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舍,秦月华先让柳茹石去沐浴,泛舟时,两人多少有点被水打湿衣衫,想来也是不舒服的。
等她收拾利落出来时,她看见秦月华头发有些湿,应是沐浴过了,至于他在哪里沐浴,柳茹石懒得问,也不想多此一举。
等两人出去外间时,发现圆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
说是全鱼宴,还真就是,一个旁得菜肴都没有。
倒是有三四小碟咸菜。
“愣着做什么啊,不是喜欢吃鱼吗?”看柳茹石呆愣着瞧桌上的各种鱼肴,秦月华忍不住打趣道。
柳茹石回神,被秦月华拉着手坐到了桌前。
秦月华先夹了一块红烧的鱼肉,用筷子轻轻地拨弄着,柳茹石忍不住想,他竟然也喜欢吃鱼?
谁知,下一瞬,那人竟将挑好鱼刺的鱼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柳茹石默了默,最终还是开口道:“我自己有手,不用麻烦你。”
“我为自个儿心爱的女人挑鱼刺,甘之如饴。”秦月华忍不住嘴角上扬,满心愉悦道。
“你倒是会甜言蜜语。”柳茹石低头,小声嘀咕着。
瞧她低头娇嗔的样子,秦月华忍不住搂了搂她的腰,“茹石,你真好看。”
柳茹石没有躲避,但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盯着桌上的鱼。
秦月华松开搂着她腰身的手,继续为她挑鱼刺。
鱼刺挑起来并不容易,可他此刻却颇具耐心,正如他所说,甘之如饴。
他喜欢他的丫头,爱她的纯美,她的娇嗔,她的医术,她的灵动,她的......
秦月华不知道用什么华美的词藻来形容他的丫头,他却知道,他爱眼前这个小女人。
他不知道何为刻骨铭心,却知道他爱惨了他的丫头,哪怕她轻轻地勾一勾手指,都能让他丢了魂去。
此生,唯她足以。
若说他以前也曾在风月场所逢场作戏,可从来都不曾有过心动,哪怕一点点,都不曾有过。
可如今,他爱眼前这个丫头。
哪怕是想亲*吻她,他都刻意地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她。
当然,她只能是他的,细心呵护,他无怨无悔。
不多会儿,柳茹石碗里堆满了鱼肉。
某人拨刺的速度,比她吃鱼快。
“你也吃吧,一会儿凉了。”柳茹石忍不住道。
“遵命,夫人。”秦月华欢快道。
“嘴贫,谁是你的夫人。”柳茹石剜了他一眼,低声道。
秦月华笑呵呵。
等柳茹石吃饱时,他也放下了筷子。
柳茹石看他,诧异道:“你吃饱了?”
“你说呢?”秦月华说着,指了指桌子上。
柳茹石这才发现,桌上的全鱼宴竟被他俩吃了个七七八八。
他俩好像很能吃啊!
秦月华打了一个响指,有婢女进来收拾桌子。
“夫人,可要用些点心茶水?”婢女问。
柳茹石怔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婢女喊着的夫人会是她。
“先下去吧,一会儿夫人需要,再喊你。”秦月华摆手道。
婢女应是,退了出去。
“咱们不曾成亲。”柳茹石纠正道。
“有什区别?”秦月华好笑道。
柳茹石看着他,没作声,只是身子微微有些发僵。
今日他喊了她夫人,这在以前,是不曾有过。
他果真是想娶她的吗?
柳茹石思绪万千,心头咋暖咋寒。
“你脸色怎么发白,是不是被风扑了,着凉了?”秦月华搂住她的腰,问她。
“不准喊我夫人!”柳茹石冷着脸,警斥他。
她的警告里带着冷厉,在秦月华看来则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秦月华微笑,低头亲上她的额头,“你早晚都是我的夫人。”
柳茹石推开他,站起身,慢慢走到窗柩边,自言自语道:“不知大哥是不是离开驿站了。”
她声不大,却入了某人耳儿。
“怎么,你还想跟着去不成?”秦月华走近她,从后面用力地揽住她的腰身,冰冷道。
柳茹石懒得理睬他。
“在我怀里,却想着别的男人,该打。”说着,秦月华轻轻在她腰身往下拍了一下。
她瞪他,又要用力推开他。
秦月华却揽紧了她,“丫头,别闹了,好好陪我一会儿,明日一早我还要赶回去。”
“这么赶,那你还回来?”柳茹石直接揶揄他。
“北域其实也危险的,我怕遇到什么万一......”他还没说完,便被柳茹石捂住了嘴。
“那你一切小心,莫要贪功。”柳茹石轻声道。
虽然她恼他,却不想他有任何意外。
被她软软的、泛着清香的手捂着嘴,秦月华瞬间心情大好,之前因袁绍裳而不悦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心,“为了丫头,我定不会以身犯险,让你守寡的。”
柳茹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不会说话,都没成亲,就算他死了,也轮不到她守寡!
秦月华沾沾自喜。
他就知道,她的丫头舍不得他死。
兴许,丫头更爱他。
俩人又独处了一会儿,秦月华将她送了回去。
这次,他送她回了柳府。
当然,也是避着柳府的人。
毕竟,三更半夜的,男女授受不亲。
最主要的是,本在北域守着边界的秦月华,自然是不该出现在金陵城里。
“明日宫宴,若是遇到什么,就去找贤王爷。”秦月华临走前,叮嘱柳茹石道。
“找八贤王?”柳茹石不确定道。
“嗯,他会帮你。”秦月华回她。
柳茹石点头。
秦月华吻了吻她的脸颊,依旧不舍得离开。
“我困了,歇会儿还要起早。”柳茹石催促他。
“小没良心,记得想我才是。”秦月华松开她,低声呢喃着。
“嗯。”柳茹石应了声,催他快走。
“茹石,你吻我一下。”秦月华哄着她,声音有些低哑。
柳茹石看着他,微愣。
秦月华也看着她,他不急不躁,而看她的眼神里,却藏着小火苗,就那么缠绵悱恻地烘烤着她。
柳茹石很快便失了架势,红着脸颊,踮脚凑上他的脸颊。
就在她快要贴近时,某人倏地一下,俯身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似饿狼捕食般急不可耐。
月光映着两颗紧贴的脑袋,修长的身姿如同藤蔓,缠缠绕绕,交织在一起,许久,许久,直到柳茹石险些喘不过气来。
某人才不舍地分开。
秦月华离开,柳茹石躺在床榻上眯起了眼睛。
晨起,奶嬷嬷看见她躺在榻上,有些诧异,“小姐昨夜回来的?”
“嗯,嬷嬷,简单收拾一下,一会儿该进宫了。”柳茹石起身,边套衣衫,边开口道。
奶嬷嬷自然知道今个儿是什么日子,这宫宴,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