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女人
屋子内多了一个人。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是苍天之花。
他来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和郭百鸣还有房东一起喝酒吃菜。
他的脸很美丽,身材很苗条,是一张女人脸。
但衡子轩知道他是个男人。
知道苍天之花是老爷们的人恐怕不多。
苍天之花喝了一口酒,对着桌上的两人说道,有人知道了我的秘密。
郭百鸣哦了一声,继续吃着菜。
房东挑眉问道,是什么秘密。
苍天之花妩媚地笑着说,是你们也不能知道的秘密。
郭百鸣道,那知道你秘密的那个人却又是谁呢。
苍天之花扭过头,看着正于地上躺着假寐的衡子轩。
那种眼光,就像一头狼在望着一只羔羊。
郭百鸣说,我们老大花有伤死了,也得替他报仇啊。
苍天之花和房东俱是点了点头。
衡子轩站了起来。
他装不下去了,这种装很没意思。
他径自往门外走去。
竟然没有人拦住他。
他顺利的出了驿站。
他一口气狂奔了俩时辰。
来到一家服装店门口,他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这个地方他熟悉,曾经来过。
他最终还是进去了。
他是来还衣服的。
他也希望能换一身衣服穿。
女老板的生意依然很火爆,她在招呼着客人,似乎没看见衡子轩。
衡子轩在门后面墙角处的矮凳子上坐了下来。
他在等待着。
他很奇怪,为什么半夜里这家服装店里还有生意呢。
天蒙蒙亮了。
客人陆续***了。
剩下了衡子轩和女老板。
女老板喊了一声朋友。
衡子轩笑了,也喊了一声朋友。
然后他们两个热情相拥。
衡子轩开玩笑地问道,还用我陪你睡觉吗。
女老板脸红了,低声啐骂道,都不能好好地正经说话吗。
衡子轩一脸肃然地道,你的灵魂已经被圣雪洗涤好了。
女老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们去了楼上。
来到了一间卧室,他们在床上坐了下来。
然后开始脱衣服。
两人将衣服脱得一丝都不留。
衡子轩问道,还有感觉吗。
女老板说,根本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
衡子轩笑了,笑得很满意,他说,看来我们真的可以做单纯的朋友了。
女老板给衡子轩找来一身衣服。
衡子轩穿上了,觉得挺好。
女老板将衡子轩脱下来的衣服穿在身上了,皱了皱眉头,含嗔怒道,你把我的衣服都给弄脏了。
衡子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女老板做了些早餐,请衡子轩一块吃。
早餐是面汤和油条。
衡子轩吃得很香。
女老板叹了一声,说其实家里有个男人挺好的。
衡子轩边喝面汤边问道,你为什么不再找个。
女老板端起了碗,笑言道,有面汤喝就够了,还奢求那么多干什么。
吃完饭后,两人来到了店铺。
衡子轩一边帮她扫地,一边问道,我身上穿这身衣服,是谁的。
女老板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是我老公的。
衡子轩早已猜到,也不觉得惊怪,问你老公去哪里了。
女老板黯然神伤无比,嗫嚅着嘴唇说,他爱上了别人。
衡子轩一愣,赶紧说了声对不起。
女老板勉强一笑,说没事儿,你愿意听,我就说给你。
衡子轩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女老板说了起来。
原来她的丈夫爱上了一个精灵。
她很爱她的丈夫,爱到了最无私。
最无私就是放手,给他自由。
可精灵不爱他。
他执迷不悟,一直一厢情愿地爱着精灵,为精灵做了很多傻事。
有一天,精灵要去了。
女老板的丈夫找到了她,对她说,我也要随精灵去了,我想委托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本来是该拒绝的。
但女老板不忍心拒绝苦苦哀求的丈夫,便答应了他。
没多久,她丈夫就死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情愿死的,还是真的被敌人给打死的,反正他就是死在了敌人的手里。
其实,他所谓的敌人,就是他眼中的情敌。
他交代给女老板的事情,就是让女老板帮他杀死敌人报仇,等敌人死了后,就给敌人穿一双他穿过的破鞋。
女老板讲完了。
衡子轩哂然一笑,说你丈夫可真逗的,为啥让情敌死后再穿一双他的破鞋呢。
女老板面无表情地说,因为破鞋就是残花败柳,破女人的意思。
衡子轩哦了一声,好像懂了。
女老板盯着衡子轩的脚。
衡子轩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将脚往后缩了缩。
女老板说,你脚上的鞋子很破了,为什么不换一双。
衡子轩苦笑了起来。
他说,我没钱换。
女老板说,要不我给你拿一双。
衡子轩有些不放心,说是新的鞋吗。
女老板摇摇头,说不是,是我丈夫穿过的。
衡子轩呵呵笑着,说不必了吧。
女老板不说话了。
衡子轩也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和紧张。
过了一会儿,衡子轩先开口了,他说,精灵是不是虎魄。
女老板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是的。
两人又沉默了。
空气仿佛有点儿凝冻了。
还是衡子轩先开口说话了,他说,你丈夫是不是花有伤。
女老板点了点头,又是微微一笑,说是的。
衡子轩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一个妻子给丈夫报仇,本无可厚非。
他并不恨女老板,一点儿都不恨,相反,他很同情女老板,他觉得她很可怜。
女老板在微笑着,脸上挂着泪珠,嘴唇一颤一颤的。
衡子轩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女老板却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去楼上了。
衡子轩一直在那儿坐着,并没有走,因为他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女老板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双看起来很破很破的鞋子。
衡子轩说,给我吃了什么。
女老板说,神界的麻沸散。
衡子轩不禁吃惊,说你是从神界下来的。
女老板点了点头。
接着,她把衡子轩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把她丈夫的破鞋给衡子轩穿上去了。
竟然大小适中,好像就是专门为他订做的似的。
她问道,你想怎么死。
衡子轩笑道,还能选择死法,不错,那就怎么舒服就怎么死吧。
女老板想了半天,说我不知道什么死法是舒服的。
衡子轩说,其实我想睡死,行吗。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成想女老板竟然点了点头,说你可以睡死的,我找个人来帮忙就好。
雪一直在下,鹅毛状的,并且越来越大了。
现在,一片雪砸在头上,有很明显碰撞的感觉。
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这么冷的天,都呆在家里烤火或者睡觉。
但大街上有一张床。
床上有一床大红色的被子。
被子上面正朝上散发着热滚滚的水蒸气。
雪花掉落在被子上,很快就融化了。
被子里有一对男女。
他们俩都没有穿衣服。
是人都能想象到他们在干什么。
完事后,男人说,你越来越不紧了,以后少用点儿黄瓜和茄子,不然,以后别再找我来了。
女人惨淡一笑,说我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来找你了,这次来,是求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男人抓着女人身上该男人抓的地方,使劲揉着,说你要我帮什么忙。
女人的眼睛里露出了复杂之色,她说,我有一个朋友,想睡死。
衡子轩躺在床上,望着天空。
天空里充满了鹅毛大雪,白茫茫一片。
雪花落在他脸上,很凉,慢慢地融化了。
他的身上正盖着大红被子。
麻沸散的药劲早已过去了,他能动弹身子,甚至能翻滚。
可他偏偏就是掀不开这大红色的被子。
他想让身子从床上滑下去,可这床看起来并不大,却内有乾坤,不管他怎么往床外滑,都滑不到床边,这床竟好似无边无际,却偏偏能看到床沿外,看起来就近在眼前。
大红被子将床盖得满满的。
看着袅袅上升的水蒸气,衡子轩真想一头撞死。
可他根本就没办法一头撞死。
他在这张床上躺了已经有三个月了。
他睡得头疼。
三个月来,天空一直下着雪。
他听路过的人说,海魂不死,大雪一直下。
有人来看衡子轩了,是个男人,就是这张床的主人。
床主人俯下身子,显得十分友善地问道,睡得舒服吗。
衡子轩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尽说一些不起劲的废话,咱俩是朋友不。
床主人点点头,说我们应该是朋友,毕竟我们拥抱过,不是吗。
衡子轩说,你倒是拿出来一点儿朋友的诚意来,把被子给我掀掉。
床主人摇摇头,说不行,我答应过我的姘头,要让你睡死。
衡子轩怒道,姘头重要还是朋友重要。
床主人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姘头,姘头比朋友重要多了,也实在多了。
衡子轩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或许,床主人说得是对的。
床主人从怀里掏出两只热乎乎的包子。
衡子轩说我不吃包子,我要睡死,吃东西的话怎么能睡死。
睡死,说白了,其实上就是饿死。
可床主人好像不懂得这个道理,他说,我是让你睡死的,我不能让你饿死。
然后,他就把包子塞进了被子里面。
衡子轩抓住包子,像饿死鬼一样,就往嘴里塞,吃相跟疯狗似的。
吃完包子,他流下了眼泪。
他觉得自己很不容易。
床主人掀开被子,自己也躺在了床上,和衡子轩睡一头,很快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像一头黑猪一样。因为他很黑,很胖,脸上还长满了长毛。
衡子轩望着近在咫尺的床主人,被他口中浓重的韭菜味给熏得脑袋发晕,直欲呕吐。
但不管他怎么伸手够,都够不着这床主人。
衡子轩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真的不想活了,他想把自己给掐死。
可是,他始终下不去手。
突然,床主人翻动了一下子身子,背对着他,这他才好受了一点儿,因为韭菜味淡了一些。
噌!噌!噌......
每响一声,衡子轩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数一下。
三百六十五声。
代表床主人放了三百六十五个屁。
瞧这给能的,放屁都按照小周天规律。
这屁有一种更浓重的韭菜味,衡子轩不知道他到底吃了多少个包子,肚子里面到底装了多少韭菜,他更不明白这床主人为啥偏偏就喜欢吃韭菜包子,除了韭菜包子之外,其他食物他一概不吃。
衡子轩眼睛细眯着,一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样子,慢慢地迷糊了过去,但绝对不是自然睡着了,而是被熏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