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换换了
次日一早,天才微亮,姚氏就起床开始准备早膳。
聂沉意不忍,“母亲,这样好吗?你的身子还没好呢。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母亲不能再休息下去了,再这样下去,那侯府就不知道是谁家的天下了!”
聂沉意本来还想再劝说一下,可是想想这关系着自己将来的终身大事,也就闭上了嘴巴。
早膳,一向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的。
席氏今天甚是开心,坐在主位上,跟几个儿媳妇聊的开心。
“是啊,天气一暖气,沉贞也能出来走走了,我这揪了一个冬天的心,总算是暂时放下了。”三房的刘氏也很是欣慰,一直说个不停。
聂沉俞都到了自己的位子,刘氏才一声惊呼,“呀,沉俞,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聂沉俞扑哧一笑,“三婶婶,我可到了好大一会了,可你和祖母一直聊着,也没注意到我。我这看着都快吃醋了。”
“哈哈,你孩子,尽会开玩笑。”席氏朗声大笑,“赶明儿我命人拨银子,你们这些年轻的也该做新衣裳了。”
“老夫人费心了,其实我们那里还是有些去年的料子的。”
“去年的都旧了,年轻人必须得是新的。”
“母亲,您这聊得很开心啊。”聂裴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也是心满意足。
“来来,你坐下,我正跟孩子们说,该做新衣服了呢。”席氏开心道。
“那是必须要做的,这个就教给慧珍去做,这些事她做惯了,我也毕竟放心。”心情好,连昨天发生的一些不快也都抛之脑后。
聂沉月也在婢子的跟随下到了,跟长辈们行了礼,规规矩矩地坐下等着早膳。
聂沉俞突然对聂沉月问道:“沉月,赵姨娘呢?她平时不是都跟你一起出来的吗?”
“哦。”沉月站了起来,“父亲,我刚刚忘了跟你说。我娘亲出去给京城外的难民施粥了。她本来要我早点告诉你的,可我不小心起晚了。”
“施粥?”聂裴炎诧异,“怎么去施粥了?”
“是这样,上次娘亲做错了事,深表愧疚,所以想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来弥补自己的过错。”聂沉月诚诚恳恳地说道。
聂裴炎点了点头,“你娘亲这次做的不错,知错就改,而且施粥是件好事,也让咱们侯府有个好的名声。等她回来你告诉她,我会好好嘉奖她的。”
“谢谢父亲了。”聂沉月欣喜地坐下。
不一会,有嬷嬷们领着婢子一一上餐。
然而,一左一右,竟然传了两拨早膳。
两个年长的嬷嬷诧异对视。
“李嬷嬷,你……你怎么也准备了早膳了?”赵姨娘身边的瑞嬷嬷惊讶道:“赵姨娘不是已经让人传话过去了吗?今天的早膳,由我们这一房来负责。”
“什么时候传话的,我怎么不知道?”姚氏身边的李嬷嬷眉毛倒立,一派怒气。
席氏听到二人对话,奇怪了起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她扫视了两拨早膳,愤怒道:“为何准备这么多早膳,家里又不曾宴请客人。”
瑞嬷嬷愤愤然,“老夫人做主啊,赵姨娘一早离开侯府前就吩咐过了,今天的早膳由我们这一房来准备,也是想弥补弥补赵姨娘犯下的过错。可是谁知道,李嬷嬷她们竟然还准备了早膳。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赵姨娘的心意吗?”
“冤枉啊。”李嬷嬷忙道:“老夫人,老奴根本没有收到这传话。”
“我分明传话了的。”瑞嬷嬷争辩道。
“根本就没有收到!”李嬷嬷也不肯妥协。
席氏烦躁起来,“这吃顿早膳还不能让人痛痛快快的吃了,怎么那么多麻烦事?李嬷嬷,你这拨早膳是谁让你准备的?”
“回老夫人的话,是大夫人。”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姚氏正好进门,因为生病的原因看上去很是憔悴。
“唉……”席氏看了看姚氏这模样,也不愿意太多置气,叹气,“罢了罢了,既然做了,就都端上来吧,咱们多吃一点也是好的。”
“是。”
两个嬷嬷立刻吩咐婢女上菜,不一会,桌案上就摆满了各式饭菜。
但是不同的是,赵姨娘的这一边大多都是清口小菜,而姚氏那边则荤菜多一些。
聂沉意立刻温柔体贴地给席氏和聂裴炎夹菜,“祖母,父亲,这些都是母亲的心思,做的丰盛了些。你们千万要多吃一些。”
席氏吃两口鱼肉,摇了摇头,生活在侯府这样的贵族,什么样的菜式没有吃过,她觉得并不新鲜。
聂沉月在聂沉俞眼色指引下,夹过去一点清口小白菜,席氏一吃,大为赞赏:“嗯,这个做的新鲜,还带着原味呢。以前还没怎么吃过。”
“祖母喜欢就好,这是我娘亲前两天研究出来的。她说祖母吃惯了这些山珍海味,偶尔来一点清口小白菜一定觉得新鲜。”
席氏吃的开心,就又吃了几口,“不错不错,梅丹这次表现真的很好,让我刮目相看。来来来,沉俞,沉意,你们也跟着尝尝。”
聂沉俞笑嘻嘻吃了两口,“真是不错的,清清爽爽的。”
这边赵氏得到席氏的夸赞,姚氏在另一边握紧了筷子,气的胸口起伏。
她辛辛苦苦准备的早膳,居然没人喜欢。这个赵梅丹又是施粥又是准备早膳,也不知道究竟再搞什么鬼!
聂沉月又说了话,“祖母,你喝着这粥感觉怎么样啊?”
席氏仔细品味了一下,“嗯,有甜味,有清香,而且喝下去非常暖胃。”
聂沉月开心起来,“是啊,这也是我娘亲准备的,她吩咐下人煮粥的时候放了冰糖和生姜。粥煮好了之后又一点一点把生姜剔除,所以既甜又清香暖胃,但是并不辣。”
席氏又喝了几口,感觉到太多惊喜,心里也奇怪了,这个赵氏什么时候开了窍,居然这么细心起来。
“你尝尝如何?”席氏问那聂裴炎。
聂裴炎尝了尝,咂咂嘴吧,也非常欣喜,“梅丹这次果然尽心尽力,慧珍啊,你也该跟梅丹学学。”
“父……”聂沉意心里着急起来,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和姚氏一个早上的准备岂不是费力不讨好。
谁知道,这时候聂沉俞好死不死来了一句,“赵姨娘做的固然好,可是母亲做的也极好的啊,只是这些菜式,大家都已经吃腻了,也该换换了。”
姚慧珍握紧了筷子,眼睛看着聂沉俞,几乎要射出刀剑一样,恨不得扑上去将聂沉俞撕个粉碎!
可聂沉俞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却微微地笑了,呵呵,姚慧珍,你还别这样。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是怎么气死我母亲的,我现在就要怎么气死你。
哦,不对,你会死的更加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