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娘在她出门的时候,殷切提醒她要小心拍花子,那表情比任何时候都着急。
锦宁当时就猜测着她可能就是被拍花子坑害的受害者,后来让二哈查看了一下柳媚娘的资料,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想。
柳媚娘的确是在七岁的时候被拍花子掳走的,那人看她长的漂亮,就把她卖去了青楼。
虽然她当时年纪比较小,不会被强迫着接客,但从小在那种环境里耳濡目染,她渐渐地就忘记了怎么做一个普通的女子,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第一次接客,之后无数次接客,幻想有一个达官贵人可以把自己带出青楼,去做个贵妇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也顺理成章地酿成了原本故事里的悲剧结局。
虽然在柳媚娘的人生里,最可恶的家伙莫过于之前的那个拍花子,但!
如果张妈妈不明知道那些送来的孩子都来路不明但还是收下了她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拍花子敢明目张胆地拐人。
在拐卖的这一条产业链上,拐的人、卖的人、买的人,都一样可恶。
锦宁指尖一动,张妈妈紧贴着脸颊的一缕头发就掉了下来,张妈妈甚至感受到啦那一瞬间的凉意。
似乎,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贴着她的脸过去了……%
眼角余光瞥见疑虑夹杂着白发的头发落地,她顿时两股战战。
下一秒,巷子里就传出了一股骚热的味道。
锦宁:“……”
噫……
嫌弃。
后退了两步,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冷冷道:“这一缕青丝是一个教训,今后如果你再敢收被拐来的小姑娘、少年,那么下次掉的就不是你的头发了。
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你可以自由想一想。”
人嘛,最怕脑洞大开、思维发酵。
那一瞬间,张妈妈似乎看到了自己人头落地的场景。
于是这一下,巷子里传出的不仅仅是骚热的味道,还多出了一股屎味。
锦宁:“……”
就这点胆子还敢做坏事?
溜了溜了。
不过,她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和柳媚娘、青姨有关,自然不能原路返回,就纵身一跃跳进了隔壁的宅子。
这宅子应该是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了,没有人的气息。
锦宁摘掉斗篷换好鞋,就从宅子的另一侧跳了出去。
其实这一片住宅区并不大,人家也不算多,顶多几十户。
但锦宁忘了一件事,宅子多的的地方,通常都是九曲十八弯的。
她跳出去以后,就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另外一条巷子上。
要想从这里回道青姨的住处,还得避开张妈妈他们的话,就得绕个大远。
不过她脚程快,倒是也无所谓。
正走着,她面色突然微微一变。
一道破风声,突然响起!
她眼神一寒,侧身避开了要害,同时一脚踹了出去。
她现在所站的地方是两条垂直的巷子地交叉口,破风声正是从另一侧传出的。
在锦宁一脚踹出的时候,那人的身形也露了出来。
只见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凌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轮廓,所以锦宁看不太清他的样貌,只能看出他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了面色白似鬼。
而那少年也看到了锦宁的模样,他面色变了变,就想收回攻势。
但是,来不及了。
锦宁的一脚已经踹到。
然后,横向距离不足五十米开外的另外一条巷子里,再次响起了人体到底的声音。
好在,这少年的身形很瘦弱,所以没发出什么恐怖的声音。
锦宁皱了皱眉。
实话讲,她并不想去救人,毕竟她这属于正当防卫。
这也就是她,她拥有足够快的反应速度,才能够将对方反杀。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来了,不管那人是大人还是孩子,只要不是反应灵敏并且听觉也足够灵敏的练家子,都有可能会被那少年的一剑捅死。
正打算走开,二哈弱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嗷呜呜呜主人……这位好像是……男主……】
锦宁:“???”
啥玩意儿?
这段时间她的注意力都在柳媚娘和谢安华的身上,险些都忘了这个世界还有个男女主这回事。
这会儿一杯提醒她才想起来,男主不是那个霸道皇帝南宫逸么?
南宫逸貌似是当朝太子吧?
他好不好好待在宫里,跑来这里干什么?
突然,她眼神微微一变。
只见少年的身下,渗出了大片鲜血。
与此同时,二哈也接收完了资料,赶忙为锦宁解惑道:【主人嗷呜呜呜……本朝的皇后一年前病故了。皇后死后,南宫逸这个太子的处境就变得艰难了起来,不是被皇帝嫌弃,就是被暗杀。
这已经是他一年中遇到的第11次暗杀了,不同的是,以前都是投毒或者是阴谋算计,但这一次却是明目张胆地追杀。】
锦宁揉了揉眉心。
好嘛,根据男女主不能死的定律,她只能救人了。
好在,这家伙不愧是男主,虽然受的伤很重,但居然硬是挺到了锦宁改变主意。
如果换做一个炮灰的话,就他这一身伤加上锦宁刚刚一脚,便是不经历落地的重击,估计也挂了。
往南宫逸的嘴里塞了一粒保命药丸之后,锦宁开始头脑风暴了起来。
要养伤就得有个养伤的场所,而且,这家伙的外伤、内伤都很多,也得系统治疗才行。
而这里显然不是治疗的好场所。
想了想,锦宁就将目光锁定在了身旁的院子里。
“就是你了。”
默默在心里给宅子的主人道了个歉,锦宁将人扛进去的同时,已经盘算好了要在南宫逸的身上敲一笔治疗费出来,然后留下给这宅子的主人当住宿费。
南宫逸在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痛,他忍不住苦笑一声。
他还真是命大啊,被人连捅六剑又被人一脚踢飞之后,居然还没死。
只是,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人带着飞呢?
是错觉?
还是他其实真的已经死了?
突然,他觉得自己被人重重扔在了床上。
那一瞬间,他的五脏六腑都好像要被震碎了一样。
不过,也因为这一瞬间的剧痛,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清明,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
是她!
那个踹飞自己的怪力少女!
如果呢跟你说话的话,他肯定要大喝一声——
大胆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