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秧说的一本正经。
会所里的人却笑的更厉害了。
他们都是各大门派还有知名企业和家族的人,都知道来参加选拔赛的规矩,谁家没个后台背景,连入选的资格都没有。
来小秧这分明就是个刚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居然也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来参加选拔赛的,不是个笑话是什么!
“这土包子算是什么玩意儿,这是来搞笑的吧?”
“哈哈哈哈,他要是有资格参加选拔赛,我当众给大家表演吃屎!”
……
嘲笑声,一波接一波,一句比一句说的难听刺耳。
只要参加选拔赛的人,就是对手,自然都有高下之分,不过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暗中谁也不服谁的气。只是。他们就算比较也只是暗戳戳比较,谁也不能这么抬到明面上来讽刺对方。
可来小秧就不一样了。
来小秧打扮土气,笑容憨厚,一看就是刚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跟他们这些人中风龙就是天上地下。可以随意嘲弄,也不怕得罪他。
今天来参加点卯的人,都是由师父和家人带着来的。
这些为人师父为人家长的,看到自己孩子嘲笑来小秧,也都装作没听到。任由他们随意讥讽。
弱肉强食,这是这个社会的基本生存法则。
来小秧一个土包子,偏偏要来这种地方自取其辱,跟他们格格不入,也难怪这些选手嘲弄讥笑。
没有人来引来小秧入座,也没有人告诉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就连带来小秧前来的孟冠庭也觉得丢人,悄悄跟来小秧拉开了距离,悄悄找了个角落坐下了,没有管来小秧。
他们江北派这些年就够被人歧视了,如今带了来小秧过来,简直就是丢人!
来小秧站在入口处,任由这些人嘲笑。
等他们嘲笑够了,来小秧搔了搔脑袋,一脸不解开口,“老祖宗跟我说过,说有钱人之所以有钱,是因为有教养。没想到,你们也跟我们村里的人差不多嘛……”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声音怒道:“妈的,土包子,你骂谁没教养呢!”
“就是,这土包子居然拐弯抹角说咱们没教养。哥儿几个,走着,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土包子,让他看看什么叫做教养!”
轰!
又是一阵哄笑声,骤然响起。
有几个打扮入时的年轻人,很快走出了座位,大摇大摆朝来小秧围拢了过来,将来小秧围在了正中间。
为首的年轻人,板寸头,长相英俊,但眉宇间带些邪气。
他用下巴指了指来小秧,居高临下问,“土包子,哪儿来的?”
显然,他是这几个年轻人的头儿。
这几个年轻人一出来,其他人立刻精神抖擞开始看好戏。
他们都知道,出来的几个年轻人,是现在宁港市最大、风头也最盛的魂武界左氏派的弟子。都是今年来参加选拔赛的选手。
为首的那个叫陈逸飞,左氏如今最得意的弟子。
据说,他年纪轻轻就到了魂武第五层,成了这一代年轻人当中的翘楚。
陈逸飞如今出面为难来小秧,来小秧的下场显而易见。
可是,没有人出来阻拦。
这是每年点卯时必定要出现的场面:强者为难弱者,富有刁难穷酸。
没有人会阻拦,包括三大家族。
这次选拔赛,本来就是弱者败,强者胜,弱肉强食,一个点卯就能被打败逼走,那就没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选拔,还省了他们淘汰的力气。
所以,点卯之前,三大家族会给选手留出足够多的时间,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减少选拔时间。
所有人都知道来小秧肯定要倒霉了,所以看的兴致盎然。
孟冠庭更明白点卯的意图和规矩,知道他出来也帮不上来小秧什么忙。反而落的一身嘲笑,所以他闭上了眼,打算眼不见为净。
这规矩,来小秧却不懂。
他搔了搔脑袋,正了正自己背后硕大的帆布包。一本正经回答,“我不叫土包子,我叫来小秧。”
来小秧。
哈哈哈哈……
“我说,你妈应该是边插秧边生的你吧,要不怎么给你起这么个土气的名字?”陈逸飞绕着来小秧转了几个圈。目光鄙夷。
其他几个年轻人跟着哄堂大笑。
“给你一次机会,向我道歉!”刚才还笑眯眯的来小秧,瞬间就冷了脸。
他自幼没有见过父母,是由老祖宗一手带大的,父母这两个字在他心目中神圣不可诋毁。
所以。他第一次生了气。
“哟哟哟,逸飞哥,你听到没有,这土包子生气了,让你跟他道歉。”
“就是就是。逸飞哥,土包子真的生气了……要不,你委屈委屈自己个儿,给人家土包子道个歉?”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声,瞬间将整层会所全部淹没!
陈逸飞“呸”了一声。鄙夷道:“我,堂堂的陈家大少爷,左氏大弟子,向一个农民工道歉?土包子,你来宁港之后。是不是没有打听过,我陈逸飞在宁港什么来头,居然敢让我向你道歉?”
简直就是笑话!
“那若是我坚持要你道歉呢?”来小秧脸上的憨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冷意。
这种冷意,骤然而现。
距离来小秧最近的陈逸飞感受最明显。
他竟然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我靠。这怎么可能!
他陈逸飞,会被一个土包子吓到?
“哟哟哟,那你说说,我要怎么样向你道歉才行?”陈逸飞愣了一下,使劲晃了晃脑袋。甩掉了刚才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