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觉得头一阵剧痛,脚下不稳,整个身体不自觉往后跌去,正好落在顾南风怀中。
“放开···”
我已无力挣扎,只觉得眼前一黑。
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待我睁开眼睛,眼前坐着的仍是小蝶和顾南风。
小蝶急得满脸泪痕,见我醒了,喜极而泣,擦着泪道,“小姐,你可醒了,把我给吓死了,大夫又来看了,说你这回可千万不能再乱动了,再动,会怎么样可保不准。”
我只觉得头一阵疼,文弱道,“真的那么严重吗,我该不会要去西天见佛祖他老人家了吧!”
小蝶摇头摆手,“呸,呸,不会不会,小姐你别瞎想,按大夫说的,好好休息,好好吃药就是了。”
正说着,外头无疤一声,“公子,如梦小姐的药熬好了!”
小蝶忙去端了上前,来喂我,“小姐,赶紧吃药吧!”
我狐疑的看着那药,“不会下毒吧?”
顾南风古怪的神情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夺过药,喝了一口,道,“要是有毒,那我现在已经中毒了。”
我不屑,“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藏了解药。”
顾南风面露威色,“江如梦,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好好的毒你干嘛?”
“新闻里因为爱而不得就杀人灭口的案件又不是一两起了……”
“我顾南风岂是那等小人!”
我喃喃,“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君子。”
顾南风不怒反笑,凑上我面前,低语,“我若真是小人,你现在可是在我房间,还躺在我的床上,且你不能动弹。”
他这是在恐吓我?
我江如梦岂能怕他,“我只是头不能动,你若敢非分于我,我就是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得逞。”
顾南风挑了挑眉,直起身来,“哼,我顾南风要什么女子没有,就你那面盆架似的身材,还真的没法勾起我的雄性欲望。”
我眯起眼睛鄙视他……
“既然如此,你来我家求亲的事情,可不可以就此作罢?”
顾南风舀了一勺药送到我嘴边,“你先吃了药,其它的事情,咱们日后再说!”
我扭头,避开那勺子,“让小蝶来吧。”
顾南风道,“你若不听话,我便亲口来喂了。”
说着端起那药碗便要饮药。
咦~
怎么还有这种变态!
“我吃,我吃!”
话说,这药真苦。
吃了药,我对顾南风道,“我又觉得困乏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要休息,让小蝶在这里照顾就好了。”
顾南风转头对小蝶道,“你去把碗收拾了去。”
小蝶虽不情愿,却不敢拒绝,只好应着是,将药碗拿了下去。
这货,又想干嘛?
只见顾南风搬了条凳子,在我床边坐下来,一句话也不说,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外头响起小蝶和有疤的声音。
有疤道,“公子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进屋打扰。”
小蝶硬闯,“可是小姐需要我照顾。”
有疤将小蝶往地上一推,“公子说了,他会亲自照看,不需要旁人,小蝶姑娘请自便吧。”
小蝶再想闯,有疤竟然拔出官刀来,道,“姑娘再违抗,休怪我不客气。”
小蝶只好作罢。
这顾南风,到底想干嘛?
我声严色厉道,“你若敢伤害小蝶,我定与你鱼死网破。”
顾南风仍是闭目,淡然道,“只要她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伤害她,可她也别想离开顾府半步,所以,你就别想着她能去给你搬救兵了,我并无恶意,只想亲自照顾你,你安心休养便是。”
“你这样坐着,让我如何安心?”
“那我坐远些便是!”
顾南风说着把凳子移到了墙角下,继续闭目养神。
我:……
这家伙行事真是古怪,到底是想要干嘛?
大夫虽说我头不能动,可没说我手脚不能动吧!
记得以前在网上看见人家表演手指舞,那手指根根如玉又似柔若无骨,一个一个的动作行云流水,真是好看。
我无聊,学起来,可为何人家似弱柳娇烟,而我,活脱脱一个盘丝洞,白骨精?
一只蚊子嗡嗡的飞过来…
我“啪!”一掌合过去,打开来看,竟没捉着。
那蚊子甚是得意,嗡嗡的不断在我耳边绕来绕去,似是挑衅。
我又“啪!”一掌合过去,打开来看,仍是没捉着。
臭蚊子。
那蚊子这会更嚣张了,一会儿跳过来嗡嗡,一会儿飞远去趴蚊帐上贼笑,当它飞过来时我便伸掌去拍,奈何我头不能动,胳膊长度有限,始终够不着。
那蚊子就更得意了,趴在我小腿一口咬了下去……
我将计就计……
待蚊子吃饱喝足后踉踉跄跄飞到墙面上,趁它不便动弹,我一脚“啪!”的踩了过去……
可怜的蚊子,肚子里怀的都是我的血脉,就这么被我生生的拍死在墙上。
顾南风被扰得表情甚是微妙,冷不丁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一只脚掌粘在墙上的我,“你不是困乏想要休息?”
我收起脚掌,咦?怎么墙上只有一个梅花状血点?蚊子呢?
寻了半天,才发现那蚊子的尸体粘在了我的脚掌上。
如何是好?
吹?
我脚够不着嘴。
扣?
太不雅观。
蹭?
我要和蚊子的尸体同床共枕?
我一边为难的看着脚掌上那只蚊子,一边答他,“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顾南风忽的站起来,掏出一块黑色绸帕,帕子上绣一朵粉色梅花,道,“我看你精神头好得很。”
他拿着绸帕朝我走来,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亦没多想。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处……
他要干嘛?
我挣扎着,“放开我!”
他道,“别动!”
我怎么能听?双脚胡乱挣扎,可一只脚被他用力箍着,如何都动弹不了,另一只脚便胡乱踢蹬,也没管那么多,直接踢在了他的脸上……
顾南风好看的脸顿时扭成了一个蔫柿子。
就在我奋力想要用脚将他踢开的同时,他用绸帕在我脚板上擦了一下。
蚊子尸体被他清理了。
我尴尬的收回双脚,第一次替顾南风感到委屈。
“那个,对,对不起啊!”
顾南风神情很是难看,背对窗户,深深呼了口气。
我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见得他耳根子刷的通红,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