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最美于她的断臂, 七夕节其实讲述不能在一起。
这世上缺憾也不仅仅只能让人扼腕。
于我而言, 完美的像颗坚硬钻石的你, 温柔的时候, 最动人。
——2005年11月31日
零五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急, 大雪倏忽间就纷纷扬扬的飘落了下来,把繁华而又混乱的北京遮盖成了白色锦绣下的冰晶。
宽阔的大街也因为寒冷而变得异常空荡,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和冷漠的口罩, 自行车的铃声都变得迟缓,一切像是蒙了层灰似的无精打采。
所以, 迎面走来的两个高挑少年, 衣着温暖但毫不臃肿,脸上都挂着清爽的笑, 在这个时节, 就特别明亮。
“路路, 陈路, 陈大少爷,小的就快冻死了,您也忒夸张了点,好不容易休息就带哥们来这儿啊?”杜威把围巾往死了拉, 装的就像要崩溃了一样。
陈路穿了件白色的外套, 帽子上细密的雪绒衬着玉脂似的肌肤, 透亮的有些虚幻, 他侧目瞅了瞅, 冷哼:“我又没要你来, 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
“不是许久未见,分外想念嘛~”杜威嬉皮笑脸的乐,狼爪伸过来就捏陈路的脸:“话说你最近是越来越嫩了哈。”
“小凡姐的变态追求,要不我也送你几盒面膜?”
“我才不,大爷我可是直的。”
“呸,那和直不直有什么关系。”
“臭美的同性恋。”杜威撇嘴。
陈路气到好笑,回头看他:“我老婆又不打扮,就是美,倒是紫薇说你前两天在街上被小孩叫叔叔啦?感觉怎么样?”
“她放屁,她还被人叫阿姨呢,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能保持不老。”杜威摸住自己的脸,本性败露。
可惜老先生压根没察觉自己早进了医院大厅,路过的护士皱眉说他:“孩子,这儿不能喧哗。”
陈路嫌丢人,拎着东西大步离开。
杜威不死心的追上来:“你听你听,人家叫我什么?”
“爸听见了。”
“我靠,你要是我爸我不成试管婴儿了。”
“.…..”
两个人互相诋毁着走到病房门口,却不约而同闭上了嘴。
杜威没陈路来得那么勤,但也探望过林妈妈几次。
神经暴粗的他同样会觉得心里不得劲,回家还破天荒的给老妈锤背敲腿的献孝心,把老太太感动的直抹眼泪——紫薇语:由此可见,杜威这厮平日里是多么混蛋一孩子。
沉默半晌,最后还是陈路轻轻推开了门,迎面就看见林妈妈靠在床前看着窗外,脸色惨白,瘦得不成样子。
“阿姨,今天好点了吗?”杜威就会冲锋陷阵的献殷勤,弯起眼睛笑嘻嘻的扑到床边。
林妈妈和她儿子一样,都是小脸蛋,眼眸修长,长长的黑发散下来,活脱脱的林黛玉,只是被生活的重担压迫的过于憔悴的了,杜威就不明白了,挺好的人,怎么能变成这样,一天吃不下一口东西,谁看了都难受,哪像自己妈,最近越发心宽体胖,嗓门比谁都大。
“好多了。”她淡淡地朝着他们微笑,却没什么精神。
陈路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把便当盒和水果篮放在桌上,温和的说:“您吃饭了吗?我带了些枸杞甲鱼汤,我姥姥说喝这个对胃好,还有提子,我给您洗洗去?”
“不用忙了,我不想吃,坐下歇歇吧,小霖怎么没来?”她墨色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了点期盼的情绪。
“他在给校里的干事开会,得晚点吧。”
林妈妈嘴角翘起来,谈起儿子她总是很开心的样子,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她年纪并不大,三十五六岁就遭这种最,真是生生地能把人折磨死。
正巧这时医生护士进来检查,两个大男生待着不方便,便一前一后拿着水果就去了洗手间。
杜威苯手苯脚的拿洗洁精水果泡上,嘟囔:“你怎么这么重色轻友,对小林子他妈比对我都好,还甲鱼汤,我也要喝。”
“你就像甲鱼。”陈路站在门口,边发短信边讥讽他。
“我就知道你得这么对我,我说你不跟我哭穷吗?住这医院得花多少钱啊?”
“关你什么事?”
“我怕你不够,想帮你跟我哥借点呗,好心当驴肝肺。”杜威呸他。
陈路看着手机说的漫不经心:“给林亦霖花多少钱都有,给你花我就得考虑考虑。”
“贱人路。”
大少爷干脆不回答。
杜威见陈路不由自主地对着屏幕轻笑,便伸着脖子偷看,陈路警惕的一抬手机:“你干吗?”
“看看嘛,小气鬼,我知道你写什么,老婆~路上小心~多穿衣服~不可以和陌生人说话~”杜威奸笑:“我说他又不是狗,还能被人牵走啊。”
“他长大了,看他的人太多了。”陈路倒真是满脸发愁。
“死gay,变态。”杜威打个冷战,回头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冲泡沫。
陈路若有所思地瞟他两眼,忽然走过去,贴上他的背,伸手按住杜威的腹部往下抚摸,淡淡的呼吸喘出来,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杜威整个人都傻那了。
陈路最后实在忍不住,靠上门笑起来:“我说你还真怕我啊?”
“我□□妈的。”杜威气急败坏的回头骂他。
陈路还是哧笑个不停。
没想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个一本正经的声音:“杜威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