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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艳琳提早给秦菲准备好了行装, 是一条及膝束腰微蓬小礼裙,淡黄色简单款式。
秦菲起先并不知道,拿到手站镜子前一比,蹙眉道:“妈, 你是不是拿错了,这裙子太隆重了。”
周艳琳站一边帮她往身上套,嘴里说:“平时穿得太随意, 现在穿条裙子就觉得隆重,你也不好好打扮自己,去参加人婚礼要重视些。”
秦菲发愁:“可是我穿这样,别人会以为我在砸场子。”
周艳琳听不下去:“你可别高估自己, 新娘的风头哪能让你抢去。主要是你穿着这件给我学淑女一点, 站裴笙身边也显得搭配。”
秦菲穿好礼裙,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尺码恰好合身, 舒适又大方。
她渐渐看对眼了, 也接受下来。
接着开始弄头发,准备扎一个简单的丸子头。
周艳琳赶着出门,刚走又折回来, 往她包里塞了红包,“到时候别忘了给。”
“知道了。”
傍晚, 裴笙的车将到之前, 打了一通电话, 秦菲提前站在楼下等。
秋天的风带着一丝微凉, 好在天气晴朗,落日暖阳洒在人身上,温暖舒服。
秦菲闲来无事,用声音逗着路边的狗玩,但由于脚下踩着半高跟鞋,不方便追着它玩。
刚想闹的时候,裴笙的车就来了。
车一按喇叭,秦菲听见回头,从车前头绕过走到副驾驶,开门上车。
裴笙看向车前方,问她:“喜欢狗?”
秦菲坐正捋平裙身,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裴笙没接下去,将目光收回来,眯着眼打量起她这身不同以往的风格。
秦菲注意到,心里有些期待,抚弄着头顶的发梢问:“我今天好看吗?”
他眼神中多了一份道不明的光彩,点了点头:“不错。”
他说不错,那应该是很高的赞赏了。
秦菲心中隐隐得意,难得被他夸了一回。
之后车子上路,两人又很寻常地聊了几句,到了举办婚宴的酒店门口,正待找车位停车时,秦菲不经意问:“红包带了吗?”
裴笙点头:“带了。”
秦菲忙嘱咐道:“那你别出了,待会儿出我的那份就行,我妈都已经算好了。”
裴笙正单手倒车,停到线上拉手刹,转回头看她:“既然一起了,那就让我出,你的先放回去。”
秦菲想了想觉得不妥,坚持道:“不能让你出,你是我带去的,当然算我的钱。”
裴笙听她嘴里一句你的我的,有些不乐:“你跟我,现在还需要分那么清吗?”
秦菲知道他想听到什么回答,想了想放弃坚持,但那时不知哪根筋搭错,突然问道:“那以后要是分开了,我这钱需要还你吗?”
裴笙早知道不能期待她能说出点什么中听的,绷起指尖作势要往她额上弹:“脑子里瞎搅和什么玩意,为什么以后会分开?”
秦菲往自己座位上缩,讨好地笑:“我只是假设这种情况,你会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
“不会,这点度量都没有,算什么男人。”他十分肯定地说,完了又不忘警告她,“这个假设给我从你脑中消灭掉。”
秦菲听话地点了下头,接着伸手摸到脑袋边,像是从里面掏出什么,拿下来后对着空气一拍,同时看着他说:“拍掉了,没有了。”
裴笙看这傻乎乎的人有些无语想笑,身子忽然靠近她,手摸到人肩膀边,暧昧地磨砂几下,说了句:“很乖,那把我装进去。”
婚宴正逢长假,来宾很多。
进门厅的时候,最终还是裴笙出的份子。
有些长辈没见过面,看着他气度不凡直打量,直到见秦菲挨着他站,又经一番介绍,才明白他是什么身份。
简单客套过后,主人家将他们迎进门,又按初次见面礼顺手递还给他一个小红包。
秦菲见他坚持不过终是接下时,咦了一声调侃:“你这么大人都有,为什么我没有。”
裴笙将红包砸她怀里:“自己买东西去。”
秦菲不好接受,特意指明说:“还是你拿着吧,这是给外甥女婿的见面礼。”
他仍旧不接:“那就做成嫁妆,将来再一并带过来。”
“……”
两人在亲戚席落座,边上都是一些亲人,人多热闹地谈天。
秦菲发现,不管她跟谁搭话,最终对方总能将目光移向身后的裴笙,然后双方开怀畅聊许多事,从小家到目前的国家军事形势。
秦菲一嘴都插不进去,于是逗着不知从哪跑来的小孩玩。
小女孩可爱得很,粉嫩嫩的公主裙,脸蛋红扑扑,羞怯地在秦菲面前走来走去引起注意。
秦菲拿起果盘上的糖果,引诱女孩过来,并逗她:“喊我姐姐,我给你吃。”
小孩羞赧地纠结了好久,才弱声弱气地喊道:“姐姐。”
秦菲心欢喜地递给她:“乖!”并偷摸对方的脸。
恰好小孩的母亲过来,谢过了几句,鼓励女儿对秦菲边上的人打招呼:“那他叫什么呀?他是姐姐的男朋友。”
裴笙正跟人讲话,中断后回过头来,见是小孩,温和一笑,脸上也有些期待。
小孩见是生人,没了先前面对秦菲时候的松惬,反而怯生生地要躲开。
小孩的母亲抓住她过来面对,又哄她:“别怕呀,叫一声,会有更多的糖果呦。”
裴笙顺势就从桌上抓了一把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