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被大房押着在酒店过了三天荒唐的日子, 回海城两人眼睛下面都挂着黑眼圈。
大约终于被承认,大房心事了了大半,终于没像狼护食一样天天缠着她了。
也就是说,高长青来家跑了一趟, 能把人抓回去上班了。
“我和老宋忙得上床都没时间了,你TM抱着老婆啃,要不要脸?”
大房拨了拨头发, 特没脸皮,“你泡老宋的时候,我没少帮你加班啊。礼尚往来——”
崔玉早就收拾好自己,拎了公文包下楼, 对口舌不停的人道, “我上班去了。”
高长青客客气气打招呼,点头,目送她离开。
大房却十分殷勤地送到家门口, 依依不舍地交待, “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让叔叔给我留口饭啊。”
崔玉已经上车,按了两下喇叭表示听见了。
高长青见不得他哈巴的样子, 略嫌弃道,“真是狗一样的男人。”
伍苇开办培训机构, 有一个非常朴素的思想——绝对不要被业主约束。
因此, 她在机构账上稍微有钱后, 都会把店铺买下来。
买, 是一个相当大的手笔。
“这样好处很多啊。每个月只要出管理费和水电费就好了,租金全免,还能享受房价上涨的好处。”伍苇很认真地对崔玉讲过,“咱们做这种小生意,要的就是稳当,暴利就不追求了。”
基于这个看起来很节俭其实很壕的想法,后续的好几个分支机构房产都是自有的。
崔玉合股加入后,把自己的资产整理了一遍,现金大部分投入,推动了这个计划。
分校达到三个后,成立了一个公司,聘请了一部分专业人员进行管理。
很难免地,崔玉新结识了许多男士,其中便有一位教导绘画的老师。按照伍苇的说法,这位宋大师,在大学也有授课,但莫名其妙要深入人世体验生活。他认为幼儿的眼睛最干净,感情最丰沛,想象力最澎湃,天长日久和他们相处最能保持初心。为了提升自己的境界,他匿名开了一个周五晚上的绘画班,教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子画画。
崔玉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个意外。
她在办公室加班整理财务数据,下班的时候恰好美术班放课。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子绕着一个微笑男人狂叫宋老师,舍不得走。她多看了一眼,打扮极其自在年轻的一个男人,手上沾了很多斑驳的颜色,衣服前襟也一塌糊涂。
怎么说呢?崔玉只以为嘉树那样的小孩子才会把自己搞得很糟糕,没想到成年男人也会。
她便要进电梯。
“等一下!”男人大叫一声,挡住电梯门。
她顿了一下,男子道,“你好,我是这边美术宋老师,你贵姓?”
“崔。”她道,“我办公室在那边,有什么事吗?”
宋大师赞叹地看着她,“崔小姐,你的脸真是太漂亮了,让人迫不及待想画下来。”
崔玉无语地看着他,这种撇脚的搭讪方式,就不要对同事用了吧?
“从哪儿找来的?”崔玉实在好奇伍苇怎么把这人挖出来的。
伍苇长篇大论,无非是崔明烟给介绍了文体艺术界的亲朋,她去和人家拉关系递名片。宋大师是里面最好说话的,门生又多,也推荐了些学生来兼职。没过多长时间,他说女神收回了灵感,找不到画画的冲动,想降临人间和孩子们多接触。
“不一定是搭讪,说不定你真合他胃口了呢?”伍苇取笑,“和大师约约会,气死大房。”
大房暂且不论,只那个漂亮听着就扎心。
漂亮?这俩字和崔玉没缘份。
“面相,三庭五眼,眉眼骨骼,鼻梁和下颌,线条十分分明。”宋大师赞叹地对崔玉道,“传统意义上的美人,什么明眸皓齿,其实讲的都是皮肉之美。那东西泛滥得很,美容院走一圈,整容医院进几次,出来再化妆术包装,怎么看都是美人了。可骨相就不一样了——”
“你额头饱满,鼻梁挺直,下颌肉不露骨最禁得起老;你锁骨舒展优雅,肩平且胳膊直,脊背挺,腰更是——”说到这里,宋大师凑近道,“你知道东方人身体缺点是什么吧?扁身,腰部曲线不明,臀和腿比例不美。可你完全没这问题。”
“再加上瞳仁黑,眼白纯净,看起来很有神采。和你差不多同龄的,都已经开始浑浊了,根本和美不沾边。”
崔玉翻开财务报表,只听字眼,好像是在被热烈表白。如果他不是一个艺术家的话,仅凭他对女人身体入骨的打探,已经是下流了。
“怎么样?”宋大师很热情地邀约,“你信我,一定会把你画得很美。”
没兴趣,她三个字就拒绝了。
“怎么能没兴趣呢?女人在自己最美的年龄留下来最美的画呀。时间太无情了,只有画家才能——”
崔玉被烦得厉害,捧起资料往会议室去。
徒留宋大师遗憾。
事情本来就这么过去了,崔玉没让在心上。
她现在的时间被工作和生活对半分,白天交给伍苇,晚上则是嘉树和大房,分不出心考虑别的事情。
可是,元旦节放假前,她收到了一束花。
花里有一张卡片,巴掌大小的水粉画,落了一句‘等待春天的花期,致崔玉,景仰你的宋’。
画倒是很美,字也十分风骨,但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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