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国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入侵,而林邺的命令是让明龙得以存国。
白风不会帮助明龙反攻,但是这三座城池将固若金汤。
无疆士卒在人询士卒的眼中,仿若神兵,在城内,他们得到无限遵从。
至于明龙,此时正在苦思冥想,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林邺当初的话。
他所谓的复仇,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佛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在短时间内,他连反攻的资本都没有。
若非白风率领的大军支援,他连防守都做不到。
但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想要赢,想要反攻,复仇的信念仍旧存在着。
无时无刻的想要复仇,无时无刻想要将佛国斩灭于刀下。
黑夜之下,明龙待在孤寂的房内,仿佛一个幽灵一般,想着他所想之事,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
曾经的他为了隐忍,放下仇恨而一直苦楚,如今他得以展开报复,可是心中却仍旧那么的沉重,拿得起却放不下。
与此同时,在天盾宗国境内,一批一批的士卒,在隐羽卫的带领下,押送资源返回南羽城。
千万级资源,足够林邺再一次扩军,陈风也在不久之后返回。
陈风这一次的战果在旁人看来何其辉煌,可是陈风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一百多名士卒的死亡,在这份辉煌之上,留下了一丝黑影。
陈风进入南羽城后,连去向林邺汇报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已经到了城楼,却连城主府都不愿踏入。
城楼之上还摆放着美酒,那本来是林邺为他接风之物,不过此时的林邺已经沉睡,陈风只得独自饮酒。
陈风没有向林邺汇报的勇气,同时也有那么一份愧疚存在。
死伤的一百名士卒,其中有他的亲信,这一场对抗下来,他的亲信十不存一。
这些都是因为陈风的失误。
就如同林邺失去陈风与白风一般,此时的陈风内心愧疚,自责。
“邺哥,我也不爽啊,他们要是能活过来该多好。”
陈风喝着闷酒,放纵着自己的意志,醉意席卷他的全身。
没过多久,陈风就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这一个夜晚意义非凡,但同时又无比宁静。
夜晚如今已经变的非常短暂,不到四个时辰,光明便驱逐黑暗,将一切拉回原点。
一切恍然而成,许多人本来还沉寂在黑夜中,就如此突然。
与寻常已经完全不同,白天很长,而黑夜已经非常短暂。
没有谁知道,是谁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亦或者说在那天空之上,是否有一轮隐藏的太阳。
林邺从睡梦中苏醒,突然发现床头不知何时出现一张纸条,金色的纸条。
林邺疑惑的将纸条打开,上方只有四个大字,“天道轮回”对于这四个字,林邺并不陌生,但却不知其意。
林邺曾经是天子,甚至于强于天道。
可是这儿是冥天昊境,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
林邺始终都想不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而在林邺打开后不久,纸条便化作金芒消失无踪,它仿佛没有实体一般。
这让林邺不得不去想,是否还有凌驾于冥天昊境之上的天道。
但对于这个想法,林邺很快就否定了。
一方面是他不愿意相信,另外一方面是,在这冥天昊境并没有所谓的修为,根本就无法提升,如果存在天道,那他们岂不是注定成为蝼蚁。
林邺想不出结果,也不愿意再继续去想,很快就将这诸多可能抛于脑后。
一个时辰之后,林邺从城主府中走出。
隐羽卫第一时间将天盾宗国的战报交于他手上,掠夺天盾全境千万级资源,损伤一百二十名无疆士卒,其中二十名为陈风亲信,他的亲信十不存一,而天盾全境士卒被屠戮殆尽。
这样的战报何其辉煌,然而林邺关注的重点却不是如何辉煌,而是那份损伤。
无疆培养一名士卒的代价太过高昂,任何一名士卒的损失,都足以让林邺撕心裂肺,而今一次性损失如此之大,试问林邺怎能释怀?
一百二十名,哪怕是白风面对佛国百万级大军,损失也看看破百。
“陈风在何处!”
林邺一时间有些恼怒,声音无比低沉的问道。
隐羽卫当然不敢有丝毫隐瞒,急忙指向城楼。
陈风从昨晚归来开始,就一直待在城楼喝闷酒,这一次损失太大,陈风也很愧疚。
然而既然是战场,损失在所难免,将所有事情归咎于他一人身上,对他并不公平。
林邺到达城楼时,陈风仍旧在呼呼大睡,眼角还隐约带着眼泪。
林邺本来怒气冲冲,可是在看到陈风这副模样后,心头的愤怒再也发泄不出来。
这一切并非陈风刻意为之,更何况他的亲信损失殆尽,他并没有让普通士卒去送死。
甚至于自己身上也带着伤痕,林邺不应该如此责怪他。
林邺看了陈风许久,最后轻声叹息。
“陈风,醒来。”
林邺叹息着走到陈风身旁,将其一把提起来。
陈风迷迷糊糊被林邺拽起来,还处于那种恍然状态中。
猛然看到林邺,一时间有些惊惧。
“邺哥,你,那啥,我知道错了,别当着这么多人揍我,要揍就……”
陈风惊惧间,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
陈风不怕被林邺揍,就怕丢脸,当着这么多人挨一顿揍,他的脸都没了。
陈风是个很单纯的人,始终忠于林邺,同时也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损失。
要知道当初攻占天涯全境,也不过损失二十名士卒,而今他的损失实在是太多,更何况损失的还是精锐。
林邺对于陈风的反应,一时间满脸无奈。
“行了,我不怪你!”
“不过我要交给你一件事去做,将阵亡士卒的尸体送回无疆安葬,并且给予他的亲人最好的补偿。”
“我们让他们出生入死,决不能再让他们的亲人受到伤害。”
林邺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他可以不怪陈风,但这件事必须由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