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在暗处蠢蠢欲动,欧阳晴见状,扔下了包裹,直接就冲了上来与那官差抢夺那把匕首。
尽管墨锦川已经有所警觉,可是,锋利的匕首还是戳进了欧阳晴的手臂,顿时鲜血四溢。
杜欣见状,她一把摔开了那名官差,朝着欧阳晴扑了上前,一把摁住了她的伤口,随后从怀里拿出了止血化瘀的药粉,撒在了伤口上,又将自己的衣袖刺啦的扯下一些,缠住了欧阳晴的手臂。
这些药粉其实是她上次从太医院弄来的,跟现代的云南白药差不多,为了携带方便,专门碾成了粉末,带在身上,以便不时所需!
很快,血就止住了,欧阳晴的身体很虚弱,嘴唇发白,此刻,看着婆婆娴熟的手艺,她嘴角上扬:“娘,我,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现在虚弱成什么样子,这样的身体,还能走路?”
墨锦川站在杜欣的身后,开始支吾了起来:“娘,我,我真的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好了,要不是你媳妇,你的小命早就没有了,还叽歪什么,过来好生的照顾你媳妇!”
杜欣知道,墨锦州对媳妇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冷漠,现在只能一点一点的让他重新认识欧阳晴,从而接受她,毕竟现在大家的境况都发生了变化。
以前皇上为了控制宸王府,才将欧阳晴安插在世子的身边,那时候,她对墨锦川来说,就是一个监视他的探子而已,从心理上,他可能一时半会无法接受欧阳晴也是有道理的。
考虑到这些,杜欣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时间留给他们小两口,而自己手持匕首朝着侍卫官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你,你还想干什么?那个人也不是我指使的,更何况,我,我是侍卫官大人!”
“侍卫官大人,怎么的,伤了我的儿媳妇,就想一口否认,那我也捅你两刀,随后说我不是故意的,可好?”
经过这几次的交往,侍卫官越来越觉着这个老女人的狠辣,她说的话从来没有空话!
“神医啊,你可是救人的,求你救救我,我愿意给你们一家人特殊的待遇,路上不打骂,并且允许去周边的镇子上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杜欣袖口里的匕首迅速收回:“嗯?不错,这个办法好,说说,具体点,这个我倒是有点兴趣?”
“之前,是我不该听信柴氏这个女人的鬼话,以后,我会以你们一家为中心,只要不破坏流民的基本生活,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路上减少对你们的监视,并且同意你们去周边的镇上做点小生意?”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既然来到了古代,那就要生存,要生存就需要银子,虽然系统里有银子,有吃的,可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总归是让人怀疑的,可如果有了这个由头之后,岂不是可以明明白白的吃好喝好了?
侍卫官的言辞有些闪烁,杜欣不会就这样被他给忽悠,随即说道:“好,你现在写个文书,免得你以后赖账!”
“这,这就不需要了吧,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杜欣拍拍手:“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跟着你去治病救人,帮你出点子,可是你呢,竟然联合那个柴氏,狠狠地坑我,我还能相信你?”
“那,那现在也没有纸笔,如何写?”
杜欣微微一笑:“这有何难?我出一块布,你出血,如何?”
侍卫官随后就点头答应了:“好,我,我写!”
在众人和杜欣的监视下,侍卫官咬破了手指头,在杜欣撕下的一块布上,规规矩矩的写下了刚才允诺她的几项条件。
随后,他将写好的布匹递给了杜欣,杜欣看了一眼:“还有,你们的人弄伤了我儿媳妇,这可不是小事,你需要负责全部的医疗费,并要彻查这件事,另外,给我们一辆马车!”
“啊,还要马车?”
明显的侍卫官在听到马车之后,就表现出极度的反应,杜欣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要我跟你算这笔账吗?当初,我们的马车被你给了那个女人,理应是需要赔偿的,怎么的,是不是我没有提及,你就想赖账?”
侍卫官想想也是,随后咬牙答应了下来:“好,等到了前面的镇上,我会差人给你们买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回来,放心!”
“这是两条,请大人加在后面!”
侍卫官此时不敢违抗杜欣,因为这个女人的身手,他怕,万一惹怒了她,他这条命可就葬送在她的手里了!
侍卫官写完了,杜欣拿起来瞧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快到晌午了,侍卫官上马,扬手喝道:“前面就是木嘎子镇,歇息一下再行赶路!”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哒哒的声音,很快,一队人马就来在侍卫官的面前停了下来。
一个头戴小圆帽的男子,身穿一袭灰色的长跑,细声细气的说道:“你可是负责流放队伍的长官?”
“是的,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这时候,后面的马背上的男人将两个受伤的人丢在了侍卫官的面前,血淋淋的场面,看了忍不住后退。
“是,是柴氏母子!”
“你还带来做什么,已经这样了,干脆挖个坑埋了就算了!”
骑在马背上的男人顿时哈哈大笑:“怎么的,你流放队伍的人,不想要了,可是这个女人说,她是大人的小妾,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本来侍卫官还同情柴氏母子的,可如今听这人这么一说,顿时就咋呼了起来:“什么?这个女人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我们流放队伍里可不需要这样的活死人!”
柴氏缓缓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眼前,侍卫官正冲着自己咒骂,她知道,现在她们的处境,即便她知道侍卫官想让他们去死,但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于是,她挣扎着,一步一个血印,上前拽住了侍卫官的脚,满脸的血迹,嘴唇微微蠕动:“大人,求,求您,别,别赶我们走!”
柴氏沾满鲜血的双手,侍卫官嫌弃的一脚蹬开:“滚开!你这贱人,现在就如同狗一般,摇尾乞怜,想求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