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陛下的礼物我就放到这里了。”
“有劳高公公了。”楚宜娇道谢道。
“殿下哪里的话,这是奴才应该做的,而且陛下说了,有些事情公主还是不宜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免得伤了身子。”
“乐成受教了。”小姑娘抿嘴微笑,“以柳,送送高公公。”她轻声唤道。
“是”以柳俯身答道。在送到宫门口无人时,她飞快从袖子中掏出一个袋子递给对方,笑着开口,“有劳公公了。”
高公公接过掂了掂,也不推诿,便笑呵呵收下了。
待几人离去后,楚宜娇摸着这把由紫檀木制成的弓,顺着精美的花纹一路而下。冰凉的触感带着一种特有的细腻。
“这下我可是要抓紧练习了,否则便是对不起父皇的心意和这把好弓。”她娇笑道,爱不释手摸了又摸。
等到以柳回来时小姑娘才让对方将其好生收藏起来。
但在指尖离开弓的一刹那,楚宜娇的脑海中突然传来“叮”的一声。
“监国公主阿剌海别吉加入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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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好长的名字。
新人到来的消息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一阵阵涟漪。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群也开始噼里啪啦炸锅。
“有新人,让我瞧瞧。”这是好奇蠢蠢欲动的。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这是沉迷于她从萧先生那借来的小说的。
“新人啊。”这是事不关己的。
……
“欢迎qwq”终于有一个乖巧欢迎的。
“这是哪里?”新人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有着一种明显的警惕,她皱眉问道。
“一个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地方。”太平公主懒散开口,她似笑非笑打量着对方,“但毋庸置疑的是,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
“身份一样?”这位新来的监国公主嗤笑一声,“你可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即使灵魂飘荡许久,无边的黑暗与孤寂也未能磨灭她骨子里的骄傲。
“哦,愿闻其详。”太平公主极为捧场面道。有点儿意思。她被激起了斗志。
楚宜娇也悄悄竖起了耳朵,鱼儿上钩了。小姑娘好奇地撑着脸。
“我父亲可是草原上最大的英雄—成吉思汗铁木真。”监国公主的语气中满是骄傲。
……
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与对方扑面而来的自豪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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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员们面面相趋,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她们将视线纷纷投向了自己的群主—楚宜娇。
知道成吉思汗是谁,但不知道阿剌海别吉是谁的小姑娘也有些茫然。
而且新人在介绍完自己是成吉思汗的女儿后便不再开口。
这份尴尬一直持续到群里出现了对方的身份介绍,望着那一句“师出无内顾之忧,公主之力居多”,大多数人的心都活跃起来,她们开始热情地向对方介绍这个群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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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东西可收下了?”楚言煜翻看着奏折,头也不抬问道。
“公主殿下瞧着高兴的紧,直说要在下次的围猎中给陛下拿个第一看看。”高公公笑眯眯道,他收下乐成公主的东西,自然要帮对方说些好话,更何况,陛下想听的就是这些。
“这孩子,第一哪是那么好拿的,真要是让她夺了魁首,这京城武将家的儿郎们脸上恐怕也挂不住。”楚言煜闻言好笑摇了摇头,但神情却肉眼可见柔和了下来。
“公主殿下聪慧过人,跟陛下您一样学什么都快,奴才这些愚人只有仰望的份,更何况有了您赐的神弓,别说第一名,奴才看只要公主出现的地方,光是那份气度就足以让京城中的公子小姐们折服了。”
“你这狗奴才,到底收了乐成那丫头多少好处,今日的嘴跟抹了蜜一样。”楚言煜瞪了他一眼,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高公公见状连忙做求饶状,“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公主大方,奴才啊也就收了这个数。”他比划出几根手指,嘿嘿一笑。
“她大方你就收了?”楚言煜轻哼一声,“乐成是个不省心的,总这样大手大脚,到时好东西一件也留不住,你明日在朕的私库中挑几样东西送过去,免得作为公主还要受委屈。”
我的陛下啊,这满宫中有哪个不长眼,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给乐成公主受委屈,有您跟皇后娘娘护着,只有她给别人委屈的份。
而且……公主不省心,高公公心下无语,望着对方放下奏折已经再考虑赏赐什么东西的样子,跟您也脱不了关系。
“对了,到时候再叫太医院送些最好的药膏去乐成宫殿,就朕平时用的那种,这孩子性子要强,朕明明记得明日就有先生教授弓箭,偏偏今日就要把自己累得半死,也不知这犟脾气随谁。”楚言煜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重新开始处理奏折。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这雪下多也未曾见得是什么好事。他看着京兆府尹关于安置灾民的奏折,内心突然涌起几番烦躁,在批阅一个大大的“准”后,便放下笔,直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来到窗前。
望着窗外的明月默然不语,银色的光芒洒落在他身上,淡淡的朦胧与孤独交织在周围。
高公公低眉顺眼,安静垂立于另一侧。
“或许是随她。”楚言煜淡淡开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使得高公公身子一僵,头顿时垂得更低。