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便挡在他身前,对皇帝屈膝,“请皇上恕罪,九千岁不是有意的。”
君楚泱看着一进来就惶恐同他求情的女儿,再看向顾玦,然后瞥向落在地上的茶碗,瞬间明白自己被整了。
顾玦是要向他证明,挽挽在他们之间,谁对她才是最重要的。
真是……
他暗自无奈轻笑,上前扶起她,只是手还未碰到就被她身后的男人拉起来,霸道地搂在身边了。
风挽裳很想拨开环在腰上的手要他收敛些,奈何他握得紧。
她只能硬着头皮对这个年轻的帝王,也是她的父亲微微一笑,“请皇上原谅妾身和九千岁的无礼。”
在偏殿的她一直担心这边,一听到声响便什么也没想地跑过来了,就怕他一贯的姿态惹怒皇上。
“你若是‘皇上,妾身’的喊,那才是无礼。”君楚泱轻叹一声。
风挽裳想了想,微微欠身,“是,父亲。”
君楚泱还是觉得有些失落,是父亲,不是爹。
罢了罢,至少还愿意认他这个父亲。
“快二十二岁了,还得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做父亲,小挽儿,实在太勉强就别认了。”顾玦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很认真地安慰。
君楚泱沉静的脸色黑了大半,“九千岁,阎罗将军今日释放,大约就是这个时辰了。”
闻言,风挽裳柔柔一笑,“爷,你快去见阎罗将军吧。”
听说,当日她之所以得救,全靠莫孤烟持剑劈开金銮殿上的龙椅,取到镇魂草。
劈龙椅啊,史上第一人,即便是为救她,即便皇上也有心不追究,但毕竟真的是犯了冒天下之大不讳的大罪,所以只能关押他些时日象征一下处罚了,若不然这么大的事,皇帝刚归位就行包庇之事,未免不太妥。
据说,此事还特地经由他们几人同意了的。
“嗯,乖乖在此等爷回来接。”他柔声叮咛,旁若无人地亲吻她的眉心才转身离开。
御书房里,只剩下父女俩。
君楚泱看着这个已为人妻的女儿,心中又不由得一阵感慨。
老天真会玩,在他还未知晓自己在这世上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的时候就已将人送到他身边,让他险些酿下人伦悲剧。
风挽裳也是低着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第一次这般清醒精神地以女儿的身份面对这个男人,她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无论如何都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一个这么年轻的父亲,更没想过那个人居然是南凌最尊贵的那一个。
“你的身子都好了吗?”君楚泱打破沉默。
风挽裳点头,“有劳父亲挂心,已无碍了。”
“……”
又陷入沉默。
君楚泱忽然觉得面对顾玦比面对她好。
盼着独处,却不知该如何处了。
没人教过他如何同一个只与自己相差十六岁的女儿相处。
风挽裳瞧出他的尴尬,不由得失笑,淡淡柔柔地道,“父亲无需觉得愧对于我,当时我们谁也不知晓这层关系,怨不得任何人。反过来,挽挽还得请父亲原谅那时九千岁的无礼之处。”
当时她就担心了,这会有摇身一变成了翁婿关系,她真的很担心这个父亲要翻旧账。
君楚泱心里宽慰的同时,又不由得有些难过,“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怪朕与你这个女儿相认太晚,让你整颗心尽向着他。”
风挽裳轻笑,脸色微红。
这一笑,君楚泱也跟着笑了,尴尬的气氛瞬间消失。
父女俩总算可以轻松地谈话了。
天牢外,几个俊朗出色的男子从各个方向赶来。
“大哥,你衣服又坏了?”
两人走近,殷慕怀盯着薄晏舟衣袍上的补丁,笑问。
薄晏舟低头瞧了眼腰际的补丁,好似才知晓,怔了怔,“大约是。”
“大哥,你还是赶紧找个大嫂吧,若不然你要穿着补丁衣裳过一辈子了。”殷慕怀有些幸灾乐祸地窃笑,抬头,瞧见从另一边走来的身影,欣喜地喊,“二哥!”
顾玦缓步走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声,又对薄晏舟略略颔首,凤眸也注意到他衣袍上的补丁了,微微挑了下眉,不表示任何看法,抬头看向天牢的门口。
三个独具特色的俊美男子并肩而立,一同望着天牢方向。
半响,顾玦徐徐出声,“爷愿意出钱给你请个裁缝。”
薄晏舟怔了下,欣慰地轻笑,“难得二弟有孝顺长辈的心,大哥心领了。”
顾玦扭头,徐徐看向他衣袍上的那处补丁,然后,又看向殷慕怀,“你不觉得与这样的人为伍,颇有些丢脸?”
噗!
殷慕怀险些大笑出声,瞧了下大哥的脸色,又瞧了瞧他身上那杂乱无章的针线,还是忍俊不住地笑了,颇为赞同地点头。
“大哥,难得二哥有孝顺长辈的心,您还是领了吧。”
薄晏舟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裳,再看向他们,不怒反笑,“三弟,这可是你二哥头一次开口承认与我们为伍。”
殷慕怀怔了怔,反应过来,更是赞同地点头,“大哥说的极是,二哥的性子还真不容易,想必是二嫂教导有方。”
刚说完就遭受到凌厉的瞪视,殷慕怀假装没看到,看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薄晏舟颇为得意地整了整衣摆,云淡风轻地拂袖,看向前方。
很快,他们等的人从天牢里走出来,一身盔甲,抱着头盔,大步凛然地走来,冷峻刚毅的脸,绾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紧抿的唇仿似天生不会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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