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楚烟也惴惴不安。
好好的庆功会半途结束，楚烟换了身干衣裳回家。
“原立阳？”楚烟愣了一下。
随后楚柳出现在房间内，“我叫他过来的，姐。”
饭桌上香气飘飘，四菜一汤已经做好。原立阳温柔看着楚烟，“下班累了，快来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没胃口。”楚烟给二人留出空间，提着衣服进了屋。
随着一声“嘭”后房门紧闭。
原立阳双眼如炬，“楚柳，你姐姐不对劲。”
地毯上有水痕，正是楚柳的包里流出来的。原立阳垂下眼睑，既然她不肯说，那他就自己查。
而另一边，A22。
温泉中都是水蛇腰的女人，白皙的皮肤看得人眼花。男人们随意搂着人浸泡在温泉中。
“萧铮，你打算怎么做？一个女人居然敢打你，真是不知所谓。”
萧铮脸上已经完全消肿，他后仰着头，轻蔑地看向说话的兄弟，“我记得你家里就是干这个的，把他给我查清楚了。”
接下来，就要好好和他们玩玩了。
男人脸上露出游戏人生的笑来。
………………
翌日，公司。
“你说什么？哪里有你们这样办事的，钱都打过来了，现在说这些，你们有没有点契约精神啊！”
办公室中“轰”一声巨响，文件夹飞得到处都是。秘书胆战心惊，从未见老板发过如此大气。
外面所有工作人员也听得清清楚楚，楚烟坐在工位上担心地看过去。
“诶诶。”白云用笔戳了下楚烟，手比出一个“4”，“这是今天早上老板第四通电话了，老板脾气那么好，几乎从来不对员工发脾气。你说什么事能够让他这么生气？”
楚烟一怔，下意识想起萧铮来。
正准备开口，就见老板亲自走了过来，“白云，温江区那边的订单是你负责的，你现在亲自过来看看对方仓库还剩多少产品。现在合作方要求提前交付，咱们要三天内把产品………”
嘟嘟嘟……
电话铃声打断他的话，老板再次拿起手机，边听边边往回走。众人从手机中隐隐约约听见一些东西。
“真的没办法合作了啊，你知道自己惹上谁了吗？萧铮那就是个活阎王，行业里谁和他作对啊。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萧铮？”老板耸耸肩一脸无奈，“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啊，对了！不会是他吧？我昨天公司员工开庆功会……”
声音越来越远，楚烟仿佛置身冰窖浑身都没了温度。
果然是萧铮。
陈主管步履匆匆从旁边经过，她一把拉住陈主管到公司楼道。
上下都空荡荡，二人的声音在楼道中回响。楚烟脸色惨白，“出事了对吧，昨天对我动手的那个人叫萧铮，在这里有点势力。他如果打算对老板和公司动手绝对能够做到。陈主管，拜托你告诉我公司发生了什么，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去处理。”
陈主管半信半疑，“你？你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哎呀，楚烟你就别管了，这是工作上的事，不是因为你。”
女孩透露出一股韧劲，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陈主管长叹一声，坐在了楼梯上。白色的光打在墙面上，周围安静无声。
“公司的好几个订单都没了，今天早晨突然就被抢了，和咱们取消签约。这些是没签合同的，老板也没办法，只能够拿笑脸和对方说下次再合作。我跟着老板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他吃这样的哑巴亏。老板气得早饭都没吃。”
“然后……九点的时候运晨集团来了电话，说咱们的长期合作就此停止。运晨啊！”
运晨和公司合作了有七年之久从未出过任何问题，楚烟的手无力垂下，充满了抱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对了，好像温江那边的产品也提前了。”楚烟刚刚偶然听见，她看向陈主管，对方点点头，“是啊，还有问题，供应原材料的产商说东西不够，现在老板是焦头烂额，到处都有问题。”
这一切都来源于萧铮。
一个萧铮就能够让楚烟如此难受，她心上压了块大石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陈主管拍拍楚烟的肩膀，“行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怎么可能是因为你。我先去忙了，老板那边正着急。”
楚烟一个人坐在楼道中，风从下面灌上来。她双手遮住面孔，在安静的环境中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所有人的累赘。
“楚烟。”老板推开门看着她，“我听陈主管说你在这儿坐老半天了。”
“是，老板。现在公司状况不太好，是吧？”楚烟心中打鼓，已经大概率确定是萧铮所为。
萧铮为人处事狠辣，如果真是他的手笔定然不会给公司留任何后路。楚烟蹙眉，秀气的眉毛皱成一个“川”字，“老板，我想知道公司现在还有多少合作商。”
本来固定的二十多个公司，眨眼就只剩下了五个。
老板摆摆手，“现在还剩五个，可是拿不出东西来就只剩下三个了。”
上上下下这么多员工，顶多两个月时间公司就会破产。身边这个正义凛然的男人就会从随意进出site变成亿万负债的穷光蛋！
楚烟手紧握成拳，确定了是萧铮。
“好，我知道了。老板我今天请半天假，后面回来补程序。”
女孩顺着楼梯匆匆跑下去，如一阵风一般。一直到公司楼下，楚烟喘着粗气看着身前的高楼。
不知过去多久，她终于拿出手机。白色荧光投在脸上，楚烟瞳孔中出现一个个名字。
陆泯生、楚柳，一直滑到……萧铮。
“萧铮。”
这个名字楚烟几乎在嘴里嚼烂，最后终于摁下了通话键。
嘟嘟嘟……
“喂。”
“喂，是我。萧铮，我公司的事是你做的吧？”楚烟冷若冰霜。
“是。”萧铮抿了一口冰美式，摆摆手让秘书出去。办公室中空调的温度常年停在23摄氏度，温度正好。
男人一身意大利定制西装，不知民间疾苦道：“是我做的，我就想看看你那个老板能不能护住你，昨天的时候他不是很硬气吗。楚烟，这个世界上没有钱不能做到的东西。而你老板和我之间还是差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