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把柄落在她手里?”
原来这女子是被逼的。
她谨慎地提防着上边那两个宫女,掌心朝向她,在还缠着纱布的上头写了个是字,嘴上却说着不是的话,“没有,我只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弃妇,承蒙太后看重,自是尽心尽力。”
女子缓缓站起来,走向她,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太后会看得上?”
“我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不是吗?”风挽裳看向脚底下自己踩的地方。
别人不敢下来,她却敢。
女子冷笑,靠近她,悄声说,“你是为了九千岁吧?”
风挽裳愕然。
“既然是为心碎的解药而来,却不是为太后,那就是为九千岁了。”倏然,她阴险一笑,猛地掐住她的脖子,“你以为来这招,我就会信你吗?”
风挽裳没料到她会突然如此疯狂,又或者,没有人料得到。
女子的力气很大,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逼出炼丹炉外。
在上边的两个宫女见此,花容失色,慌忙跑出去禀报。
整个偌大的地宫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在这一刻,风挽裳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女子只是吓走那两名宫女好说话。
但,显然她是来真的。
掐在她脖子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加重,就在她快无法呼吸的时候,女子却陡然松了手。
她跪倒在地,大口呼吸。
“你以为我不知晓太后打的什么主意?她昨日命人送进来的,压根就不是我当初系在孩子身上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骗我!”女子发疯似地上前将四周的药毁掉。
孩子?
原来太后拿她的孩子来威胁她?
女子又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心碎的解药,你不是要吗?拿去吧!”
风挽裳伸手接住抛过来的解药,怀疑地看向她,更怀疑这是假的。
不然,她怎会突然把解药给她?
然后,看到女子从怀里缓缓拿出一张药方,她就懂了。
心碎的解药分三个阶段,最后一个才是最关键的,若是没了最后一个解药,才解了一半的毒才是更痛苦的。
“九千岁帮太后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多年,这种人我为何要让他活着?少了那个九千岁,那个女人很快就完了!”女子说着,边将药方靠近火焰高高的火盆。
“别!你且冷静些。你有何要求,我试着替你去跟太后说说。”她赶紧从地上爬起,尽量保持冷静地劝阻。
“冷静?太后让你来取得我的信任,以为我会叫你帮我传达消息,好利用我做什么是吗?”
是这样吗?
太后让她来取药是猜准了她为了获得全部解药会答应帮这女人的忙?
确实,倘若这女人方才愿意跟她好好谈的话,她真的会跟她达成交易条件。
因为,没什么比得到全部解药更重要。
“那你到底希望我如何做?”她试着稳定女子的情绪。
“哼!那两个宫女去禀报太后了,你猜她会来还是不会来?她若是不会来,那就表示这些年来她一直在骗我,那个孩子早就死了!所以无法达成我的要求,又恐我让这里毒气漫天!她若是来,就表示她能让我见到我要见的人,你,九千岁就还有得活!”
风挽裳懂了,这女人是要放手一搏。
想要以此来威胁太后把她的孩子带来,若带不出来,那就意味着孩子早就死了。
那她的性命是要看太后出不出现了?
她看向女子,又扫了眼四周,想法子让其分心,“你在这里待多少年了?”
女子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看向身后的那面墙,神情幽远。
风挽裳顺着抬头看去,只见那面墙上满满的都是一横一横的刻画,触目惊心。
“二十年三个月零十一天!”女子咬牙切齿,转过脸来,满目恨意地瞪着她,“每日一看到他们送饭来,我就知晓又过了一日,便在墙上画一横,这上边一共有七千四百多条!”
“从二十年前,太后就拿你的孩子来威胁你为她炼药?”她瞥向炼丹炉,莫不是乌香也是由她提炼出来的吧?
“谁说那个孩子是我的,那孩子是唔……”
突然,一支利箭精准地扎入女子的心窝!
风挽裳瞠目,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侍卫站在台阶上边的入口处,还保持着拉弓的姿态。
女子抓着扎在心窝上的利箭,开口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发出的只是含糊的,几不可闻的声音。
然后,女子先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上前将炼丹炉上的几个口子打开,很快,袅袅烟雾飘散出来。
风挽裳本能反应地用袖子捂住口鼻,打算上前夺解药方子,然而,还未等她靠近,女子已跌撞向熊熊燃着的火盆,松开一直紧抓在手里的药方子。
药方子在上边纷飞飘落,
“不!”风挽裳过去,伸手去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要让它没了。
女子看她飞蛾扑火的样子,带着最后的胜利笑容离开人世。
“咔!”
倏然,左边高台上的石壁忽然传来响动,紧接着,那尊庞大的狮子石像缓缓转开,底下竟出现一个口子,紧接着,一道身影迅如疾风般闪出。
正打算撤离的侍卫回头,尚来不及瞧清是谁,就已被一支利箭穿心,倒地身亡,刚开启的石门也再度关上。
与此同时,就要穿过火焰抓住药方的小手被一只大掌包住,腰间一紧,她抬头,就看到俊美的脸出现在眼前,在火光映照下,宛如天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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