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恭迎圣驾回京!”
“恭迎圣驾回京!”
“恭迎圣驾回京!”
上午辰时,朝中文武百官以及勋贵到永定门外迎接万历皇帝圣驾。
此时朱翊钧看着朝中的官员,他把小四叫到身边。
“去。”
“把张先生叫过来,朕要和他同乘回京。”
小四跑到张居正身边,笑着说:“阁老,陛下叫您。”
张居正反应过来,紧忙整理衣冠,他迈着稳重的步伐,来到龙撵旁边。
“把张先生扶上来。”
张居正拒绝着:“圣上,万万不可!”
“老臣不敢僭越乘坐龙撵。”
朱翊钧笑了笑:“没事,上来吧……”
等张居正上来后,他看了看朝中的官员,他们目光都看向这里。
“走吧……!”
“起驾…!”
“起驾……!!”
龙撵继续前行,张居正就坐在万历皇帝身边。
朱翊钧笑着说:“这几个月辛苦张先生了。”
“老臣不辛苦,臣担心圣上的安危,听闻圣驾回京途中,走水了?”
“哦,没事,海瑞被烧了,现在已无大碍。”
“咱们君臣有话直说,我想让海瑞出任都察院左督御史,还望张先生支持,明年搞一次京察,清理出去一些蛀虫。”
“圣上,徐炌怎么安排?”
“朕准备内阁再添一人,徐炌担任工部尚书,张先生意下如何?”
“圣上想提拔谁?”
“张学颜如何?”
“他?”
张居正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张学颜这么快入阁,张学颜今年还不到五十。
不过他不是申时行的人,也不是张四维的人,提拔他入阁,张居正勉强能接受,其实张居正中意徐学谟,还有潘晟。
“圣上决断,臣听圣上的。”
张居正要听万历的就好了,不过这也是妥协的交换,今年科举风波朱翊钧保了他一手,不然此时张居正也不会答应。
回宫后,在皇极殿。
万历皇帝宣布:“九月初一,大朝会,到时能来的都来。”
“散了吧,朕走两千里,这一路很累。”
南巡前往南京他走三千多里,回京走两千多里,这一来一回他走了五千多里。
回到乾清宫,张鲸伺候他坐下,朱翊钧问:“银子到京了吗?”
“主子爷说江南三处织造的银子?”
“恩。”
“到了三条船,共计三百六十万两,这是田义的奏疏。”
“南京的织造局,怎么才追回来一百六十万两,还有两百万两呢?”
“田义说他正在追,追比亏空,一时半会弄不完。”
“派人去叫郑王世子,内宫的银作局,交给郑王世子朱载堉管理,以后宫里不要再插手。”
“让陈矩派人去安顿军营,明天把军工局的火炮、火铳、还有衣服、棉甲,发给亲卫军,军饷都发下去。”
“是!”
朱翊钧在东暖阁歇息,朱翊镠这是在外面求见。
万历皇帝让他进来。
半年多不见,潞王长高不少。
“老四,怎么样?监囯这差事不轻松吧?”
“三哥,别说了,事事由母后做主,外朝有张师傅,我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哈哈…!”
“母后那儿,老四你去说,三哥最近太累,过几天去问安,过阵子,咱们开个家宴,痛痛快快吃几顿。”
“好,三哥带回来好玩的没?”
“那个什么……,小四,把《金瓶梅》拿出来,给潞王看看,这可是好东西,自个偷偷看,别让母后知道。”
朱翊镠拿着宝书,乐呵呵的走了,他此时正是青春期,怎么可能听话。
朱载堉到了东暖阁,先拜见万历皇帝。
“陛下叫我有事?”
“大明此时大量用白银,户部的铸币权,几乎丧失铸币能力,铜贵银贱。”
“你在京里找几个算学好的,你也是算学高手,大明要开设银行。”
“现在要做的就是铸币。”
“朕把银作局调拨给你,以后就没有银作局了,在皇城西边,找一块地,赶紧铸币。”
“铜钱是一钱重,铜六铅四。”
“正面是太祖的头像,背面是楷书一文。”
“用太祖的头像,这好吗?”
“如果有人损坏铜钱,这就是大不敬之罪。”朱载堉担心着说,他怕有的官员,会用损坏钱币,勒索百姓。
“所以才用太祖的头像。”
“银币重一两,银九,铜一,银十四钱四,铜一钱六。”
“正面依旧是太祖头像,背面楷书一两,上面铸造出年份,万历八年铸造,模具就要万历八年的。”
“有了这银币,不必再剪银子。”
“百姓缴纳赋税,以后也不用被官员勒索火耗钱,上交朝廷的赋税,以后缴纳银币就可以。”
“为了更方便流通,还要铸造金币,重同样是一两,金九,铜一,正面太祖头像,背面一两,万历八年制,为了避免有人用铜乱金,金币背面铸造一个小金字。”
“五百铜钱兑换一两银币,十两银币兑换一两金币。”
“以后大明银行还要制造银票,面额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五千两、一万两。”
“缺少工匠就招募,缺少算学高手就招募。”
“张鲸。”
“奴婢在!”
“从内库调拨三百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给郑王世子。”
“陛下,臣想到一个简单的办法。”
“以后银行在各省开,朝廷的赋税交给银行,由银行统收各地赋税。”
“白银不必再由地方运到京,官员的俸禄由银行发放,户部衙门给银行一笔辛苦钱就行,这样银行能自己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