着她来到一个几乎看不到的角落,他一脸神秘莫测地打开一块墙砖,里面居然有号码键盘。
看到贝芮吃惊的眼神,温泽有些得意地输入密码,然后带着她走进去。
里面是间电梯,从外面根本看不出。
“我们要去哪里?”跟温泽单独站在一个封闭的地方,贝芮连呼吸都是很小心的。
“酒吧的员工休息处。”
贝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她想起听粟米说过,‘ever’的员工休息处特别安静,虽然是在酒吧里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他带自己去休息处做什么?啊!贝芮忍不住握起拳头“想什么呢?”
贝芮一抬头,看到温泽的脸就近在咫尺,她差一点都亲上去了。
吓得想退连退好几步,背都撞上了电梯,好在这时电梯停下了,不然贝芮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那个、到了。”她指了指电梯门口,声音有几分颤抖。
温泽依旧盯着她,忽的笑开了,眉眼里掺了几分柔和,他抬起头来食指完成勾,在贝芮的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小丫头,跟我来。”
这一下,贝芮真的是脸蛋红成了大苹果。
她感觉双腿都不属于自己了,就那样自动地跟在温泽身后,她才第一次跟这个男人真正意义上的相处,却能够毫不怀疑地跟着他去任何地方。
温泽将一扇门打开,这房间是酒窖。
里面陈列着各种酒,内地的酒和洋酒数不胜数,贝芮差点看花了眼。
从里面挑了几瓶,温泽示意她坐下,从架子上拿了两只杯子,缓缓倒入淡黄色的液体。
“这可都是我的私藏,你今天有口福了。”
贝芮发誓,她从未喝过酒,当她咽下那液体时,感觉喉咙一阵剧烈的灼烧感,皱着眉头像喝毒药似的咽了下去。
好辣呀!原来酒是辣的!
她愁眉苦脸地抬起头,发现温泽一脸憋笑地看着她,看上去笑得快要断气了。
“贝芮,你这人真可爱。”他说完仰起脖子将半杯酒全喝下去了。
这算是夸奖吗,贝芮甜蜜地想着,忍不住又轻轻抿了一口。
再看温泽时,他已经换上一副落寞的神情,晃动着杯子盯着里面的液体,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贝芮不忍心打扰,她怕自己会说话错,打扰到这个外表玩世不恭内心温润如玉的男人。
“你跟粟米认识多久了?”他突然开口说话,却是在问另一个女人的事情。
贝芮突然觉得酒中除了辛辣多了一分苦涩,她想了想回道,“五年了。”
跟粟米认识了这么久,见过不少追求她的男孩子,可全都被她回绝了,她说过在奶奶身体没有健康之前根本没有心情谈恋爱。
所以温泽,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有多困难,粟米她说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我又怎么忍心这样告诉你?
温泽笑了,“五年,那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那是当然。”贝芮点点头,她把粟米看做最好的朋友,两人以前可谓形影不离,只是后来粟奶奶的身体大不如前,粟米经常忙于打工就很少能有机会一起玩了。
见她还在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温泽觉得很有意思,她跟粟米很像又不是很像,都是那么单纯的女孩,可粟米倔强,坚强,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而贝芮,很安静,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酒好喝吗?”他随口问了一句,又给她杯子里倒满。
贝芮没有推辞还煞有介事地说道,“不好喝,但是很有味道。”
“哈哈!”温泽忍不住又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傻丫头,别喝醉了。”
捂着被他敲过的头,贝芮心里是甜丝丝的,头脑一懵居然不怕酒的辣了。
两人很快就将一瓶威士忌喝光,温泽又打开一瓶,“贝芮,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与你聊天很舒服。”
当然有的,贝芮笑了,“与你聊天也很舒服。”
可那些人都不是她想聊天的对象,自己想聊的对象不过只是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