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女人，是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连走光都不顾了。
可那些话，又怎么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杨林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苏姐，还是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都是那小子胡说八道，没什么好说的。”
“不行！这事儿你今晚必须说个清楚！”
苏柔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她的表情依旧严肃，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拳之隔，一双美目死死盯着杨林。
“你苏姐我可不是傻子，你今晚一回来就心事重重的。就差没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如果金铭没说什么，你怎么会这副模样？”
“我……”杨林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无言以对。
和苏柔相处久了，他都习惯了苏柔的温柔和好说话的脾气性格。却差点忘了，她是个开了十多年酒吧的“老江湖”了，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什么人没见过？
论起察言观色，苏柔绝对是行家！想在她面前掩饰过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好了，杨林。”苏柔见杨林一脸为难，脸色也放缓了下来，收起咄咄逼人的架势，转而坐在杨林的身边，双手抓住杨林的手，握在手心，一脸关怀的柔声道：“我知道你不说是为了我好，但既然金铭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是关于我的，那我就有权知道。再说了，我也不想你因为这个老是闷闷不乐的。你就直接说吧，姐有心理准备。”
杨林点点头，却没有直接把金铭说的那些话告诉苏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苏姐，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爱过金铭吗？”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苏柔愣了愣，仔细想了想，答道：“毕竟在一起过，要说没有爱过，肯定是假的。那时候我爸刚去世一年，他对我很关心，我们又是大学同学，知根知底，时间一久，他向我表白，我就答应了。”
说到这，苏柔脸上露出了回忆时的浅笑：“你要知道，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来说，有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在身边陪着她，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但是后来，我才慢慢发现，他根本就不爱我。或者说，相比我而言，他更爱我的酒吧，我的钱。”苏柔苦笑着摇摇头，俏脸上浮现出几抹苦涩的自嘲。
杨林听得很认真，一开始看到苏柔回忆过往时脸上的笑容时，他心里莫名有些酸意。
他带着自我安慰的口吻，轻声说了一句：“明白了。既然爱过，那么发生关系，应该也没什么吧。”
“什……什么？”苏柔被杨林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搞的有些懵，脸红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平日里杨林没少跟她开玩笑，偶尔也掺杂一些荤段子，所以对刚刚这句话，苏柔也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多少的排斥。
按照以往的反应，杨林这会儿应该会继续笑着调侃苏柔。
但这次，杨林的反应，让苏柔有些意外。
他面容平静，眼神有些暗淡，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笑意，显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苏柔心思通透，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了杨林的意思。不由脸色一变：“金铭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他跟你说，我和他……发生过关系？”
杨林点点头，像是卸下了心理包袱：“他说的比较难听，但意思是一样的。”
听到这个回答，苏柔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但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着下唇，直直的盯着杨林的眼睛，问道：
“你信了？”
听到这声询问，杨林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莫名有些慌张。
“我当然……”
本想把“我当然不信了”这六个字脱口而出，但话刚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杨林承认，不管是真是假，金铭确实恶心到他了。
至少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一块抹不去的小疙瘩。
尽管杨林的话没说完，但他的犹豫的表情，和那躲闪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白了。”苏柔苦涩一笑，心里忽然生出一阵刺痛感。
开酒吧这么多年，总是免不了有些人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她早已经不在乎了。
但是杨林不同。无视他的看法，她做不到！
“想想也是。像我这种开酒吧的女人。和前男友上个床，完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换成我是你，我也信。”
说完这话，苏柔像是失去了力气，整个人瘫坐在了沙发上。
此刻的她依旧很美丽，但眼神中却带着藏不住的哀伤。让人看着很是心疼，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入怀中。
“苏姐，我……”
看到苏柔这个样子，杨林心中很愧疚，一把抓着苏柔的手，想解释，或者安慰。
但苏柔却满是颓意的摆了摆手：“如果是安慰人的话，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杨林暗暗叹了口气，忍不住自责起来。
早知道这样，我就憋着死都不说了！
现在苏姐这个样子，可怎么办？
如果是小彤这样的小姑娘，杨林有的是法子逗她笑。即便是魏瑾瑜这一类的冰山美人，杨林也能应付的过来。
可是苏柔从年龄和阅历上，都是碾压他的存在，段位实在太高。想让她从现在这种情绪中抽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林，可以陪我喝喝酒吗？我想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