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在九十九层等你2
苏云朵呆呆的坐在了休息室里,整理了被撕碎的衣料,为了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又被一个投资商给上了,刚才,那个投资商像一头野豪猪一般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的……全身上下疼的没一块好地方,她看着地上黏糊糊的卫生纸,恶心感袭来,将纸一股脑全部丢在了垃圾桶里,愤怒的踹到了一边。
杨心蕾,你竟然没死,你竟然敢活着回来。
愤怒之时,电话响起,林知梦打过来的,苏云朵接起来气呼呼的说:“你想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她的照片我都给你发过去了,我没说错吧,她就是杨心蕾。”
林知梦捏着传来彩信照片的平板电脑,手指都在颤抖,她万万没想到一个死人居然还会活过来,猛然想起了什么,林知梦说:“你不是说她不承认自己是杨心蕾,我教一个又能让她露馅,又能整到她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苏云朵着急的问着。
“……”
午饭时间一过。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仇痕儿化好了妆,正闭着眼睛,塞着耳机,听着手机里的歌曲,卷翘的睫毛微微摆动,如夏天落在花朵上的蝴蝶,贺如风远远的凝着女人,她这个样子和当年的心蕾一模一样。
虽然他让马克调查了‘仇痕儿’的所有事情,但是调查结果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是,越是没有漏洞怀疑就越大。
“仇小姐,我请你喝桃汁。”苏云朵讨好似的坐在了仇痕儿的对面,把买来的桃汁放在了她的面前。
仇痕儿的眼珠动了动,倏然睁开了双眼,看见面前黄彤彤的桃汁,心里勾起了一抹冷笑:用这个方法来拆穿我?真是幼稚的可以。
因为杨心蕾是一直对桃汁过敏的,只要喝上一点全身便会起满红色的点点,脸上则是红肿不堪。
她静而不语,静静的等着苏云朵接下来做戏的话。
果不其然,苏云朵见仇痕儿没动静,有些按耐不住了,她堆着满脸的笑容:“痕儿姐,上次在美容院真是不好意思,我把你当作了以前一个朋友,所以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啊,后来我发现是我自己认错了,你可不要介意哦,这个啊,可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桃汁,对皮肤特别好的哦,你尝尝。”
“哦?是吗?也许我真的和你的那个朋友长得很像呢,因为最近很多人都会认错我。”仇痕儿的手摩挲着那杯有些凉的桃汁,今天是生理期,按理说不应该喝凉的,但是既然她都把戏演下去了,她也不好不接不是。
苏云朵满腹坏水的想:装吧,你就装吧,一会你就装不下去了。
仇痕儿握住了杯子,摘掉了耳机,优雅的喝着,心里想着:幸亏我提前准备吃了抗过敏的药。
满满的一杯桃汁被仇痕儿喝的一滴不剩,她把空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微微一笑:“恩,味道不错,很好喝,谢谢了。”
说完,就起身去拍第二场戏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仇痕儿依然没有过敏的征兆,苏云朵气的五孔冒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不是杨心蕾?
休息室内。
一个私人的柜子旁,贺如风伫立在那里,看着柜子上的小锁头,黯黑的眸子闪了闪,骨节分明的手指有力的一扣,一别,一拧,那毫无用处的小锁头被贺如风轻而易举的弄掉了。
他打开衣柜,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小瓶药物,包装纸上清晰的药名刺着男人的双眼。
MIKI今天的戏份很少,她嫉妒的看着仇痕儿的演技,岌岌可危的感觉袭来,她猛然想到了什么,偷偷的打了一个电话……
疲惫的一天总算结束了,下午两点以后导演就宣布今天的任务全部拍完了,所有人都忙碌的收工走人。
仇痕儿揉了揉酸麻的肩膀,套上了外套,刚刚从片场走出去,迎面蜂拥而来的一大群记者如蜜蜂一样‘嗡嗡’的绕在她的身边,一瞬间十几个话筒堆在她的面前:
“仇痕儿小姐,听说你是潜规则上位的是吗?”
“仇痕儿小姐,听说你一点演戏的经验都没有,是刚刚入行的新人是吗?”
“请问你跟COCO是什么关系?”
“请问那晚在皇宴酒店,你为了勾引贺氏集团的总裁,偷偷脱掉了内裤塞给了贺总是吗?”
“你是不是当晚就与贺总发生了关系?”
接二连三的劲爆话题堆积在仇痕儿的面前,但,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得出来,所有人都是冲着当晚脱内裤的事情而来的。
仇痕儿丝毫不惧不畏,不像刚出道的新人面对这样的场面就吓的目瞪口呆了,她不言不语,淡淡的往前走,现在这个时候,越描越黑,对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记者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口中的话越来越难听。
“一个靠脱光上位的新人还这么牛气,真是不要脸。”
‘砰’的一声。
一个飞镖‘嗖’的飞了过去,硬生生的打碎了那个说话难听记者的摄像头。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警告而冰冷的声音传出:“你说话最好注意一些,小心祸从口出。”
贺如风如地狱降临的寒冷撒旦,他黑曜石的眸子环视着四周,大胆的将被孤立的仇痕儿牢牢的搂在怀里,如此占有的动作更成了热门话题,快门下的更勤了。
贺如风深沉醇厚的嗓音在人群中缓缓响起:“那晚在酒店,仇痕儿偷偷塞给我东西的事情的确是真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惊呼声不断。
仇痕儿秀眉拧紧,这个贺如风是疯了吗?这种话也敢乱说。
男人面无表情,只见他波澜不惊的缓缓将手伸进风衣的口袋里,然后掏出了一个白色一角,跟着动作的浮动,淡薄的话缓缓出口:“难道一个普通的白色丝绸手帕也会被你们看成是……”
贺如风的手指拎着一条白色手帕,随风飘曳在空中,所有的记者都傻了眼,包括,仇痕儿也惊讶无比,但因为在记者面前,仇痕儿还是收敛起了表情。
“啊?天哪,不是说是内裤么?怎么变成了手帕了?”几个记者纷纷议论着。
“你不是说情报准确的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贺如风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疑问,眸子危险的眯起,一字一句揭是警告:“今天的事,如果有一个字见报了,我就让你们所有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般配的身子穿梭在记者们的中间,那一条窄窄的小路在仇痕儿心里仿佛变成了阳关大道。
望着贺如风紧绷的侧颜,一眨不眨的眸子,抿成一字的凉唇,心里的某一处地方悸动了起来。
她猛然想起了小安安,女人随父亲,她的小安安和贺如风真的是有些相像呢。
安安,你想妈妈了吗?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内,前面的车厢一个人也没有,司机被贺如风逐开了,后座位的两个人各有所思。
“今天的事,谢谢你。”仇痕儿抬起头怡然自得的说。
“我是一个商人,口头的谢谢我不需要。”贺如风黯黑的眸子盯着她,话里有话。
仇痕儿下意识的离故意靠近她的男人远了一个距离,但是车里的距离是局限的,仇痕儿靠在凹凸不平的车窗那里,胳膊卡在了车把手上:“贺少,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样的女人,不会潜规则,也不会和贺少发生什么关系。”
“哦?”贺如风饶有趣味的动了动身体,戏谑的声音盘旋在女人的头顶:“那那晚的内裤又是怎么回事?”
仇痕儿有些懊恼。
“就当做我喝醉了吧。”她随便找了这样的一个借口就准备打发掉贺如风这个问题。
心波动着,一丝丝的涟漪在心里扩散蔓延,仇痕儿觉得今天的男人有些不寻常,她只觉得车厢里的氧气全部被男人吸走了一大半,她有些无法呼吸了,准备拉开车门往下走,可是,车门却拉不开。
“我锁上了。”贺如风平淡的说。
“让我下去。”仇痕儿有些恼了。
贺如风的两个宽大的手掌将仇痕儿捏了过来,板正她的肩膀,直视着她,仇痕儿的鼻尖上不知是紧张还是怎样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贺如风粗粝的手温柔的替她擦掉,两根手指捏起女人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漩涡似的眸子:“心蕾……”
那低沉的嗓音如同山洞里的大提琴,弦,轻轻一拉,蔓延在山谷里,空洞而又……悲伤。
“心蕾……你究竟是不是心蕾?”贺如风的悲伤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仇痕儿的心理防线几乎快要坍塌了,克制着内心翻滚的油锅,咬牙说:“我不是,我是仇痕儿,贺少,请你不要这样。”
男人丝毫不理会仇痕儿斩钉截铁的拒绝,他幽幽的说着,却不放过仇痕儿伪装的表情:“心蕾,心儿……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