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北进入门内后，白色的门就从空气中消失了。
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苏北也知道这种事情，连去确认这件事都没有。
只是骑着白龙驹，一直朝着更远处走去。
门内的东西也很少。
在远处，是两个黑色的石像。
而石像稍远的位置，则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
她正坐在一个由地下长出来的树椅上，用玉制茶具，泡着新鲜的绿茶。
清新的香气，即便是在很远距离的苏北，也可以闻得到。
在经过黑色石像的时候，苏北看清楚了石像的样貌。
左边，是一个男人半跪在地上，将右手放在心脏位置，像是宣誓效忠什么人一样。
右边，则是一个仅有一条右腿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则是狂笑。
而这两个人，正是杜公子和东云仙子。
苏北看过后，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茶桌面前，红衣女人放下茶壶，用热情的态度看着苏北。
“是苏北苏公子吧？请坐。”
说着话，在红衣女人正对面的位置，凭空长出一个树椅。
随后，红衣女人为苏北倒上一杯茶。
“你见过他们两个人了吧？”
苏北没有下马，也没有去拿那杯绿茶。
红衣女人则是笑了笑，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回答了苏北。
“没错，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们了吗？”
苏北在看到两个黑色石像的时候，就隐约觉得这就是杜公子与东云仙子。
现在得到了验证，足以说明眼前的这个红衣女人不是个普通的角色，至少不是善茬。
“你叫我来，也是打算将我变成石像？”
红衣女人听到苏北的话，噗嗤一笑笑了。
“苏公子说笑了，我只是单纯请你喝茶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苏北看不穿红衣女人的想法。
在这个白色空间中，没有灵气，没有气，只是普通的空气。
仿佛这是一个不属于上界或下界任何一个地方的特殊空间。
“你是谁？”
问清楚杜公子与东云仙子的事情，再问眼前红衣女人的身份。
苏北想要知道这个红衣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事情。
“这个就有得讲了。”
红衣女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放下。
“你是希望我长话短说，还是娓娓道来？”
两个选择对于苏北都没有什么意义。
“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说就行。”
“好。
每个世界是存在自我意识的，这种自我意识被人们称为天道，受到人们的供奉与尊敬。
在新生的世界中，这种自我意识并不强烈，人们可以在生活中随便感受到。
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古人可以感悟天道的原理。
并不是过去的人感悟到天道，而是天道就在他们身边，和空气、水一样，是随处可见的。
而在世界逐渐成熟后，世界的自我意识也会越发强烈，并逐渐远离人群。
这也就是无法知道天道本意的开始。
等待世界彻底成熟后，世界的自我意识也已经完成蜕化。
为了让世界进一步成长，这种自我意识会在青睐一些特定的人或者物。
这些人或物，在成长后，都会成为世界成长的养料。
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我，就是你认知中的上界的自我意识。”
红衣女人轻描淡写说着这些话，仿佛并不在意苏北是否理解这些东西，也不会苏北会怎么看待自己。
“上界吞噬下界，下界也会有自我意识，你又是怎么处理的？”
如果只是一个世界吞噬另外一个世界，倒是可以看做是大的气泡合并小的气泡。
如果世界存在自我意识，那就很像是一头食肉的动物，吃掉另外一头食肉的动物的行为。
另外的世界自我意识，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很简单。”
红衣女人拍了拍手，在她身边出现十几个男女老少各不相同的人。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双眼无神，身体保持放松状态，只剩下最简单的呼吸行为。
“将另外一个世界的自我意识一并吞噬掉就好了。”
红衣女人说过，世界逐渐成熟，世界的自我意识也会逐渐成熟。
如果说红衣女人正值年轻，那么在她身边出现的孩童形象的人，大概就是十分年轻的世界。
而像是老人形象的人，就是已经存在很多岁月的世界。
“至于男女，这就是不同的世界自我意识喜好了。”
说着话，貌美的红衣女人变成一个英俊的红衣男人。
“我只是习惯以女相出现，这些世界自我意识也是差不多的。”
红衣女人再次变回原样。
苏北看着如同木偶的众多世界自我意识，问出一个让红衣女人思考了一段时间的问题
“上界吞噬下界的时候，下界的所有动物与人，是必须要被一并吞噬掉的吗？”
在杯中的茶水的热气彻底消散后，红衣女人这才给出了苏北一个答案。
“这种事情都是无所谓的，上界也可以完全容纳下界的各种动物与人。
可是，你要清楚，虽然世界的自我意识是可以控制世界的人，世界的人的意识在某种程度上也会影响世界的自我意识。
我所做的一些行为，也只是一个世界正常会去做的事情。
而另外一些行为，则是被世界的人所影响，不得不去做。
比如将下界的所有动物、人全部通过仪式祭坛转化成更容易被上界吸收、利用的东西，而不是将这些动物、人吸收到上界中。
这就是上界的人的想法，并不是世界的自我意识所能控制的。”
“这些世界的自我意识，已经被你彻底抹去了吗？”
苏北得到一个像是回答，却有不是回答的回答，便不再纠结现在这个问题，而是扔出一个新的问题。
“是。
毕竟这些世界已经成为上界的一部分，我存在，这些人就不可能存在，自然这些下界的自我意识也不会存在。
他们现在只是有一个简单的形体，并没有内在的。”
苏北大脑中也想不出其他的问题，对话也就此陷入沉默。
“既然你没有问题了，也该到我的提问环节了。”
红衣女人替苏北换上一杯新的茶水，虽然苏北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那个茶杯。
“如果我要吞噬这个武侠世界，你会帮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